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日子 第5章 夜襲炮樓顯神威,精工細作強根基
夜襲炮樓顯神威,精工細作強根基
一、火箭筒點名:黑夜裡的精準打擊
深秋的夜,黑得像潑了墨。陳二牛帶著三排的二十個戰士,趴在黑風口據點西炮樓外的玉米地裡,懷裡揣著剛從兵工廠領來的“追風炮”——這是周先生新改的火箭筒,炮管上加了夜視瞄準鏡的卡槽,雖然用的還是磨亮的玻璃瓶底當鏡片,卻能在月光下看清百米外的目標。
“目標:西炮樓三層機槍巢,距離八十米。”陳二牛用手勢比劃著,身邊的火箭筒手李鐵蛋舔了舔凍得乾裂的嘴唇,把玻璃瓶底卡在卡槽上,眯眼瞄準炮樓黑洞洞的射擊孔。
這炮樓是黑風口據點的“釘子戶”,鋼筋混凝土澆的牆,日軍自詡“堅不可摧”,裡麵駐著一個班的鬼子和一個排的偽軍,機槍巢正對著通往煤礦的小路,是“拓荒連”襲擾煤礦的最大障礙。
“等裡麵的燈滅了再動手。”陳二牛盯著炮樓,三層的視窗還亮著昏黃的燈,隱約能看到鬼子晃動的影子。半個時辰後,燈終於滅了,隻有崗哨的馬燈在樓頂晃悠。
“打!”陳二牛猛地揮手。李鐵蛋扣下扳機,“追風炮”“嗖”地噴出一道火光,榴彈拖著尾焰,精準地鑽進三層的射擊孔。“轟隆”一聲巨響,炮樓頂層像被炸開的西瓜,機槍零件和碎磚漫天飛,崗哨的馬燈瞬間滅了。
“手榴彈!”戰士們摸出集束手榴彈,拉燃引線往炮樓底層扔。連續的爆炸震得炮樓直晃,偽軍的慘叫聲、鬼子的吆喝聲混在一起。陳二牛帶著人衝上去,用炸藥包炸開虛掩的大門,步槍“砰砰”點射,沒等裡麵的敵人反應過來,就控製了底層。
“撤!”佔領炮樓才十分鐘,陳二牛就下令撤退。戰士們扛著繳獲的兩挺機槍、三十多發子彈和幾箱罐頭,順著玉米地往山裡跑。身後,炮樓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日軍的援兵打著手電筒趕來時,隻撿到滿地的彈殼和還在冒煙的機槍零件。
這樣的夜襲,成了各“拓荒連”的拿手好戲。二連在狼牙口用火箭筒端了日軍的彈藥庫,五排在石窩村炸塌了偽軍的炮樓地基,不到一個月,雲蒙山周邊的十二個炮樓,被打掉了七個,剩下的也嚇得夜裡不敢點燈,崗哨縮在碉堡裡不敢露頭。
日軍在據點裡貼滿了“警惕火箭筒”的告示,甚至給炮樓加了鐵皮擋板,可“追風炮”的榴彈總能找到縫隙——有時從射擊孔鑽進去,有時從通風口炸開來,打得鬼子草木皆兵,夜裡聽到風吹草動就開槍,子彈浪費了不少,人卻快熬成了驚弓之鳥。
“這玩意兒比大炮管用。”陳二牛在總結會上,摸著“追風炮”的炮管笑,“白天藏起來,晚上摸出去,打一炮就跑,鬼子連咱的影子都抓不著。”
二、半自動步槍的“攻堅”:從圖紙到實槍
周先生的兵工廠裡,多了個新作坊,門口掛著“精工坊”的木牌,裡麵擺著三架從太原兵工廠偷偷運回來的舊鏜床,十幾個老工人圍著一張圖紙,手裡拿著遊標卡尺、銼刀,正對著一堆零件琢磨。
圖紙上畫的是半自動步槍——這是周先生根據繳獲的日軍步槍改的,能自動上膛,射速比“晉造步槍”快一倍,還能裝彈匣,一次能壓十發子彈。可這玩意兒對零件精度要求高,槍機的卡槽差一絲就卡殼,彈簧的彈力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光圖紙就改了二十多遍。
“關鍵在‘閉鎖機構’。”周先生拿著一個磨得鋥亮的槍機零件,對工人們說,“這地方得嚴絲合縫,不然打幾發就會炸膛。用鏜床慢慢銑,一天做一個都行,必須保證精度。”
老工匠張守業戴著老花鏡,用銼刀一點點打磨槍機的邊緣,每銼一下就用卡尺量一量,誤差不能超過半毫米。他的手指被銼刀磨出了血泡,就用布纏上繼續乾,說:“這槍要是成了,戰士們就能少挨子彈,多磨三天也值。”
第一個試製品造出來時,全作坊的人都圍了過來。周先生親自上膛,對著牆上的靶子連打十發,“砰砰砰”的槍聲比普通步槍密集得多,十發子彈有八發中了靶。可剛打第十一發,槍機突然卡住了,拉都拉不動。
“是彈簧彈力不夠。”周先生拆開槍機,看著變形的彈簧皺眉,“得用更好的鋼材,還得淬火到位。”
他們把從大阪師團換來的鐵軌鋼切成細條,用炭火加熱後反複鍛打,再放進機油裡淬火,試了七次,終於做出了合格的彈簧。槍機的卡槽也改了三次,把角度從四十五度調到六十度,終於解決了卡殼的問題。
第二個試製品,周先生讓王鐵柱來試槍。王鐵柱對著百米外的樹樁連打二十發,子彈嗖嗖地出去,槍身震動不大,二十發子彈全打在了樹樁上。他摸著槍身,眼裡閃著光:“好家夥!這要是裝備部隊,衝鋒的時候能壓得鬼子抬不起頭!”
“精工坊”開始批量生產,雖然一天隻能造五支,卻讓各連的骨乾眼熱不已。陳二牛跑了三趟兵工廠,軟磨硬泡才領回兩支,給了隊裡槍法最好的兩個戰士,說:“這玩意兒是寶貝,不到關鍵時候不許用。”
周先生站在作坊門口,看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心裡盤算著:等半自動步槍造多了,再給配上刺刀和彈匣,戰士們的單兵火力就能壓過日軍,到時候不光能夜襲,白天也敢跟鬼子硬碰硬了。
三、後勤補給的“升級”:從“有”到“好”
根據地的夥房裡,飄出了不一樣的香味。以前戰士們頓頓是玉米麵窩頭就鹹菜,現在每週能吃上兩頓小米飯,偶爾還能燉鍋土豆燉肉——這是各“拓荒連”從偽軍據點繳獲的豬肉,或是百姓們送來的年豬。
“後勤不光要讓戰士們吃飽,還得吃好。”王鐵柱在夥房視察時,看著鍋裡翻滾的土豆燉肉說,“得給各連配炊事員,帶上行軍鍋,哪怕在山裡打仗,也得讓戰士們喝上熱湯。”
部隊裡多了個“被服隊”,三十多個婦女用繳獲的布料和百姓送來的棉花,給戰士們做棉衣、納鞋底。以前的鞋子是單布鞋,走山路容易磨破,現在改成了“千層底”,鞋底納了三十層布,還在鞋頭縫上鐵皮,又結實又保暖。
衛生隊的條件也改善了。林曉棠從太原城換來了十張行軍床,還弄了個簡易消毒鍋,用沸水給器械消毒。青黴素的產量上去了,每個戰鬥小組都能分到一小瓶,戰士們受傷後,感染的幾率比以前少了一半。
最讓戰士們高興的是“彈藥補給點”。各“拓荒連”在隱蔽的山洞裡設了補給點,存放子彈、手榴彈和火箭筒榴彈,由專門的運輸隊定期補充。以前打一仗就得跑回根據地領彈藥,現在就近就能補給,機動性強了不少。
運輸隊是根據地的“生命線”。二十匹騾子馱著彈藥、糧食和藥品,在山間小道上穿梭,由熟悉地形的老鄉帶路,避開日軍的巡邏隊。隊長是個叫老馬的車把式,他給每匹騾子都起了名字,說:“這些牲口比人還機靈,聽到槍響就往山洞裡鑽。”
有次運輸隊遇到日軍的伏擊,老馬讓騾子馱著物資先跑,自己帶著隊員往反方向引開敵人,最後雖然丟了兩匹騾子,卻保住了大部分彈藥。王鐵柱在大會上表揚他:“後勤也是戰場,保住補給,就是保住戰鬥力!”
四、積小勝成大勢:鬼子的“噩夢”在蔓延
日軍的“清剿”越來越頻繁,卻越來越沒效果。他們派一個中隊進山,連“拓荒連”的影子都找不到;剛修複好的炮樓,過兩天又被火箭筒炸塌;好不容易運到據點的糧食,夜裡就被偷得隻剩空麻袋。
黑風口據點的新上司,那個號稱“硬茬”的中佐,氣得把指揮刀都劈了,卻拿不出半點辦法。他讓偽軍進山“清剿”,偽軍們陽奉陰違,走到半路就坐下來抽煙,回去謊稱“沒發現敵人”;讓日軍主力出動,又被“拓荒連”牽著鼻子在山裡轉,糧食耗儘了隻能退兵。
雲蒙山周邊的百姓,越來越心向根據地。他們給“拓荒連”送情報、藏傷員,甚至有年輕人偷偷加入隊伍。有個叫小石頭的少年,父親被日軍殺了,他背著一把柴刀找到陳二牛,說:“俺啥都不會,就想跟著你們殺鬼子。”
陳二牛收下了他,讓他跟著炊事員學做飯,說:“殺鬼子得有力氣,先把飯做好,讓戰友們吃飽了,才能多殺鬼子。”
兵工廠的半自動步槍,已經裝備了五個“拓荒連”的骨乾;青黴素作坊每天能產一百五十瓶,除了自用,還能換回來更多的鋼材和西藥;後勤補給點像星星一樣散佈在山裡,支撐著“拓荒連”的遊擊戰。
王鐵柱站在雲蒙山的最高峰,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他知道,他們還沒能力拿下大同煤礦和太原兵工廠,但日軍的佔領區,正在被一點點蠶食——鐵路線時斷時續,據點裡人心惶惶,百姓們的心,早就不在鬼子那邊了。
“再等些日子,”他對身邊的趙大山說,“等半自動步槍再多些,火箭筒的榴彈存夠了,咱就集中力量,先把黑風口據點端了,一步步往太原兵工廠挪。”
山風裡,傳來了遠處“追風炮”試射的轟鳴,那聲音比以前更響亮,更堅定。在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一支裝備越來越精良、後勤越來越穩固的隊伍,正用無數個夜晚的突襲、一次次小股的騷擾,編織著一張讓侵略者窒息的大網。而這張網,正在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