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房價低穀我靠天譴賺差價 第248章 舊傷疤是星星,越黑的天它越亮
飯後,飯館旁邊正好有一家酒店。
陳姍姍主動去給二姨一家開了兩間房。
一來,自己家確實住不下這麼多人;
二來,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娜娜的心結,終究需要她和家人關起門來,自己慢慢解開。
把二姨一家人安頓好,陳家人也開車回了家。
這一晚,酒店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外人無從知曉。
但第二天中午再見時,孫娜娜眼底多了點釋懷的光亮。
她告訴大姨和表姐,她已經說服了父母:她願意去師範大學試讀一個學期,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未來多一種可能。
同時,家裡也做了新的決定:弟弟孫曉輝開學就住校。
王秀紅也決心不再守在家裡被動捱打,跟孫傳民出去上工,哪怕是打個下手,不在家待著就行。
這樣,就算爺爺奶奶那邊還想來鬨騰,找不到人,也鬨不出什麼花樣了。
當然,該給老人的孝敬錢,他們一分也不會少,該儘的義務他們照常履行。
更何況,現在大伯一家子都進了局子,再想興風作浪也沒那個本事了。
一家人商量妥當,達成共識後,第二天起來後便退了房。
他們要趕回家去,收拾行裝,準備送孫娜娜去大學報到。
王雲拉著妹妹王秀紅的手,親昵地說:
秀紅,你們難得來市裡,多住幾天再回吧。
“不了,大姐,家裡也要規整規整...”
“哎呀,不差這兩天!”
王雲打斷她,
“後兒小軍就要出發去部隊了。你想想,這小子小時候可沒少去你家蹭吃蹭喝,這一走,下次回來探親還不知道啥時候呢。”
“是啊,二姨,多待兩天吧。”
陳姍姍和陳軍姐弟倆也在一旁幫腔。
架不住一家人的熱情勸說,王秀紅最終還是點頭應下了,答應等陳軍入伍後再回去。
但她說什麼也不肯再讓陳姍姍破費給她訂酒店了,堅持要自己去找個小旅館住。
“...秀紅,”
王雲理解妹妹手頭緊,不想讓她多花錢,
“也彆去找什麼小旅館了,家裡擠擠也能住下,不就兩天嘛。”
陳真海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讓娜娜跟姍姍一個屋睡,傳民和曉輝去小軍那屋。小軍,”
他轉向兒子,
“你去你二姑家找小宇湊合兩晚。我們屋嘛,”
他看了看王雲,“你們姐妹倆睡大床。”
孫傳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姐夫,那你睡哪兒?”
“我?”
陳真海指了指客廳的沙發,
“我睡這兒就行,寬敞!”
王雲一錘定音:“行,就這麼安排!”
於是,孫娜娜一家便暫時在陳家住下了。
王秀紅這次出門急,家裡的存摺沒帶在身上,隻帶了家裡所有的現金,也不多。
孫傳民在工地的工錢還沒結,手上也沒多少錢。
家裡的存摺平時也是王秀紅保管的。
臨城市區裡其實沒太多景點,真正好看的風景都在郊區。
陳真海以前在村裡時,唯一的消遣就是去河邊釣魚。
搬到城裡後,一直忙著生計,也沒那閒情逸緻了。
後來迷上了攝影,倒真讓他找到了幾個風景絕佳的去處。
所以第二天,天還沒亮透,陳真海和陳姍姍就開著兩輛車,載著願意早起的人去看日出了。
不過,除了孫傳民和王雲興致勃勃,其他人似乎對看日出興趣不大。
想想也是,在村裡待久了,日出日落是家常便飯,來城裡更嚮往的是農村不常見的熱鬨地方。
陳姍姍注意到了這一點。
下午,她就帶著大家去了遊樂場和大型商場。
這下子,最高興的莫過於孫曉輝和陳軍了。
彆看陳軍搬到城裡快三年了,其實他的零花錢一直不多。
陳真海兩口子奉行“窮養兒”的理念,覺得不能給太多錢,怕他學壞或者不好好學習。
可以說,全家隻有陳軍不太清楚家裡的真實經濟狀況,一直以為家裡也就是勉強夠用。
所以他的手機是最普通的老款,但他也從來沒抱怨過。
陳姍姍原本計劃等陳軍高考完,給他換個最新款的手機當禮物。
結果陳軍要去部隊了,部隊有規定不能用太好的手機,這個想法也就隻能作罷了。
8月25日,陳軍入伍出發的日子。
換上統一發下來的嶄新的軍裝上身,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尤其是胸前的那朵紅花。
臨行前,陳真海用相機給兒子和家人拍了不少照片,還有全家福。
王雲站在送行的人群裡,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哭,要笑著送兒子走。
可當看到陳軍背著行囊,跟著領隊的步伐,踏上那輛綠色的大巴車時,視線還是模糊了。
眼淚無聲地滾落下來,怎麼擦也擦不淨。
陳真海站在她身旁,眼眶也泛著紅。
他伸出手,用力攬住妻子微微顫抖的肩膀,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朝著漸行漸遠的大巴車用力揮動。
車窗裡,兒子年輕的臉龐貼在玻璃上,也努力地朝他們揮手。
該說的話,早在昨晚、在前幾天,甚至在過去的日子裡,都已經反反複複說過了。
此刻,千言萬語都化作了揮動的手臂......
陳軍離開後,二姨家人也要回去。
臨城汽車站。
王秀紅看丈夫孫傳民小跑著擠進售票廳。
她轉身想再和大姐說幾句體己話,卻見陳真海父女正從後備箱搬出三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姐夫,這是...”
“都是些舊衣裳,”
王雲笑著扯開話題,
“姍姍收拾衣櫃翻出來的,你們彆嫌棄。”
王秀紅信以為真,搖搖頭:“不嫌棄,不嫌棄,大姐,這幾天麻煩你和姐夫了。”
“都是親姊妹,說這些客套話作甚?回去後有什麼需要跟我打電話哈。”
“好...”
正說著話,孫傳民攥著車票跑過來,
“快點,還有十分鐘發車。”
“大姐.姐夫、姍姍,我們該上車了,回吧。”
“大姨、大姨夫,再見。”
“大姨、大姨夫,再見。”
“再見!”
等孫家人回到家,開啟幾個大包袱,才發現裡麵哪是什麼舊衣物。
分明是帶著吊牌的新衣服、新鞋子。
孫曉輝拿起一雙鞋驚呼:“媽,這是我在商場試過的那雙xx運動鞋,這個衣服也是...”
孫娜娜的包裹更沉。
剝開上麵的幾件衣服,底下壓著個牛皮紙信封,從裡麵抽出一疊百元鈔票和一個紙條。
“娜娜:
這些錢是姐給你存的‘底氣’,不夠了吱聲。
記住:舊傷疤是星星,越黑的天它越亮;
好日子是風箏,逆著風才能飛得高。
不必回頭數傷疤,從此山高水闊,你且大膽往前走。”
孫娜娜把信按在心口,聲音哽咽:
“姍姐,謝謝,我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