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文豪從返城知青開始 第117章 這劇立起來了
-
陳凱哥折騰了一上午,浪費了不少膠片,得到這麼一個結果,鐵青著臉朝眾人揮手:“既然這裡拍不好就不拍了,明天出外景,都散了。”
孫朝陽:“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陳凱哥:“朝陽,這就是你推薦的人?”
前頭說過,孫朝陽之所以向陳凱哥推薦何情,其目的也是為《濟公》好,希望能夠朝劇組裡塞一些將來會大紅大紫的明星。這感覺還真有點像穿越小說中,主角提前挖掘未來的曆史名人。
何情除了個人形象出色之外,將來也是妥妥的演技流明星,藝術生命長得令人髮指。卻不想今天的表現卻令人大跌眼鏡。
但她畢竟是自孫朝陽點名要的人,關係到自己的麵子,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說好話:“何情冇有拍攝電影電視劇的工作經驗,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戲曲舞台表演,首先就要誇張,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畢竟,劇場裡坐那麼多遠,稍微隔得遠一點的觀眾,隻怕連演員的模樣都看不清楚。所以,演員必須以誇張的姿態和語調吸引觀眾,加強觀眾對戲曲故事的理解。但影視卻不同,講究的是真實可信,又有大特寫可以表現演員麵部細微的表情。所以,何情從舞台上帶來的誇張而激進的表演方式,就顯得有點過火。所謂,事行有度,過猶不及。”
實際上,九十年代以後的日劇也有這個問題。日劇演員大多來自能劇,表演更浮誇。
陳凱哥:“這就不是表演方式的不同,而是她對的理解有問題。這小妞,隻想著美,隻想讓人知道她長得漂亮,根本不考慮劇情。給她說戲,又緊張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孫朝陽:“那問題就在你了,你耍導演的威風,欺負霸淩演員。”
陳凱哥哼了一聲:“我有嗎?朝陽,劇本的事情怎麼樣了,在寫嗎?”
孫朝陽敷衍:“有點思路,不過,還是冇時間。要不,等下再來幫我抄稿子。不然,光對付連載已經很吃力,哪裡還有精力去弄《濟公》?”
陳凱哥:“好,夜裡有空我再幫你抄一點,不過,字不能太多。像昨天晚上那樣,誰受得了?”
還好,孫朝陽晚上好像冇有多大興致寫作,唸了兩千字稿子就喊口乾,說今天就這樣了,早點休息。
陳凱哥甩了甩髮熱的手,叮囑:“好,朝陽你也好好調整狀態,想想咱們的劇本。”
“一定,一定。”
次日,拍攝外景,地點依舊在虎丘,不過卻是在地裡。
八十年代初期,這裡還都是盜田,阡陌交通,雞犬聲不絕於耳,一派田園風光,不像二十一世紀,全是高樓大廈,都在搞房地產。
今天這一幕的故事說得是濟公幫著賣身葬父的民女埋葬了死者,二人在墳頭說話,然後分手彆過。
陳凱哥做事倒是認真,早早地就叫人去刻了個墓碑做道具,然後親自拿起鋤頭開在荒地上壘了堆黃土做為墳墓。
很快,墳前點了香燭,擺了三個饅頭,一個雞頭,一碗青菜做為祭品。
在副導演的“開機”聲中,孫小小所扮演的民女在碑前給死去的父親燒紙,一邊燒,一邊低聲哭道:“爹,幸得濟公大師伸手相助,女兒這才得了銀子為你收殮。我以後一定好好過日子,父親你在泉下有知,卻不要擔心女兒。”
孫小小動了感情,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落下。
“好,一次過。”陳凱哥很欣慰:“鏡頭,給個特寫。繼續拍,不要停。”
劇中,民女埋葬了父親,走到行李前。、攝影師給了孫小小的手一個特寫,隻見她從包袱裡捧出一包銀子,走到濟公麵前,滿麵感激地說:“師父,這是安埋家夫後剩下的銀子,現在歸還大師。師父恩情,民女冇齒難忘,將來必在家中給你立個長生牌位,日夜為師傅祈福。”
扮演濟公的遊本倡擠了擠眼睛,詼諧地說;“姑娘,銀子給你,留著以後做嫁妝,長生牌位就不要立咯。”
孫小小聽得很不好意,捧著銀子羞澀轉頭,然後欣喜地再次跪謝。
遊本倡急忙扶起孫小小。
孫小小問:“師父,你以後要去哪裡?”
隻見,遊本倡從地上揀了根樹枝,湊在香燭上點著了,唸了幾句咒語,朝前麵一扔。
原來,按照劇情,遠處就是濟公冇有當和尚前的家。可惜現在父母已去世,家產也被歹毒的管家奪了。隨著濟公這根樹枝扔出,不一會兒,他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也就是從這個一刻起,濟公徹底斬斷塵緣。
看到眼前的一幕,濟公內心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開心。他的臉似悲似喜,半張臉在哭,眼眶裡全是淚水;半張臉在笑,裡麵全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至此,遊本倡已經徹底融入濟公這個角色,找到了自己的道。
當然,這經典的一幕也被陳凱哥的攝影機捕捉到,給了個大特寫。
“過,一次過!”
“嘩!”所有人都低聲驚歎。大家都是老演員了,自然看得出來遊本倡這一幕布對一個影視工作者意味著什麼。
不但遊本倡,就連和他搭戲的孫小小的表演也是自然流暢。
一個老人,一個新人,同時在鏡頭前飆戲,看得真過癮啊!
孫朝陽輕輕鼓掌,眾人一愣,然後也跟著鼓起掌來。
陳凱哥昨天被何情搞鬱悶了,到今天早上醒來心情還有些不好。但此刻,他卻是容光煥發,大聲道:“好,非常好。我原本打算在這裡拍一天的,但冇想到遊老師的業務這麼強,條條都是一次過。孫小小也了不起,身為第一次拍戲的新人,也是一次過。哎,天生就是演員坯子。”
孫小小激動地紅了臉:“我也什麼都不懂,全靠遊大爺帶得好。前天的時候,那兩位大哥也帶得好。”
那兩個扮演紈絝子弟的演員朝小小笑了笑,伸出大拇指。
陳凱哥:“好了,各位同誌,今天的工作既然結束得這麼早,你們可以去爬虎丘山了,解散。”
眾人發出歡呼朝山上跑,孫小小一馬當先,兩紈絝子弟喊:“孫小小,孫小小同誌,我們一起去爬,等等,等等。”
孫小小:“追得上我再說。哥,快來,快來。”
孫朝陽也發足跑了上去。
陳凱哥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笑,吩咐工作人員收拾東西。副導演:“陳導演,遊老師現在已經進入角色,這部戲也立起來了。下麵還有幾個場景就輪到父女相認部分,何情的狀態不對勁,彆拉了進度。”
相比起今天一老一少酣暢淋漓的表演,昨天的何情的拍攝真是一言難儘。
說罷就小心地看了陳凱哥一眼。
小陳導演神色淡淡的,卻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如何不知道副導演是建議自己換演員,換不換其實都不要緊,孫朝陽的劇本死活拿不出來,那纔是真正的拉進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