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文豪從返城知青開始 第696章 貧道辦事通通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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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征文有一項要求,作家在投稿的時候,需要在稿件天頭註明這是征文稿件。
編輯在收到投稿後,會把稿件單獨拎出來,轉給評委會,本身並不參加審閱。
評委會在讀完之後,符合發表標準的則轉給主編二審,三審之後則刊載在雜誌上。《中國散文》單獨開辟了一個欄目,做為大賽的展示。所有獲獎稿件,都會從欄目中選取,然後排名次。
冇有稽覈過關的稿件,評委會則會收攏在一起單獨存檔,而不是像以往那樣,不符合刊發標準的稿件要麼丟垃圾桶裡,要麼寫下退稿意見寄還給作家。
存檔時間暫定為兩年,這規矩是孫朝陽定下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所不解,覺得他是脫離褲子放屁,搞得那麼麻煩。
孫朝陽解釋說,如果是幾年前的《中國散文》,還冇有做起來,在業界也屬於二三流刊物倒無所謂。但問題是現在雜誌已經成為業界的頭部刊物,我們設置的獎項也有一定的權威性,必然會引起一定的社會反響。你給誰發表不給誰發表,你給誰頒獎不給誰頒獎,都是扯皮事情,原始的文檔要儲存起來,立此存照。
因此,王驍波才說他幫孫朝陽找稿子。
王二開打櫃子,翻了一會兒,就找到冉雲的散文,憋著笑遞給孫朝陽。
這次征文的主題是《人間的旅程》,題材很開放,作家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征文公告上也給了詳細的說明,但冉雲很顯然審錯了題目。
她老先生寫的是什麼呢,寫的是讀小學時學校組織的一次去三蘇祠春遊。
遊記這玩意兒是散文的一個大類,但孫朝陽個人認為非常冇意思,你寫得再好,能比得上後世網上的旅遊攻略嗎?人家還圖文並茂,甚至還帶了視頻配了bg。純粹的景點介紹,讀者也不願意讀。
這種和文學藝術不搭邊的作品被王驍波槍斃掉也很正常。
除了內容,冉雲同誌的文筆也糟糕得不忍直視。
開篇,他實在是無能為力愛莫能助。
王驍波調侃:“朝陽,你的詞彙量也很豐富嘛。”
眾人笑得更大聲,孫朝陽心中鬼火起,將稿子一團要扔掉,這種狗屁玩意兒,多看一眼都臟了眼睛。王驍波忙搶過稿子:“歸檔,歸檔,你定下的製度還是要遵守的。”
孫朝陽先前和迷大爺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什麼,有教無類,任何人任何作品都有閃光點。文學藝術創作冇有木桶效應,隻要有一根木板足夠長,就屬於可造之材。
今日看了冉雲的作文,他才發現,這姑娘全身上下都冇有光,就算拿著放大鏡看也找不出絲毫的優點。
他苦惱地抓著頭道:“現在最大的麻煩是人姑娘直接殺到京城來了。現在的社會治安也不是太好,一個豆蔻年華青蔥少女,說不定就會引起壞人的注意,被騙了出事了,我怎麼給人姐夫哥交代?我事多,要把主要精力放在集資建房上麵,你們幾個替我留意一下,如果姑娘來了,就把人留住,等我來處理,看看怎麼把人送回四川。”
就有一個主編問孫朝陽:“那是應該的,孫副總,你說的那個冉雲姑娘長什麼模樣啊。”
孫朝陽也冇見過冉雲,哪裡知道是什麼樣子,就道:“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普通四川姑娘,你們聽口音帶著川腔,就仔細盤問。”
“普通四川姑娘也好看啊。”王驍波插嘴。
孫朝陽:“哪裡都有好看和普通的。”
王驍波:“朝陽,那我問你,小小長得如何?和這位成語姑娘比起來又如何?”
孫朝陽聽他問,滿麵嫌棄:“小小就是個黃毛丫頭,在四川就是普通人長相,甚至還有點醜。二人梅蘭竹菊,各覓勝場,都一般,六十分最高。”
旁邊,評委中一個叫平地的青年編輯眼睛大亮:“孫副總,我替你留意。”
平地既是筆名,也是本名。他是去年年初孫朝陽招進來的新人,江西人士,農民子弟出身。業務能力出眾,恰好社裡新老交替,做了一個編輯組的主編。
此人是個神人,平時喜歡亂看書,特彆喜歡看修仙類古籍。《抱樸子》《河圖洛書》《太上感應篇》什麼的,不但研究,還實修。前一陣子老在大家麵前說自己已經進入了新的境界,和你們不在一個層次。
然後因為練功過度把苦膽汁都吐了出來。
年前,孫小小來雜誌社一次,騎了個女式自行車,把哥哥單位發的年貨,海帶、金鉤什麼的拉回家去。社裡的人一看,嘿,真漂亮啊,這四川的女子皮膚真好真水靈。
編輯平地一聽說又有一個四川姑娘要來編輯部,顏值分數和孫小小相當,頓時心動。
孫朝陽倒冇有意識到平地的小心思,道:“你這人平時糊裡糊塗神神叨叨,不靠譜。”
平地大義凜然,說,拯救無知少女,我輩義不容辭,這是大功德,朝陽道友,你不要影響我的修行。
“去你的吧,反正大夥兒留意一下,人如果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孫朝陽又問了幾句大獎賽征文的事情,才起身離開,溜了號。
其實,他這個級彆的乾部也不存在溜號一說,工作需要,每天隻需要來晃一下就行。
現在距離大賽結束冇多少時間了。
征文公告以釋出,國內很多散文家就過來打聽大賽的事情,問稿件要求。
另外,各編輯名下的作者也寫信或者直接打電話過來問,編輯部裡的電話就冇斷過。
《中國散文》畢竟是頭部刊物,這還是創刊以來第一次搞征文,有一定影響力,大家投稿的熱情很高。
從一月份到現在,各人已經收了兩千多份投稿,看稿看得頭昏眼花。另外,選中的稿子也陸續以大展的形式在刊物上發表,搞得紅火熱鬨。
這事的影響力起來了,周宗陽要通過這事抓權,所有稿子都是他在處理,並一一回信,大有你發表作品你拿獎是我老周慧眼獨具,我就是你的伯樂,以後跟我混的架勢。
他這麼搞已經是司馬昭之心,眾編輯都是憤憤不平,提醒孫朝陽要有所動作。但孫朝陽誌不在此,也不在乎。出於公心,他還是提醒老周分配好獲獎作家名額,老作家成名作家要照顧到,畢竟靠他們打響名號,撐場子。但名作家有個特彆,寫作技術上是無懈可擊,可比起新人卻缺少靈氣,少了讓人眼睛一亮的東西。所以,新人作家也要扶持幾個。另外,各編輯組各編輯手下的作者也要照顧到,不可冷了老兄弟的心……雲雲。
周宗陽聽得不耐煩,心中大翻白眼,以為孫朝陽要跟自己爭。
等孫朝陽離開,一個編輯就調侃平地道:“平地,你這個人仙風道骨,與世無爭,反正有事彆找我,不要打攪了道爺的飛昇,今天怎麼這麼積極答應孫朝陽幫他留意那個女作者?”
王驍波:“道爺想鳳求凰了。”
小玉:“拉倒吧你,平地,你可是出家人。”
平地正色:“道家除了龍門派外,如正一茅山,都可以結婚的,居家出家,都是修行。結婚生孩子是入世,隻有入世,嚐到人間生活的酸甜苦辣鹹之後,才談得上出世,才能領悟大道的真諦。何為修行,柴米油鹽,乾活吃飯睡覺,且坐喝茶。”
王驍波:“彆說得那麼玄妙,其實你就是打熬不住想要女人了。”
眾人絕倒,笑得前俯後仰。
一個老編輯道:“平地二十來歲,正是對異性充滿嚮往的時候,可以理解。”
小玉:“那就不修行了?”
平地正色:“如果有姑娘長得好看,又願意嫁給我,我可以擱置修行,和女方共同開發新的生活。”
眾人搖頭,說,不行不行,你還是去尋你的大道要緊。
平地忽然道:“如果是四川妹子,我身死道消也不要緊。實話跟你們說吧,我之所以修道,那是實在冇辦法。咱們江西老家,尼瑪嚇人的很,我跟你們說,我們村去年生了三十一個小孩,隻有兩個是姑娘,如此下去,怎麼得了。我那一輩的,男女比例也失調得很,達到驚人的三比一,也就是說,有兩個男同誌結不了婚姻。如此,我也打消回老家找個女人的念頭。另外,我是外地人,也冇辦法娶北京姑娘,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你們說,我不清心寡慾,我不修煉,我受得了嗎?”
眾人唏噓,說,確實,平地的終身大事確實是個問題。大林多麼優秀一個人啊,收入高,還是副科級乾部,跟南方小土豆的事情不也拖到現在。
王驍波發問:“你這事跟朝陽的老鄉又有什麼關係呢?”
平地:“沒關係,我就是想看看漂亮的四川妹子。“
他這人屬於後世所謂的鳳凰男,是家族裡百年纔出了一個的名牌大學生,眼界也高,一直單到現在。聽說冉雲和孫小小一個顏值,頓時動心。
眾人如何不明白,都說,好好好,等姑娘真找上門來,你負責接待,我們不跟你搶。
平地內心激動:“無量壽佛,行,就這麼說定了,謝謝各位,我會為大家祈福。”
正說得上勁,評委會主任,社長周宗陽冷著臉過來:“上班呢,你們竟然說起風月,還有女同誌在場,不像話。”
眾人忙閉上嘴。
等周宗陽離開,大林哼了一聲:“放他媽狗屁,真當自己是正人君子,說這些,他就是個馬烈主意老太太,噁心。”
一個主編說:“話也不能這麼說,老周雖然討厭,但品行還是勉強的。”
大林嘿嘿冷笑:“你知道什麼呀,周宗陽看小報,蹲廁所裡看,一看就是半小時,也不怕腿麻摔糞坑裡去?”
大家頓時來了精神,忙道:“說說,快說。:”就掏出香菸塞大林嘴巴裡。
大林:“我逮到他了,那小報的連載小說的題目也看得真真兒的,叫《泄慾芳心》。
眾人抽了一口冷氣,好傢夥,堂堂大刊物社長看這種玩意兒,想不到啊想不到,濃眉大眼的周宗陽也搞黃色。
王驍波點評:“這個書名取得好,讓讀者隻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題材,什麼寫作手法,故事的主題思想是什麼,深得商業化實質。”
小玉紅了臉,捂著耳朵:“我不要聽,不要聽。”奪路而逃。
小玉逃跑後,大夥兒也就散了。平地則就跑去休息室,搞了個小週天搬運,這是他每日此時必做的功課。
卻見他在椅子上,一隻腳盤膝,一隻腳前伸,正是修行中的金剛坐。同時,他以舌頭頂住上頜,待唾沫分泌,便一口吞下,謂之飲玉液。
做好這個功課,他閉上雙目,正要鉛汞謹收藏。忽然,眼前出現《泄慾芳心》四個大字,頓感氣息紊亂獸脈沸騰,膽汁隱隱有返流的架勢。
這才慌忙罷手站起來。
剛回到工位,一個編輯跑過來,擠眉弄眼:“平地哥,那四川妹子來了,你負責接待。”
平地:“孫副總呢?”
“出去了,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平地搓手:“孫副總不在正好,很好,非常好。本主編要和文學愛好者談文學,閒雜人等通通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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