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房價低穀我靠天譴賺差價 第153章 意識似乎沉入虛無
作為優秀士兵提乾副連長的張易安,是第一批傘兵的其中一員。
他必須儘快蒐集相關資料,標記救援飛機降落點。
抓了隻田鼠,麵不改色地切條吞下。
閉目眯了一分多鐘,再次睜眼,滿布血絲的雙眼瞬間恢複了清明。
對講機傳來隊長的呼叫:“七號、七號。”
“1號,1號,在...”張易安立刻回應。
彙報好位置後,張易安繼續執行任務。
他所在的山上,零星的幾處民房全部倒塌,好在,人都及時跑出來了。
“救命~有、人嗎?”
一聲極其微弱的呼救,從十米外倒塌的廢墟裡傳來。
張易安沒有任何猶豫,快步上前,“有人嗎?”
“救救我,我腿被壓著了。”
張易安一邊向上級彙報這邊的情況,手上已經開始搬動木頭。
被困人員渾身都是土,是位老人。
事發時他正巧在牆角,萬幸牆體倒塌時隻被橫梁砸到腿,周邊還有空間足夠呼吸,這才支撐到有人來救。
半個小時後,張易安背著老人往稍微平坦的地方走,準備等待救援。
結果腳下一滑,他隻來得及護住老人的頭,兩人一起滾下山坡。
張易安後背重重撞到一塊巨石才停下。
幸好背後的揹包起了緩衝作用,才沒撞斷脊柱,但人徹底暈了過去。
知過去多久,他聽到身邊飄來的呼喚聲。
張易安緩緩睜開眼,眼前模糊一片,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姑孃的身影,是幻覺嗎?
可是不管他怎麼眨眼,依舊看不清也聽不太清眼前人的麵貌和聲音。
“醫生,他醒了!”陳姍姍朝旁邊正在包紮的醫生喊道。
隨即她轉過頭,拿起棉花沾了沾水,小心翼翼地給他潤了潤乾裂的嘴唇。
“你醒了?感覺哪裡還很疼嗎?”陳姍姍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張易安隻覺得後背火辣辣地疼,頭也昏沉沉的。
他突然坐起身,“我的裝備呢?”
陳姍姍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連忙從病床下拿出他的揹包遞過去:
“是這些嗎?你放心,都沒丟。”
張易安緊緊把包護在懷裡,對著模糊的人影說了聲:
“謝謝,我昏了多久?”
“這個我不清楚,你被運送過來也就半個小時左右。”
陳姍姍連日缺水加上說話太多,喉嚨發炎紅腫,所以聲音嘶啞跟她平時完全不同。
她是來災區之後纔跟家裡人先斬後奏的,當時電話裡,母親王雲說話都是抖的。
可她必須來,不來心裡那道坎過不去。
她跟車運過來的第一批物資發放完之後,讓司機回去了。
剩下的物資,閆如玉會安排另外的車以陳姍姍的名義運送過來。
陳姍姍所在的外圍,建了很多帳篷和救援點,她便留下來幫著打雜,做些抬傷員、發放食物等力所能及的事。
張易安被運送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做了簡單處理,渾身上下灰撲撲的,看不清麵龐。
醫護人員交代過,要密切觀察帳篷內三個傷員的清醒情況,醒來的第一時間要告訴她們。
所以也就有了張易安醒來時的那一幕。
陳姍姍看他似乎沒什麼大礙,便起身去忙彆的了。
醫護人員很快過來,詢問了張易安身體的異常情況,摸了摸他的頭。
“應該還是磕到了頭,不過沒事,血塊不大,散掉就好了。看你的裝扮,建議你去軍醫那兒,打一針就能看清了。”
醫護人員語速很快地說完,便匆匆出了帳篷,外麵還有很多災民需要救治。
張易安聽完,舒了一口氣。
他從包裡取出急救包,開啟一個小瓶,將裡麵的東西倒進嘴裡。
隨即躺回去,閉目休息了大概五分鐘。
感覺身體疼痛緩解了不少,睜眼後,視力雖然不能跟之前一樣清晰,但至少能看清對麵人的臉了。
這時,陳姍姍從帳篷外拿了瓶水進來。
她剛撩開簾子,就聽外麵有人喊:
“快,這邊來幾個人!”
她立刻放下水,轉身閃了出去。
張易安看過去時,隻來得及看到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忍著痛下床,想出去看看,對講機再次響起呼叫。
隊長得知他無礙後,放下心來——已經兩個多小時沒聯係上他,隊長心裡也很慌。
“7號,沒受傷吧?”
“...沒有。”張易安回答。
“好,報告你的位置。”
“我在...”
“正好,你離斷橋近,你去......”隊長下達新指令。
其他該標記的地點都差不多完成了,隻有斷橋那裡,到處都是山,路也還沒清理出來。
張易安離那裡最近,爬半個山頭就到了,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穿好鞋,拿好揹包,目光掃到門邊的那瓶水,收進了包裡,出了傷員帳篷,攀上山。
陳姍姍忙完回來時,看著那張空出來的病床,她也沒多問。
災區到處都很混亂,床位、帳篷、醫療物資都極度缺乏,不少輕傷員都很自覺地讓出床位。
張易安看起來沒那麼嚴重,想來應該是轉移到彆的地方或者歸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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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一週,陳姍姍捐贈的所有救援物資都發放下去後。
閆如玉要求她必須離開災區。
陳姍姍明白閆如玉的意思:
‘她既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也沒有超強的體力,能做的救援工作非常有限,隻能負責物資搬運、傷員轉運等最基礎的任務。’
而且她沒有任何相關證書,閆如玉能讓她留在這兒親眼看著物資分配完成,已經是極限了。
陳姍姍仍穿著來時的衣服,身上已散發出酸餿味。
返程前,她從揹包裡翻出另一套衣服換上,向誌願者負責人簡單道彆後,坐上了大車的副駕駛位。
車輪緩緩碾過崎嶇山路。
她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亂石山坡。
連日來目睹的廢墟、傷員和裹著白布的遺體不斷在腦海中閃回。
車身顛簸中,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半睡半醒間彷彿又聽見了呼救聲。
直到大車駛出臨城高速,陳姍姍精神放鬆下來,人也徹底昏迷過去。
意識似乎沉入虛無。
沒有疼痛,沒有光影,這次昏迷她對身邊的任何感知全無。
隻感覺周圍一片死寂,沒有一點生氣。
“我這是……又死了嗎?”她的思維在虛空中漂浮。
“唉……”
一聲歎息突兀地響起,驚得她靈魂抖了抖。
這聲音?
好熟。
陳姍姍的“視線”猛地轉向聲源:
“是您嗎?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