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科比的第二人生 第4章 深夜電話裡的和解
回到酒店房間時，窗外的夜色已經濃得化不開，新澤西的燈光隔著玻璃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科比踢掉球鞋，把湖人的紫金球衣小心翼翼地掛在衣櫃裡，指尖劃過球衣上繡著的「kers」字樣，嘴角還帶著沒散去的笑意——直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動著「爸爸」兩個字，他才收斂了笑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小子，聽說你今天在選秀大會上鬨得沸沸揚揚？」電話那頭傳來喬·布萊恩特低沉的聲音，帶著點籃球運動員特有的沙啞，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放著黃蜂的穩定機會不要，非要跟韋斯特硬剛，最後去了湖人？你知不知道，黃蜂管理層剛才還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故意跟他們作對。」
科比坐在床沿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床單的紋路，沉默了幾秒才開口：「爸，我不是故意跟黃蜂作對，我隻是不想去一個不適合我的球隊。」
「不適合？」喬·布萊恩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黃蜂需要後衛，你去了就能打首發，這還不適合？湖人呢？他們有埃迪·瓊斯，有尼克·範·埃克塞爾，你去了隻能打替補，這就是你說的『適合』？」
科比早料到父親會這麼說。前世他因為選秀和父母產生隔閡，父親堅持讓他去黃蜂，認為那裡有更好的發展機會，而他卻一門心思要去湖人，最後鬨得兩敗俱傷。這一次，他必須把話說清楚。
「爸，首發不重要，贏球才重要。」科比的聲音很平靜，卻透著股堅定，「黃蜂的體係打不出成績，就算我是首發，也拿不到冠軍；但湖人不一樣，他們有沙奎爾·奧尼爾。」
「奧尼爾？那個隻會扣籃的胖子？」喬·布萊恩特嗤笑一聲，「你跟他搭檔？他占球權，脾氣又大，你們倆遲早鬨矛盾。」
「他不是隻會扣籃的胖子。」科比反駁道，腦海裡浮現出奧尼爾在披薩店傻乎乎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彎了彎，「他是聯盟最好的中鋒，身體強壯，籃下統治力無人能及。我跟他搭檔，他在內線吸引防守，我在外線突破得分，我們能互補，能贏冠軍——這纔是我想要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隻有電流的「滋滋」聲。科比知道父親在想什麼——喬·布萊恩特也是個籃球運動員，一輩子沒拿過冠軍，心裡比誰都清楚「冠軍」對一個球員意味著什麼。
「爸，我知道你擔心我。」科比放軟了語氣，聲音裡帶著點少年人的坦誠，「你怕我去湖人打不上球，怕我跟奧尼爾合不來，怕我走彎路。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頓了頓，想起前世父親在他退役後說的那句「我當年不該逼你」，眼眶微微發熱：「而且，我不想跟你鬨矛盾。前世……算了，不說那個。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去湖人，不是一時衝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想跟最好的中鋒搭檔，想拿冠軍，想讓你為我驕傲。」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喬·布萊恩特的歎息聲：「你這臭小子，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倔得像頭驢。當年我在nba打球，也總想著跟最好的球員搭檔，結果……」
科比沒說話，靜靜聽著。他知道父親的遺憾——喬·布萊恩特職業生涯輾轉多支球隊，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搭檔，最後隻能遠赴海外打球。
「罷了罷了，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喬·布萊恩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點欣慰，「既然你決定了，爸就不攔你。不過你記住，跟奧尼爾搭檔，彆太較真，他那個人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細得很；還有，彆光顧著打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膝蓋彆再受傷了。」
科比心裡一暖，鼻子酸酸的：「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跟奧尼爾好好相處的。等我拿到冠軍，就回家陪你喝酒。」
「好啊，我等著。」喬·布萊恩特笑了，聲音裡帶著難得的輕鬆，「對了，你媽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回費城？她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蘋果派。」
「等我去湖人報道完，就回去看你們。」科比笑著說，「替我跟媽說謝謝。」
掛了電話，科比握著手機，愣了半天。前世因為選秀產生的隔閡，這一世終於提前化解了——沒有爭吵，沒有冷戰，隻有父子間的理解和支援。他突然覺得，重生最大的幸運，不是預知未來，不是能改寫遺憾，而是能有機會跟在乎的人好好溝通，彌補曾經的錯過。
就在這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奧尼爾發來的簡訊，隻有短短一行字：「明天訓練館見！我帶了新球鞋，咱們比試扣籃！」後麵還加了個齜牙咧嘴的表情。
科比看著簡訊，忍不住笑出聲——這個活寶，還真是一刻都閒不住。他回了個「奉陪到底」，然後把手機放在床頭，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
洛杉磯的方向，應該也是一片星光吧？那裡有韋斯特的信任，有奧尼爾的期待，有禪師的指導，還有他夢寐以求的籃球夢。
他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感受著那份久違的健康和活力，心裡充滿了期待。明天，他就要去湖人訓練館報道，就要見到禪師，就要和奧尼爾一起訓練——屬於他的新征程，即將正式開始。
「爸，媽，等著吧。」科比輕聲說，聲音裡帶著堅定和溫柔，「這一次，我會帶著冠軍回家，會讓你們為我驕傲。」
夜色漸深，酒店房間裡很安靜，隻有科比平穩的呼吸聲。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裡已經開始構思明天的訓練計劃——要跟奧尼爾比試扣籃，要跟禪師聊三角進攻，還要……幫奧尼爾練罰球。
想到奧尼爾練罰球時的笨拙樣子，科比忍不住笑了。他知道，未來的日子裡，肯定會有爭吵，會有挑戰，但更多的，會是和奧尼爾一起並肩作戰的快樂，是為了冠軍一起拚搏的熱血。
這一次，他不僅要贏，還要贏得痛快，贏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