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新中華帝國的崛起 第200章 各方大博弈(一)
德黑蘭古城的星空被硝煙遮蔽,禮薩·汗在地下指揮部的煤油燈下展開羅馬會議協議副本,孔雀石戒指點在“國際共管區”字樣上迸出冷光:“阿裡,看看他們怎麼分波斯——聯合帝國要油田,英國要鐵路,美國要航運,德國要礦產。”他突然攥緊檔案,羊皮紙在指節間發出脆響,“1882年的傷疤還沒好,又來新的刀割。”
副官阿裡將加密電報放在桌上:“庫羅帕特金中將派信使來,說俄國願意提供五千支莫辛納甘步槍,交換北部山區的鐵礦開采權。”
“告訴俄國人,”禮薩·汗用匕首尖挑起協議一角,火苗瞬間吞噬紙麵,“波斯的鐵礦隻給波斯人自己煉鐵。”他轉向地圖,指尖劃過伊斯法罕的山脈輪廓,“傳我的命令:所有部落民兵炸毀從大不裡士到設拉子的鐵路橋,重點埋雷區標在這裡——聯合帝國的運油列車和英國的棉花商隊都會經過。”
與此同時,羅馬會議閉幕後的第七天,聯合帝國首相李光在首相府召集緊急會議。紫檀木長桌上攤開著波斯鐵路網示意圖,李光用狼毫筆敲擊著地圖上的紅色爆炸標記:“禮薩·汗的義勇軍炸毀了十二座橋梁,波斯中部交通癱瘓。陳宏斌,告訴張彪,西域行省的機械化旅必須在三天內打通補給線。”
“首相,”南方黨閣員突然發難,“羅馬協議剛簽署就動武,國際輿論......”
“輿論?”李光將筆重重拍在案上,墨汁濺在“國際共管區”條款上,“周伯宜在議會彈劾我時,怎麼不考慮輿論?”他調出電報,“英國地中海艦隊正向波斯灣移動,印度帝國威廉二世在東部增兵,你以為他們是來喝下午茶的?”
南方黨黨首周伯宜冷笑一聲,轉動著翡翠扳指:“北方黨執意擴軍,才刺激了英印。不如把波斯灣油田開采權讓給美國,換取華爾街資本支援......”
“住口!”李光猛地起身,官服上的金線龍紋掃過茶杯,“1882年三國分波斯時,南洋黨還在賣豬仔!現在想拿祖宗基業換選票?”他指向窗外,“看看帝都的學生!他們舉著‘還我波斯’的標語,你想當第二個納賽爾丁?”
爭吵間,陳宏斌舉著加急電報闖入:“首相!英國外交部照會,要求聯合帝國撤出波斯中部,否則......”
“否則怎樣?”李光奪過電文,突然冷笑,“貝爾福這隻老狐狸,羅馬會議剛結束就想獨占共管區?通知王遠將軍,‘鎮海’號戰列艦編隊駛入阿拉伯河,就說‘保護僑民’。”他轉向周伯宜,“南方黨要是怕事,可以坐專列去南洋賣橡膠。”
德裡紅堡的水晶燈下,印度皇帝威廉二世將英國要求撤軍的電報揉成紙團:“喬治亞公爵,英國人想卸磨殺驢?”他拔出佩劍劈向波斯地圖,劍鋒在“國際共管區”劃出裂痕,“告訴斯科特勳爵,把東部駐軍偽裝成波斯部族武裝,夜襲聯合帝國的巴士拉油庫。”
首相喬治亞公爵擦著冷汗:“陛下,福爾摩斯侯爵說國庫隻剩十萬英鎊......”
“讓他去借!”威廉二世將藍寶石砸在桌麵上,“聯合帝國南洋艦隊封鎖霍爾木茲海峽,我們的石油運不出去,財政早晚會垮!對了,聯係蘇曼,用波斯灣的珍珠養殖場換她的商船隊運油。”
新加坡港的珊瑚宮殿內,南洋黨黨首蘇曼把玩著剛收到的珍珠項鏈,對副黨首陳德康笑道:“威廉二世想用珍珠換運油船?告訴他,南洋航運公司的每艘船都要掛南洋黨黨旗。”她展開聯合帝國海軍部密電,“王遠將軍答應配合行動,但李光要求戰後分走波斯灣北岸的磷酸鹽礦。”
“黨首,北方黨胃口太大。”陳德康皺眉,“澳洲的鐵礦還沒談攏......”
“急什麼?”蘇曼將項鏈拋向空中,南海珍珠在吊燈下劃出弧線,“讓李光頭先和英國人鬥。通知埃利姆伯爵,印軍運油船掛南洋黨旗,看英國艦隊敢不敢開火。”
倫敦唐寧街10號,亞瑟·貝爾福將南洋黨旗運油船的照片摔在海軍大臣費舍爾麵前:“蘇曼這婊子想借刀殺人!印度艦隊掛著她的旗子運油,我們開火就是跟南洋黨宣戰!”
費舍爾轉動地球儀,指腹停在波斯灣:“首相,聯合帝國‘泰山’級戰列艦已部署巴林港,我們的‘皇家橡樹’號根本不是對手。不如......”他突然壓低聲音,“讓印度帝國當炮灰,我們坐收漁利。”
“正合我意。”貝爾福撥通電話,“給喬治亞公爵發電,英國將‘全力支援’印度帝國收複波斯中部,前提是戰後油田收益分我們四成。”他結束通話電話,對費舍爾笑道:“威廉二世想獨立?先讓他嘗嘗聯合帝國的炮彈。”
聖彼得堡冬宮,尼古拉二世將英印密約扔給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貝爾福這招借刀殺人真妙。通知庫羅帕特金,俄軍假裝進攻波斯西部,實則佔領裡海沿岸的油井——記住,要讓聯合帝國的偵察機拍到部隊調動。”
“陛下,”拉姆斯多夫遲疑道,“這樣會得罪李光......”
“得罪?”尼古拉二世點燃雪茄,“1895年他們背著我們和印度簽石油協議時,就該想到有今天。告訴庫羅帕特金,等英印和聯合帝國兩敗俱傷,我們再出麵‘調停’。”
波斯前線的戰壕裡,聯合帝國西部駐軍司令張彪用望遠鏡觀察俄軍動向,對副官罵道:“娘希匹!庫羅帕特金那老小子把哥薩克騎兵調到邊境了,分明是想趁火打劫!”他展開李光的密電,“首相讓我們放印軍深入,再包餃子......通知炮兵,把偽裝成波斯部族的印軍坐標發給王遠將軍。”
印度陸軍大臣斯科特勳爵在戰地指揮部暴跳如雷:“什麼?聯合帝國艦隊炮擊我們的運油船?英國人的支援呢?”他抓起電報,“喬治亞公爵說倫敦正在‘評估局勢’?評估個屁!給我接埃利姆伯爵,讓亞丁灣艦隊掩護撤退!”
“將軍,”副官顫抖著遞上電文,“埃利姆伯爵的旗艦被聯合帝國潛艇擊沉了......”
斯科特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地圖上如潮水般後退的紅線,突然狂笑:“威廉二世陛下,您的‘獨立決策’真是英明啊!”
德黑蘭的地下掩體裡,禮薩·汗將各方戰報釘在牆上,阿裡指著密密麻麻的標記:“司令,聯合帝國殲滅印軍兩個師,英國人撤回巴士拉,俄軍佔領了裡海油田......”
“但他們的補給線都斷了。”禮薩·汗用匕首敲著地圖上的伊斯法罕,“傳我的命令:今晚突襲三國的野戰醫院。記住,隻搶藥品,不傷俘虜——要讓全世界看看,波斯人怎麼對待侵略者。”他突然停住,看向牆角的收音機,“把頻率調到倫敦電台,我要聽聽貝爾福怎麼解釋‘保護僑民’。”
與此同時,帝都首相府內,李光將前線捷報扔給陳宏斌:“張彪乾得漂亮!通知財政部,給西域行省增撥三百萬軍費。”他突然皺眉,“周伯宜在議會提出議案,要求調查‘波斯戰爭開支的正當性’?”
“首相,南方黨聯合海外黨......”
“讓他們查!”李光點燃雪茄,“告訴大衛·陳·斯坦利,放出聯合帝國要收購蘇伊士運河的訊息,我倒要看看,英國人還敢不敢在波斯灣耗下去。”他起身走向地圖,指尖劃過波斯中部,“另外,給禮薩·汗送份‘禮物’——五千支漢陽造步槍,就說是‘波斯人民的朋友’送的。”
德裡紅堡的地牢裡,威廉二世揪著喬治亞公爵的衣領怒吼:“你說英國人會支援我們?現在他們和聯合帝國秘密談判!”他展開密電,“貝爾福答應把波斯東部讓給李光,條件是聯合帝國支援英國鎮壓國大黨!”
“陛下息怒......”喬治亞咳著血,“福爾摩斯侯爵已經聯係德國......”
“德國?”威廉二世甩開他,“威廉二世那瘋子剛宣佈‘波斯問題應由歐洲列強決定’,分明是想分蛋糕!”他突然抽出佩劍,“傳我的命令:炸毀波斯東部的所有油田設施——既然得不到,就毀掉!”
“陛下不可!”喬治亞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那是印度帝國最後的籌碼......”
“籌碼?”威廉二世一腳踹開他,“我們現在就是聯合帝國和英國的籌碼!”他指著窗外,“看看紅堡的衛兵!一半是聯合帝國的雇傭軍,一半是英國的‘顧問’!”
倫敦唐寧街10號,貝爾福將印度帝國炸毀油田的電報遞給費舍爾:“威廉二世這瘋子,炸了油田我們拿什麼跟李光談條件?”
“首相,”費舍爾指著地圖,“聯合帝國的運油船改道阿拉伯河了,那裡水淺,他們的戰列艦進不來。我們可以派驅逐艦封鎖河口......”
“不行!”貝爾福打斷他,“李光剛放出收購蘇伊士運河的訊息,我們要是開火,美國人肯定趁機介入。”他突然冷笑,“通知駐德大使,把印度帝國向德國求援的情報透露出去——我倒要看看,尼古拉二世願不願意為了瘋子威廉二世,得罪聯合帝國。”
聖彼得堡冬宮,尼古拉二世將情報扔給拉姆斯多夫:“威廉二世居然想聯合德國?告訴庫羅帕特金,俄軍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另外,給李光發份賀電,恭喜他‘維護了波斯秩序’。”
“陛下,那波斯北部的鐵路......”
“鐵路?”尼古拉二世把玩著綠鬆石,“等聯合帝國和英國鬥得兩敗俱傷,鐵路自然是我們的。現在先讓李光當這個惡人。”
德黑蘭的廢墟上,禮薩·汗踩著碎磚走進英國使館,阿裡遞上剛繳獲的密電:“司令,貝爾福給印度總督的電報,說‘必要時可承認波斯獨立,換取聯合帝國撤軍’。”
禮薩·汗將電報塞進懷裡,抬頭看著牆上被炮火轟出的窟窿——那裡原本掛著維多利亞女王的畫像。“阿裡,”他突然笑了,“通知各部落首領,明天在伊斯法罕召開大會。”
“大會?”
“對,”禮薩·汗拔出佩劍,劍身映出硝煙彌漫的天空,“波斯人自己的大會。至於那些帝國主義強盜......”他指向遠處聯合帝國龍旗與英國米字旗交錯的營地,“讓他們先學會聽懂一個詞——滾出波斯。”
此刻,聯合帝國首相府的加密電話響起,李光拿起聽筒,裡麵傳來陳宏斌的急報:“首相!波斯義勇軍在伊斯法罕宣佈成立臨時政府,禮薩·汗被推舉為最高領袖!”
李光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有意思。告訴張彪,停止進攻,派代表團去談談——記住,帶足銀元,也帶上‘鎮海’號的炮彈圖紙。”他放下電話,對窗外的秘書說道:“備車,去南方黨總部。周伯宜不是想談波斯問題嗎?現在該讓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博弈。”
德裡紅堡的穹頂下,威廉二世看著波斯臨時政府成立的訊息,突然癱倒在王座上。喬治亞公爵遞上最後一份電報:“陛下,英國外交部照會,要求印度帝國‘放棄波斯權益,接受全麵財政監管’。”
“財政監管......”威廉二世慘笑起來,抓起桌上的藍寶石狠狠砸向牆壁,“原來從1882年開始,我們就是大英帝國養的一條狗!”寶石碎裂的瞬間,他抽出袖中短刀刺向喬治亞,“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衛兵衝進來時,隻看到威廉二世瘋狂地砍砸著王座,而牆角的密道裡,喬治亞公爵正拿著印度帝國的印璽,匆匆消失在黑暗中。
波斯的土地上,新的旗幟正在升起。而各大帝國的博弈,才剛剛進入下一個回合。禮薩·汗站在伊斯法罕的廣場上,看著民眾手中揮舞的三色旗,知道這隻是開始。他轉身對阿裡說:“發電報給所有部落,我們要建立一支真正屬於波斯人的軍隊。至於那些列強......”他望向遠方的地平線,“他們的時代,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