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我的獵戶人生開掛了 第47章 去求李越山
看著李越山和富貴趕著騾車走遠,趙紅朝這才快步朝著衚衕內走來。
“張主任,張主任……”
就在張四海快要進門的前一刻,趙紅朝小跑著又湊了上來。
“你到底有完沒完!?”
看著眼前一臉諂笑的趙紅朝,張四海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大隊會計?
那也就能在村裡威風威風罷了,在他這個鎮治保主任麵前屁都不是。
“張主任,之前可能是我哪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您大人有大量,彆和我一見識。”
趙紅朝上前,趕緊掏出煙來雙手遞了上去。
張四海本來不想搭理這家夥,可轉念一想,卻伸手拿過了香煙。
趙紅朝趕緊拿出洋火點上。
“彆磨嘰了,有什麼事就直說。”
張四海深吸一口煙,隨即不耐煩的擺手說道。
“張主任,其他的事情先不提,您能不能遞個話,把我兒子和幾個侄子給放了?”
趙紅朝湊上來,笑著說道。
人是他帶來的,結果除了他之外,都被治保所的人給扣了下來。
這讓他回去如何交代?
自己家的倒是好說,可被抓的人除了他兒子之外,還有老大趙紅星家的三個呢。
來一趟鎮上,把人家三個好大兒給弄丟了。
他要是就這麼一個人回去,老大家的婆娘還不得把他骨頭拆了?
“老趙啊,你彆看我是鎮上的治保所主任,可這事我還真管不了。”
張四海眼珠子一轉,隨即假模假樣的歎口氣說道。
“彆啊主任,您是鎮上治保所的一把手,隻要您遞個話,那幾個娃娃就都能出來了,您得幫幫我啊。”
趙紅朝說著,一臉肉疼的從口袋裡翻出兩張大黑拾來,不動聲色的塞進張四海的口袋。
“成,看在咱們認識這麼長時間的份上,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張四海沉吟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
趙紅朝則是一臉的懵,什麼叫指一條明路?
放幾個人而已,對他這個治保主任來說,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張四海看向趙紅朝,小聲的說道:“你要知道人雖然在治保所關著,但那不是我讓人弄進去的,你得找對菩薩進對廟才行啊。”
“事情是因為李越山而起的,你去找李越山,隻要他鬆口,我這邊立刻放人。”
“李越山?!”
趙紅朝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開了,一個有媽生沒爹養的野種,讓自己去求他?
“老趙,你也彆覺著是我搪塞你。
我給你句實話吧,要是李越山不點頭,彆說我一個鎮上的治保主任,你就是去縣城找來隴縣治保的一把手,你家那幾個這個年都得在治保所裡過。”
說完,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趙紅朝,張四海直接進院關門。
好半天終於回過神來的趙紅朝,趕緊朝著衚衕外跑去。
可等他出了衚衕口,鎮上哪裡還有李越山的影子?
沒辦法,隻能撩開腿腳朝著北堯村的方向追去。
……
回北堯村的路上,李越山趕著騾車,心裡盤算著年關過了之後的事。
今年年底改開會正式通過,雖然實行到隴縣還需要時間,但他得抓住這個機會,手裡多積攢點錢。
而現在唯一能弄來錢的辦法,就是進山了。
而等年關一過,馬上就到了三月,這是山裡的牲口開春懷崽的時候,這個季節的跑山人輕易是不進山的。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李越山可以將一些瑣碎的事情處理好。
“山子哥……”
正當李越山想得出神的時候,一旁的富貴卻開口了。
“咋了?”
看著富貴欲言又止的樣子,李越山皺眉道。
“那家夥沒揣好心思。”
富貴猶豫了片刻,隨即看向張四海送上車的白酒和一些點心說道。
“張四海?”
“對!”
富貴點了點頭,他也說不上來張四海哪裡不對勁,隻是單純的感覺那家夥笑起來很危險。
“我知道。”
李越山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可哥要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混飯吃,就不得不和這種人打交道。”
“當然了,等你以後去了部隊好好乾,到時候提乾當了乾部,到那時哥也算有了靠山不是?。”
“嗯!”
李越山的一句玩笑話,富貴卻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從一開始到李越山說這句話之前,富貴實際上對入伍都有些抵觸。
可經過李越山這麼一說,他心裡倒是通透了不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好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終於回到了北堯村。
“咦,這都啥時候了,村口咋還這麼多人?”
兩人趕著騾車走近了村口,卻見村口圍著十來個人。
按照現在農村的習慣,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早都睡下了。
可當李越山他們來到村口的時候,十來號人眼巴巴的等在村口。
“李家的,你從鎮上回來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魁梧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騾車的韁繩,對著李越山皺眉問道。
“是啊。”
李越山點了點頭。
現如今的農村條件都不好,人們普遍都一臉菜色,而眼前這老孃們卻膀大腰圓,一看就是不缺口的。
“那你在鎮上有沒有見過我當家的?”
這膀大腰圓的婦女,正是會計趙紅朝的媳婦。
整個北堯能吃出這種體格子的,也就隻有大隊支書,隊長和會計家了。
“見過啊。”
“我出鎮子的時候,會計正和鎮上治保所的主任喝酒呢,那家夥喝的兩臉通紅,一看就知道上頭了。”
李越山瞎話張口就來。
不過趙紅朝兩臉通紅倒是真的,不過不是喝酒,而是被張四海給打的。
“那我家的幾個小子呢?”
這時候趙紅星的媳婦也走了上來,看向李越山問道。
“這我倒是沒見到,可能也在治保所吃飯呢。”李越山一臉真誠的回道。
聽了李越山的話,眾人這才都鬆了口氣。
畢竟這年月,天色一旦黑下來之後,幾十裡的山路沒有一個人煙,死在半道上都沒人知道。
既然知道在鎮上,而且還和治保所主任喝酒,趙紅朝的媳婦就嘟囔了幾句,隨即人群散去。
李越山則不慌不忙的趕著騾車,回到了自家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