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日子 第6章 山林槍聲智脫險境
槍聲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刺耳，一下下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小王猛地站起來，側耳聽了聽，臉色凝重：“方向不對，不是隊長他們那邊！像是……從我們前麵傳來的！”
“前麵？那不就是聯絡點的方向嗎？”另一個戰士急道。
小王咬了咬牙：“不好！可能聯絡點暴露了！”他當機立斷，“老張，你看好這個探子！李同學，你跟我來，我們去前麵看看情況！”
“我也去！”李明遠趕緊爬起來，雖然腿還在發軟，但此刻也顧不上了。
小王看了他一眼，沒反對，隻是低聲道：“跟緊我，千萬彆出聲！”
兩人貓著腰，借著樹林的掩護，小心翼翼地往前摸。越往前走，槍聲越清晰，還夾雜著喊叫聲，聽著像是有不少人。
李明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攥著拳頭，手心全是汗。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聽到真實的槍戰，比電影裡震撼多了，也可怕多了。
他們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探頭往前看。隻見前麵一片空地上，十幾個穿著偽軍服裝的人正圍著幾個穿著便衣的人打，地上已經躺了兩個，看樣子是犧牲了。那幾個便衣手裡隻有幾支短槍，明顯處於下風，被逼得縮在一棵大樹後麵，情況危急。
“是聯絡點的同誌！”小王低呼一聲，眼裡冒著火，“這群狗漢奸！”他摸了摸腰間的駁殼槍，“李同學，你在這兒彆動，我去支援他們！”
“等等！”李明遠一把拉住他，“你就一把槍，他們十幾個人，硬拚太吃虧了！”
“那咋辦？總不能看著同誌犧牲吧！”小王急道。
李明遠腦子飛速轉動，眼睛掃過周圍的環境。旁邊有幾棵碗口粗的樹，地上落滿了枯枝敗葉，不遠處還有個小土坡。
“有了！”他壓低聲音，“你聽我說……”
他快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小王，小王聽完，眼睛一亮：“這能行嗎？”
“試試總比硬拚強！”李明遠催促道，“快！”
小王咬了咬牙：“好！就按你說的辦！”
他悄悄往後退了幾步，繞到那幾棵大樹後麵，舉起槍，朝著偽軍的方向“砰”地開了一槍。子彈打在旁邊的石頭上，濺起一串火星。
“誰？！”偽軍們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槍響的方向。
趁著他們分神的功夫，李明遠抱起地上一塊不小的石頭，使出全身力氣，朝著小土坡上的一堆枯枝推了下去。
“嘩啦——”
枯枝敗葉順著土坡滾了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從山坡上衝下來一樣。
“不好！有埋伏！”一個偽軍大喊一聲，嚇得趕緊臥倒。
其他偽軍也慌了神，紛紛找地方隱蔽，一時間沒人再去管樹後麵的聯絡點同誌。
“就是現在！”小王大喊一聲，再次開槍，這次直接打中了一個偽軍的胳膊。
“啊！”那偽軍慘叫一聲，手裡的槍掉在了地上。
樹後麵的聯絡點同誌也反應過來，趁機開槍反擊，打倒了兩個偽軍。
偽軍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懵了，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嚇得魂飛魄散。
“快跑啊！八路軍主力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偽軍們再也顧不上彆的，屁滾尿流地往山下跑，眨眼就沒了蹤影。
槍聲停了，山林裡恢複了寂靜，隻剩下受傷偽軍的呻吟聲。
小王趕緊跑過去，和聯絡點的同誌彙合。
“王同誌！多虧了你啊！”一個留著絡腮胡的漢子緊緊握住小王的手，他是聯絡點的負責人，姓周。
“周大哥，先彆謝，看看傷員！”小王指了指地上犧牲的同誌，眼圈紅了。
周大哥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指揮剩下的人處理後事，又給受傷的偽軍簡單包紮了一下，捆了起來。
李明遠這才從石頭後麵走出來，腿還在打顫。剛才那幾下，真是把他嚇得不輕。
“這位是？”周大哥看到李明遠，有些疑惑。
“他叫李明遠，是北平來的學生，想參加咱們隊伍。”小王介紹道，又把剛才李明遠的主意說了一遍，“剛纔多虧了他，不然我們麻煩就大了！”
周大哥驚訝地看著李明遠，眼裡滿是欣賞：“好小子！有膽量，腦子也活絡！不錯！”
李明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瞎蒙的。”
“這可不是瞎蒙，是智慧！”周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咱們的聯絡點暴露了，不能再待在這兒。王同誌，趙隊長那邊有訊息嗎？”
“還沒，剛才聽到槍聲，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那邊出事了。”小王擔憂地說。
“這樣，”周大哥當機立斷，“我們先轉移到備用聯絡點，派人去跟趙隊長彙合。王同誌，你和李同學跟我們一起走。”
“好！”
一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傷員和被俘的偽軍，朝著更深的山林走去。
路上，周大哥跟李明遠聊了起來，問他為什麼想參加八路軍。
李明遠想了想，認真地說：“我不想看著日本人欺負咱們中國人，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遇到危險隻能躲著。我想做點什麼，哪怕隻是教戰士們認認字，我也願意。”
周大哥點點頭：“好樣的！我們隊伍裡就缺你這樣有文化的年輕人。不過，革命可不是光認字就行的，得能吃苦，不怕死。”
“我不怕！”李明遠挺了挺胸膛，“再苦再累，也比當亡國奴強！”
周大哥笑了：“有誌氣！以後跟著我們好好乾，保證你能學到不少東西。”
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前。洞口被藤蔓遮掩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到了，這就是咱們的備用聯絡點。”周大哥撥開藤蔓，“進去歇歇吧。”
山洞裡不算大，但很乾燥，還有人住過的痕跡，角落裡堆著一些糧食和彈藥。
大家剛放下東西，準備喘口氣，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人在低聲說話。
小王和周大哥立刻警惕起來，握緊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