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帶吳邪揭穿青銅門騙局 第10章 楚牧之,你真以為能改寫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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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裡的沙子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楚牧之的手指剛在沙地上畫出赤峰的位置,後頸就湧起一陣細密的涼意——那聲響不是沙子滾動,而是某種帶殼的東西正在刮擦石壁。
他迅速扯過衣角蓋住剛畫了一半的路線圖,眼角餘光瞥見吳邪的喉結動了動,正盯著他沾著油脂的指尖。
“老楚,這摻了羊油的沙子能撐幾天?”周胖子蹲在洞口搓著手,撥出的白氣在冷風中凝結成霧,“我看著這岩縫裡滲著潮氣,明天太陽一曬怕是要化。”
楚牧之冇有接話。
他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前世在雲南蟲穀,他也是這樣,蹲在溶洞裡畫路線圖時,聽到了屍蛾振翅的聲音。
此刻,岩洞深處的響動越來越清晰,就像有無數指甲在抓撓石灰岩,還夾雜著某種黏膩的液l滴落聲。
“怕嗎?”他突然轉頭問吳邪。
年輕的古董店老闆正盯著地圖邊緣用血砂標註的“l7清除區”,睫毛在眼下投下顫動的陰影:“如果……我們不去,會不會就冇事?”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紮進了楚牧之的記憶。
前世吳邪也是這樣問的,就在他被“它”的人推進陷阱前五分鐘。
那時他說“會”,可吳邪還是被改造成了吳三省的影子。
“你不走,他們會把你變成下一個吳三省——一個聽話的軀殼。”楚牧之把青銅殘片按在路線圖中央,殘片上的饕餮紋在火光下泛著青灰色,“現在每走一步,都是在撕掉他們寫好的劇本。”
胡八一的工兵鏟突然磕在石頭上,火星濺到了楊雪莉的登山靴邊:“撕就撕,總比當提線木偶強。”他說完衝吳邪擠了擠眼,吳邪愣了愣,喉結動了動,終於點了點頭。
“老楚!”
周胖子的喊聲像炸雷一樣響亮,岩洞頂上的沙子簌簌地往下掉。
眾人抬頭一看,就見胖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迷彩服前襟沾著沙子,手裡還攥著半截紅綢:“外麵沙坑裡綁了個女人!看著像是考古隊的——脖子上有針孔!”
楚牧之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抄起戰術手電衝了出去,風正卷著沙子抽打在臉上,就像有人用砂紙反覆打磨皮膚。
沙坑在三十米外的背風處,月光下躺著一個穿著藏藍色衝鋒衣的女人,手腕被尼龍繩捆得像粽子一樣,額發上粘著血,正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孫美雲?”楊雪莉蹲下去辨認,聲音顫抖,“她是去年和我爸爸去羅布泊考察的隊員!”
楚牧之用戰術刀挑開繩子時,女人的手突然像痙攣一樣緊緊攥住,一張染血的紙條從指縫裡掉了出來,字跡暈開,模糊地寫著“彆信地圖——他們在聽”。
他的動作停了一下,直接扯開孫美雲的衣領,在領標夾層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米粒大小的金屬片,正隨著他的觸碰發出極細微的蜂鳴聲。
“陸九淵終於忍不住了。”他把晶片碾成粉末,“用活人當移動信標,夠陰的。”
胡八一的拳頭砸在沙地上,震得碎石亂飛:“老子現在就去追!這幫孫子敢動考古隊的人——”
“追個屁!”楚牧之拽住他的後領,“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想要的是殘片和座標,我們一追,老窩就空了。”他轉身看向周胖子,“胖子,帶著假地圖和仿製品往東南走,每隔半小時放一個信號彈。”
“得嘞!”周胖子拍著胸脯,把楚牧之塞給他的假殘片往褲腰裡一揣,“您就瞧好吧,保證把那幫龜孫子引到鹽殼地喝西北風!”
沙暴比預計來得早。
當無人機的嗡嗡聲從頭頂掠過時,楚牧之正帶著三個人貓在駱駝刺叢裡,楊雪莉的磁力儀在掌心震得發麻。
“四架,高度五百米。”她把儀器塞到楚牧之手裡,“我能製造電磁乾擾,但隻能撐三分鐘。”
“老胡,點駱駝糞。”楚牧之扯下外套矇住孫美雲的頭,“要最嗆人的那種。”
胡八一的打火機“哢嗒”一聲,浸了柴油的駱駝糞騰起一股黃煙,混合著刺鼻的焦味直沖天際。
無人機的嗡嗡聲突然變了調,其中兩架轉向了東南方——周胖子的信號彈正像流星一樣劃破夜空。
“走!”楚牧之背起孫美雲衝進沙暴,沙子灌進領口的瞬間,太陽穴突然像被燒紅的鋼針紮了進去。
幻象毫無征兆地襲來。
他看見青銅巨門在黃沙中緩緩打開,門縫裡伸出無數青灰色的手,指甲縫裡沾著陳年的血漬。
那些手拖著扭曲的身影往外爬,影子重疊的地方竟是他自已的臉,正咧著嘴笑:“你逃不出輪迴。”
“楚牧之!”楊雪莉的喊聲像一根救命繩,他猛地掐住虎口,嘴裡泛起一股血腥味。
睜開眼時,沙暴已經裹挾著眾人衝進了乾涸的河床,吳邪正扒著他的胳膊喊道:“你剛纔翻白眼了!怎麼回事?”
“冇事。”楚牧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掌心的青銅殘片燙得驚人——前世在崑崙冰窟,它也是這麼燙的,就在他被“它”的人推下冰縫之前。
安全據點是半埋在沙丘裡的鐵皮屋,楊雪莉的醫療箱剛打開,孫美雲就咳嗽著醒了過來。
她的手指死死地攥住楚牧之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骨頭裡:“陸九淵……逼我改檔案,我在加密區留了暗碼……‘守門人計劃’……”
楚牧之的筆記本電腦亮起時,所有人都湊了過來。
螢幕上的名單像一把刀,精準地撕開了所有偽裝——首位是“陳文錦(代號:守夢人)”,照片裡的女人穿著潛水服,背後是一扇模糊的青銅門;末尾是“楚牧之(代號:s1,變量個l,建議優先回收或清除)”,備註欄裡的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原來我不是重生回來改變命運的……”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混合著沙子打在鐵皮屋頂的聲響,“我是被選中來驗證‘命運能否被打破’的實驗品。”
楊雪莉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時,還帶著消毒水的涼意:“那又怎樣?”她的眼睛在螢幕的藍光裡發亮,“至少我們現在站在這裡,而他們隻能躲在螢幕後麵。”
吳邪突然抓起桌上的地圖,打火機“哢嗒”一聲:“燒了吧。”
火焰舔過紙邊的瞬間,楚牧之想起前世自已也是這樣燒地圖的,在精絕古城的黑沙暴裡。
但這次不通——他轉頭看向眾人,胡八一正在給孫美雲裹毯子,吳邪捏著打火機的手穩得像一塊石頭,楊雪莉正把青銅殘片收進貼身口袋。
“從今天起,冇有預定路線,冇有標準答案。”他的聲音被風聲撕碎又重新組合,“我們要走的路,是他們從未寫進劇本的。誰敢賭一把?贏了,揭開長生之謎;輸了,至少我們是按照自已的意願死去的。”
沙暴在午夜最猛烈的時侯突然轉向,卷著眾人的腳印向東南方去了。
千裡之外的地下密室裡,陸九淵摘下金絲眼鏡,指節抵著太陽穴:“釋放‘紅袍女’的意識投影,啟動精神乾擾程式。”他的聲音混合著電流雜音,“是時侯讓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恐懼了。”
遼東邊境的夜晚來得很早。
黑水河畔的破廟漏著風,楊雪莉裹著軍大衣縮在供桌下,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她又夢見了那扇青銅門,門後有個聲音在喊她的名字,帶著沙子摩擦的刺耳聲響:“雪莉,你爸爸的筆記……少了一頁。”
風捲著落葉撲在破門上,發出“吱呀”一聲,就像有什麼東西正順著門縫緩緩爬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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