15個地獄級be:你點到為止,我泥足深陷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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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不下高嶺之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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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天去蘇譚病房的時候,看見他的妻子。
一個很清秀的女人,坐在蘇譚的病床旁邊給他剝水果,準備水果盤,蘇譚半倚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看著。
陽光從半開的透明窗中跳躍著湧進來,空氣中可以看見細小的浮塵,我倚在門邊,看見病房窗台上放著的那盆綠籮。
他們一起朝我望過來,蘇譚的目光坦然而疑惑,我瞥過視線,直直地看向那個女人,陽光太過燦爛,所以那一瞬間,她的驚慌和無措全部無所遁形,我不是個壞人,可那刻,我真的,真的從內心的極深處湧起一股喜意來。
她知道我,並且介意我。
可是她的失措不過隻是一瞬間,很快便鎮定下來,我看她削著手中的蘋果,蘋果特有的清香縈繞在鼻端,而後她放下刀子,擦了擦手,將水果盤放在蘇譚的床頭,輕聲說:“你先休息,我和……和即小姐出去一下……”
蘇譚抬眸朝我望過來,目光犀利,看著我有些防備,他一定是從我和這個女人的暗潮洶湧中窺出一些什麼,但他警惕探究地看了我半晌,並冇有阻止,而後對那個女人說:“早點回來。”
我在那瞬間有些失神,瞧,即使蘇譚失憶了,忘記所有的人和事,我在他的生命中,似乎還是一個外人。
我和蘇譚妻子一起出去,我們在一起的氛圍太尷尬,我隻能說:“王堯和我說,蘇譚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老實說,她身上的氣質我並不是特彆地討厭,她溫和又包容,望著我的目光極其的澄澈坦誠,我真的寧願她是一個卑劣的人,指著我破口大罵,這樣我做起壞事來就會理直氣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覺得趁人之危,覺得自己卑劣不堪,我甚至不能坦誠地直視她的目光。
我們一起坐在樓下的花壇上,彷彿是多年的好友一樣,她和我說她和蘇譚結婚的始末。
“我們是相親認識的。”她抿著唇笑,頰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你想象不到,他那樣的人,竟然相親。我看見他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理解她的那種心情,可是下麵她和我說了另一個不同的蘇譚。
她說他的頹唐:“那時候應該是你們剛分手的時候吧,一開始我不知道,但他酗酒很嚴重,有一次他胃出血,是我把他送到醫院去的。”
她的話寥寥數語,她並冇有在我麵前炫耀什麼,隻是很平淡地說著一些事,比如蘇譚的母親重病,比如蘇譚的酗酒住院,比如蘇譚壓力大的時候成宿成宿地抽菸,比如蘇譚為了工作室拉投資時的倦怠,比如他加起班來能連續三天三夜隻睡了八個小時……明明是一個智商那樣高的人,生活上卻總是照顧不好自己。
她和我說起蘇譚的時候比較多,並冇有怎麼提到自己,可是我知道,蘇譚母親重病的時候是她在照顧,蘇譚住院是她在照顧,蘇譚拉投資,壓力大,加班熬夜的時候,身邊一定少不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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