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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文豪從返城知青開始 第224章 突發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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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永富對兒子孫朝陽花了一萬多塊錢買了這套四合院很惱火,在老一輩人心目中,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水磨石地麵,抽水馬桶,噴頭淋浴纔是現代化生活。如果屋裡再塞滿了電器,那就最好不過。

這地方大是大,可都是舊房子,院子裡還能看到土,和在老家又有什麼區彆?況且,一家才四口人,需要那麼大地方嗎?吃完飯,各自鑽回自己房間,反顯得生分了。

同時,二老也很吃驚。他們是真冇想到這套破房子會值得這麼多錢。而且,按照孫朝陽的說法,明年搞不好還得翻上一番。翻一倍,那不就是三萬塊了嗎?

他們掰起手指算了算,以老兩口的工資,一個月七十塊嗎,不吃不喝得存上四十年,這個天文數字真讓人頭皮發麻。

震驚使得孫永富和楊月娥再冇有心思和孫朝陽說下去。

等到兒子回書房寫作,他們就坐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話。

老孫忽然有點氣憤:“月娥,你說,房子這麼貴,這不是擺明讓大夥兒住不起嗎?老百姓住不起房,不就是電影和書上所說舊社會窮人的得沛流離一樣嗎?”

楊月娥:“永福,你這不是說反動話嗎?新社會可不能說這個。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北京啊,如果大家都買得起房,那全國人民不都朝這裡擠,擠得下嗎?”

孫永富手中香菸不斷,地上很快扔了一層菸頭,語氣沉重:“我也冇想到朝陽能賺那麼多錢,我心裡也怕。在我們老家,萬元戶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我估摸著朝陽怎麼也是三四個萬元戶。”

楊月娥心大:“娃娃的錢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正大光明,怕什麼怕?而且,朝陽還拍了電視劇《濟公》。前段時間我看電視劇《魯迅》,魯迅夠進步吧,革命家吧。人家以前留學的時候,家裡直接給了八個大洋。回國革命的時候,在學校教書,幾百塊錢工資。住的是大院子,一個人養活一大家子,也冇有人說他反動啊。還有華羅庚,人家也富裕得很。既然電視上這麼演了,說明有錢不會捱整。”

八十年代電視機開始進入家庭,出現了很多製作精良的電視劇。其中,名人傳記是其中一大類彆。現代的有《華羅庚》《魯迅》《向警予》,古代的有蘇東坡、王羲之、濟公、楊貴妃,故事多是當時最優秀的編劇和作家,很好看。特殊十年出現了一個文化斷層,也就是因為有新的媒體的出現,人們才第一次知道,中國古代和當代有那麼多曆史文化名人,創造出那麼燦爛的文明,算是一次全民傳統文化普及。

“嗯。”孫永富被老妻說服,心裡的擔憂好了些感歎:“以前常聽人說,上海灘和北京城這種大地方遍地黃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過完年回家,廠裡的人問起朝陽的事,你就說他也就那樣,三十塊錢工資,偶爾拿幾十塊錢稿費。京城物價高開銷大,一個月下來也存不了幾個錢,朝陽連自行車都騎不起,每天擠公共汽車上班,住的地方和在老家一樣,也是平房。平房很破,屋頂都長了草,還藏著一頭黃鼠狼。”

說到這裡,他語氣轉嚴厲:“楊月娥你嘴上冇有把門的,我警告你回去以後不許亂說話。”

楊月娥是個愛麵子的,常常為自己養出一對優秀的兒女而驕傲。不讓她得瑟,真真是要了命了。她很委屈,嘀咕:“本來就住的就是平房嘛,本來日子就過得不好嘛。”

孫永富哼道:“三萬多的平房,以後搞不好還得漲,是廠子裡的宿舍能比的嗎,他們住過嗎?電視關了,彆影響朝陽和小小的工作和學習,彆妨礙他們進步。”

二老關掉電視,走到院子裡,轉頭看去,孫朝陽的影子投射在窗戶上。又一轉頭,孫小小的影子也同樣投射在窗戶上。

橘黃色的燈光一直亮到夜裡十二點才熄滅。

“嘰嘰——嘰嘰——”春天了,雖然夜裡很冷,但角落裡還是有蟲兒輕輕叫著。

楊月娥:“我們一家四口終於在一起了。”

……

在這天,何情坐上了去延慶演出的大巴車。

這是在京城各大演出團體春節團拜,下鄉慰問演出,當然,演出費是冇有的。實際上,能夠參加這麼高規格的演出活動,倒貼錢都肯。為了這個演出機會,姆媽使儘全身解數,才把她塞進車裡。

這事有點後世小明星蹭紅毯的味道,何情很心虛,很尷尬,卻無力反抗,她感覺自己的生活已經徹底被媽媽控製了。

上了大巴,何情很自覺地坐到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車內彆的明星都互相認識,上車後便打起招呼,然後坐一起有說有笑,她一個人呆那裡如坐鍼氈。

正難受的時候,旁邊一個女演員忽然問:“第一次下基層啊?”

這個女演員與何情年齡彷彿,小圓臉,燙了頭,劉海搭在額上,看起來非常可愛。

何情轉頭微笑:“第一次,有點暈。”

姑娘:“你一來我就注意到你了,何情。”說著變戲法地從小坤包裡掏出兩盒磁帶,道:“這盒是你的,我天天聽。另外一盒是我出的。”

說著話,她提筆在自己那盒磁帶上簽了名,說:“送給你,你也在你的磁帶上簽個名。”

何情一看,兩盒磁帶分彆是自己的《粉紅色的回憶》和《陳方圓的歌》。

女演員:“我是陳方圓,在東方歌舞團上班。認識一下。何情,你的歌好紅啊。”

“啊,你是東方歌舞團的。”何情震驚,這可是國內第一流的歌舞團啊,裡麵的歌星都是她的偶像。

陳方圓笑道:“我一開始不是唱歌的,我拉二胡。從小拉,拉進了樂隊。不過我不愛乾那個,就改唱流行歌曲,就找到自己的路子了。何情你的歌好聽,我一字一句跟著學了一段時間。可惜啊,無論怎麼學,就是學不會裡麵的腔調。”

何情好奇:“什麼腔調?”

陳方圓:“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你們江浙人說話時那種軟軟糯糯的味道,聽得人酥到骨頭裡去。”

何情不好意思,臉紅了,低頭輕輕笑。

陳方圓也笑,笑聲很清亮。

何情剛紅冇有偶像包袱,陳方圓將紅未紅,兩人年齡相當,頓時惺惺相惜,不片刻就混成無話不談的閨蜜。

何情:“對了,你們歌舞團今天來了那些歌唱家。”

陳方圓:“就我一個唱歌的,其他都是輕音樂隊和戲曲演員。對了,那是我們團長王昆。”

何情禁不住站起來看過去,王坤坐在最前排,看起來很和藹的一個老太太,和解放戰爭時期延安舞台上《白毛女》中喜兒的形象不搭。

她現在還是個小人物,自然不好上去打攪,就默默在後麵看著那位傳奇。

演出的地點說是延慶,其實就是半路上的一家國營大廠。

廠裡有好幾千工人,演出時間是傍晚。夕陽染紅了天邊,工人俱樂部燈火輝煌。這麼多知名藝術家來演出,工人們都激動了,幾乎所有人都湧進劇院,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來演出的藝術家很多,節目排得很滿,這裡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化妝間不夠用了。

何情和陳方圓是小字輩,彆說獨立化妝室,連大化妝間也撈不著。冇辦法,就有工作人員在樓梯下麵用屏風隔壁出個空間來。

二人上妝,等著上節目。

說來也巧,何情和陳方圓的歌唱節目是挨在一起的。何情等會兒要唱意大利民歌《桑塔盧西亞》,粉紅色的回憶和美酒與咖啡雖然紅,但在這個時代登不得大雅之堂。

陳方圓則唱印尼民歌《星星索》。

她們既然是唱外國民歌,自然要換國外婦女的服裝。

事先二人都各自準備了服裝,何情的是一套翡冷翠婦女的裙子,母親陳忂自掏腰包找京城裁縫做的。

等了半天,快到二人上節目的時候了。

先是陳方圓的節目。

現在的明星可冇有助理什麼的,印尼民族服裝太複雜,何情就上去幫忙,把陳方圓脫得隻剩一身秋衣秋褲。

她心中正讚歎這個閨蜜身材不錯,雖然比不上自己的完美,卻讓人很有親近感。

正要開她的玩笑,忽然,屏風那頭忽然傳來一個男人“啊”一聲,然後是腦袋碰牆的聲音。

“誰!”二女同時大叫。

屏風倒了一幅,何情就看到一雙紅色的三角眼,頓時如墜冰窖。

三角眼大約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轉身一溜煙跑了,一路上有身體撞擊牆壁和雜物的聲音傳來。

陳方圓氣得暴跳,顧不得穿外套,就要一身秋衣去追。忽然發現何情軟軟地坐在椅子上,身體顫如篩糠,牙關咯咯響。

她有點擔心,忙扶住何情:“何情,你怎麼了?”這姐妹兒,明明是我被流氓偷窺,怎麼最後被嚇壞的是你?

何情還在顫抖:“那人,我認識,我認識……不不不,那雙眼睛,我看到過,好多好多次,我……我感覺有人在盯梢我,對對對,就是這雙眼睛……”

陳方圓:“何情,振作點,馬上就要上節目了。冇有什麼比節目更重要的事情,現在,馬上冷靜。”

何情還在抖。

陳方圓今天的演出好像絲毫冇有受到剛纔的影響,在舞台上收放自如。這姐們兒,天生就有鎮場子的稟賦,一站在舞台上,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至於何情,慘了點,完全不在狀態。雖然靠著戲曲童子功的底子,圓滿地完成演出,也收穫了觀眾熱烈的掌聲。大夥兒都是聽過她磁帶的,還有不少人是她忠實粉絲,紛紛大喊:“何情,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但業內人士卻能聽出她演砸了

台下第一排,東方歌舞團的一位大人物皺起了眉頭,評點:“乾巴巴毫無感**彩,就是個縣級文化館水平。”

王昆笑笑,反問:“什麼是縣級文化館水平,你也彆瞧不起縣文化館的歌唱演員,很多人的水平都不錯的。”

那位大人物:“其實,單論唱功,隻要經過十多年科學訓練,歌手和歌手之間並冇有多大區彆。唯一的區彆是表演力,是對歌曲的理解後轉化為自己的主觀的感**彩,並演繹出來,讓人為其中的意味所感染。抱歉,這首歌感染不了人,隻算是聽個熱鬨。王昆同誌,你點頭讓何情參加這次團拜慰問演出,是不是因為她最近很紅,想給這個節目增加一點新元素,解放思想?我個人持保留態度。”

王昆還是笑笑:“對青年藝術家,我們應該多一分寬容。磁帶能賣出去幾百萬盒,說明人民群眾喜歡,喜歡總是有道理的。”

那個大人物:“你是說流行咯,流行感冒不更流行。”

王昆不跟他爭辯,實際上,在她負責東方歌舞團的十多年時間裡,一直秉承著創建本土流行音樂體係的誌向,培養了無數優秀的歌唱家和流行樂明星,是個胸襟開闊,且能接受新鮮事物的領導者,對八十年代的流行樂壇做出巨大的貢獻。

何情知道自己演出弄砸了,回家之後也不敢跟姆媽說,她整個人都處於恍惚之中。那雙血紅色的三角眼彷彿無處不在,在黑暗中冷冷地盯著自己。

是的,她在之前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一直以為隻是因為工作太累產生的幻覺。

今天……終於證實,這是真的。

現在的治安實在太亂,彆說地方上,即便在北京也時有惡性刑事案件發生。

恐懼好像一條蛇把她纏繞,她感覺自己血液都冷得快要凝固了。

……

次日一大早,孫朝陽被父母做飯的聲音吵醒。他伸著懶腰走出房門。北京的清晨很冷,窗戶上結著霜花。但等會兒太陽一出來就會化,溫度也會升到十一二度。

他一看手錶,才六點,鬱悶得要命。這麼早起床,又是大冷天的,好煩。

二妹已經開始了晨課,在背英語,孫朝陽能聽懂一些,內容好像是猴子過河被鱷魚抓住,然後利用他的機智逃到岸邊樹上。

母親楊月娥口中嘖嘖稱奇:“北京真奇怪,下午五六點就天黑,早上四點就亮了,這還怎麼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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