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帶吳邪揭穿青銅門騙局 第8章 吳邪,你燒糊塗了還在背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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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劈啪炸開一粒火星,在楚牧之手背燙出個小紅點。
他卻像冇知覺似的,盯著帳篷裡蜷成蝦米的吳邪——那孩子額角的汗把睡袋都洇濕了,嘴唇裂得滲血,喉嚨裡滾出的字句卻清晰得反常:“北緯四十度……七個點連成蛇形……門在駝峰底下……”
“啪!”楚牧之手指捏得青銅殘片發出輕響。
前世的記憶潮水般湧來:1983年考古隊就是循著這套星圖進的龍嶺,結果在毒瘴坑裡憋得眼球外凸,屍l擺成詭異的北鬥形狀——所謂“駝峰底下的門”,根本是“它”設的招魂幡。
他猛地掀簾鑽進帳篷,膝蓋壓在吳邪身側,掌心按上那滾燙的額頭。
吳邪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三叔說……星圖要倒著看……”
“倒你孃的星圖!”楚牧之咬著牙從懷裡摸出青銅殘片,直接貼在吳邪眉心。
殘片剛碰到皮膚就劇烈震顫,表麵浮起斷續的熒光字,像被風雨打濕的火柴:“偽線引魂,真穴藏息。”
“是了!”楚牧之瞳孔縮成針尖。
前世他見吳邪在雨村翻拓本時也這樣說胡話,當時隻當是中了屍毒,現在才明白——“它”早把錯誤座標種進了吳家血脈裡,等他們湊齊殘片就觸發,用活人的嘴當傳聲筒,把全隊往死路上引。
他扯過腰間的硃砂囊,蘸著唾沫在吳邪眉心畫符。
紅痕剛落,吳邪突然發出幼獸般的嗚咽,手指鬆開垂在身側。
帳篷外傳來腳步聲,胡八一掀簾進來,軍大衣下襬還沾著草屑:“他這是中了什麼邪?你剛纔貼的那破銅片……”
“守好他。”楚牧之把殘片塞進懷裡,金屬邊緣硌得肋骨生疼,“彆讓他碰任何帶銅鏽的東西,包括你那枚袁大頭。”他頓了頓,又補了句,“也彆問我怎麼知道的。”
胡八一盯著他泛青的眼底,喉結動了動,最終隻拍了拍腰間的工兵鏟:“我守著。”
帳篷外的月光被雲遮住一半。
楊雪莉的磁力儀還在“滴滴”響,她蹲在篝火旁,記錄本上的字跡被風吹得嘩嘩翻頁。
楚牧之走過去時,她正用鉛筆戳著“偏角異常”那行字,髮梢沾著夜露:“你說1969年的測繪圖差了08度磁偏角?”
他攤開泛黃的圖紙,褶皺裡還沾著前主人的煙味——這是從潘家園老金頭床底下偷的,那老頭臨死前攥著圖喊“要遭天譴”。
“官方版本把磁偏角往東調了08度,”楚牧之指尖劃過圖上的等高線,“你說,為什麼有人寧可讓整個勘探隊在黑風口迷三天路,也要改這08度?”
楊雪莉的鉛筆尖突然折斷。
她抬頭時,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因為真入口就在那08度的誤差裡。”
“聰明。”楚牧之把圖紙折成小塊塞進她口袋,“明天你用磁力儀複測,要是數值和這圖對上……”
“砰!”
帳篷裡傳來重物倒地聲。
周胖子舉著半塊饢衝出來,嘴上還沾著芝麻:“哥!你地圖包漏了!”他晃著從包裡翻出的紅圈地圖,“赤峰這地兒標了老大個紅圈,我太爺爺的《漠北盜經》裡說,那片戈壁有座沙埋廟,夜裡能聽見鐘聲!”他變戲法似的摸出張破布,邊角還打著補丁,“您瞧這圖!雙日通升的地兒,我太爺爺說五十年纔出一回!”
楚牧之接過殘頁,指腹擦過上麵的炭筆痕跡——那座“沙埋廟”的輪廓,竟和天書殘卷裡“觀星定穴”的星軌完全重合。
他抬頭時,周胖子正扒著篝火烤饢,火光把他臉上的青春痘照得透亮:“胖子,這殘頁你藏了多久?”
“打我爺爺嚥氣前塞我枕頭底下的!”周胖子咬了口饢,燙得直吸氣,“我就說您肯定用得上!”
楚牧之突然笑了。
這笑來得太突然,連楊雪莉都轉頭看他。
他揉了揉周胖子的後腦勺:“明兒給你買二鍋頭,管夠。”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越野車隊的轟鳴就碾碎了晨霧。
七輛墨綠色越野車碾過荒草,車頭的中科院標誌在晨光裡晃眼。
領頭車下來個戴圓框眼鏡的男人,白襯衫紮得整整齊齊,手裡還拎著保溫桶:“楚先生?久仰了。”他遞出名片,“陸九淵,中科院西北地質所的。”
楚牧之接過名片,指尖在對方袖口輕輕一蹭——金屬冷意順著皮膚爬上來,和前世在青銅門見過的“它”組織標記一模一樣。
“陸教授?”他笑,“聽說你們在找北緯四十度古墓鏈?”
“正是。”陸九淵推了推眼鏡,“根據衛星遙感,真正的能量節點在祁連山南麓,我們已經布了三組監測站。”他看向楊雪莉,眼神軟了些,“小楊,你導師讓我帶話,說你上次的磁偏角論文他看了,說有潛力。”
楊雪莉的手指無意識絞著記錄本。
楚牧之突然抽出天書殘卷,攤開在陸九淵麵前:“漢代用的是赤道座標係,不是現代經緯網。”他指尖點著星象圖,“您說的南麓,按歲差算,現在應該偏移了23度59分——陸教授,您的監測站,是不是設在漢朝人眼裡的‘凶位’?”
陸九淵的鏡片突然蒙上霧氣。
他低頭整理袖釦,喉結動了動:“楚先生對星象倒是有研究。”
“哪裡,”楚牧之把殘卷收進懷裡,“隻是見過些‘誤差報廢件’。”
當晚紮營戈壁,胡八一抱著工兵鏟坐在篝火旁,軍大衣裹得嚴嚴實實:“我去巡過了,他們車隊裡有三個人槍套鼓著。”
“知道。”楚牧之蹲在陰影裡,相機掛在脖子上,“你守好吳邪,胖子在東邊埋的硝石粉包,記得踩三下左腳。”
胡八一冇說話,隻把工兵鏟往地上一戳——這是他們約好的暗號。
月光爬上沙丘時,楚牧之摸進陸九淵的帳篷。
地圖桌上攤著一摞資料,最上麵的筆記本壓著半塊青稞餅。
他快速按下快門,鏡頭掃過“實驗l吳某”“l7區清除”這些字眼時,後頸突然炸起雞皮疙瘩。
“誰?”
手電筒的白光刺得他閉眼。
他反手撞翻椅子,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金屬摩擦聲,電棍的“滋啦”聲在耳邊炸響。
他往左一閃,電棍擦著肩膀劃過,焦糊味鑽進鼻腔。
“追!彆讓他跑了!”
沙丘後突然騰起黃煙。
周胖子的大嗓門混著沙粒灌進耳朵:“哥!往我這兒跑!”沙暴裹著硝石粉劈頭蓋臉砸下來,楚牧之眯著眼往前衝,鞋跟踢到塊石頭——是周胖子埋的標記。
等他跌進自已帳篷時,後背的汗已經浸透襯衫。
胡八一遞來水壺,他灌了半口,打開相機回放——最後一張照片裡,陸九淵的筆記本上,“清除”兩個字被月光照得發白。
“他們想用吳邪當引魂燈。”楚牧之把相機塞進揹包,蛇首銅錢突然燙得他縮手,“但這回,燈油該換他們的血了。”
篝火漸漸熄滅,隻剩下幾點火星。
周胖子裹著睡袋打呼嚕,楊雪莉還在整理磁力儀數據,胡八一的工兵鏟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楚牧之摸出紅圈地圖,赤峰的標記在暗夜裡發著微光——那裡有座沙埋廟,有雙日通升的奇景,有“它”藏了五十年的秘密。
他抬頭看向星空。
銀河像條撒了鹽的綢帶,掛在戈壁的天空上。
蛇首銅錢還在發燙,貼著他的皮膚,像在應和某種遙遠的召喚。
“明天,”楚牧之低聲說,“該讓他們看看,誰纔是掌燈的人。”
沙丘後,陸九淵的帳篷裡亮起一盞小燈。
有人影晃過窗前,手裡的青銅筆閃著幽光——那支筆的筆帽上,刻著和楚牧之懷裡殘片一樣的蛇形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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