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房價低穀我靠天譴賺差價 第349章 保護傘
江晨之前在會所的那個案子,孫娜娜的被拐案,再加上孫家那一大堆醃臢事,這幾樁案子背後其實都有些勾連,中間還牽扯出一個保護傘組織。
就因為盤根錯節,所以拖拖拉拉一年多,一直沒正式結案。
說白了,是紀明壓著不讓結。
會所那邊涉及黃賭毒,是股黑勢力,那一塊有京市和省城來的專案組接手處理。
可人販子這條線,幾十年都難鏟乾淨。
現在居然還有公職人員摻和在裡頭,紀明覺得,不狠狠捶他們一次,根本打不痛,以後還會再犯。
去年過年,他在陳真真那兒表白碰了釘子之後,就把所有精力全撲在了案子上。
加班、蹲點、抓人……
前前後後,甭管大的小的,逮進去不少人。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背後的勢力坐不住了。
他們先給紀明設了個“美人局”,想拉他下水。
沒想到紀明不但識破了,還將計就計,反手把幾個保護傘成員也給送了進去。
對方狗急跳牆,乾脆買通了一個地痞流氓,給了筆錢。
那流氓為了壯膽,灌了半斤白酒,偽裝成醉駕,在紀明下夜班回家的路上,一腳油門撞了上去……
紀明當場被撞飛十幾米,重重摔在地上。
買兇的人放了話,要見到紀明斷氣才給尾款。
可那流氓酒勁上了頭,又看見紀明身下一大灘血,心裡頓時慌了神。
醉酒撞人,最多判幾年;
但要再碾一次,那就是故意殺人。
他還想拿錢瀟灑呢,殺了人進去,還能有好日子過?
他沒敢再撞第二下,連車都不要了,跌跌撞撞棄車跑了。
那天是週六晚上,朱澤宇高三,每週隻週六回來一天,晚上就要返校。
每次兒子回學校前,陳真真都會給他備點自己鹵的肉菜。
那天送走兒子,陳真真到家才發現飯盒忘帶了,又趕緊騎上車往學校送。
這一來回,往家趕的時候都快晚上十點了。
天冷得很,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四周靜悄悄的。
她正騎著車,忽然聽見刺耳的刹車聲,
緊接著“砰——”一聲巨響,
在黑夜裡格外嚇人,驚得她車把一歪,差點摔了。
穩下心神,她順著聲音方向騎過去。
那段路路燈還壞了一盞,昏暗暗的。
她不敢靠得太近,遠遠地隻看到似乎是出了車禍。
地上似乎躺著個人。
她心裡害怕,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掏出手機報警。
警察那邊接了警,叮囑她待在原地彆靠近現場,救護車也會由他們通知。
就算警察不囑咐,陳真真也絕對不敢往前湊。
她遠遠地站著,隻覺得手腳冰涼,心怦怦直跳。
沒過多久,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呼嘯著趕到了。
一名警察快步走過來找陳真真瞭解情況,其他警察則迅速封鎖現場、展開救援、搜尋肇事司機。
救護車就停在離陳真真大概兩米遠的地方。
醫護人員動作麻利地把渾身是血的傷者抬上擔架,往救護車裡送。
就在擔架經過她眼前的一刹那,陳真真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傷者的臉。
“紀、紀所?!”
她失聲叫了出來,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攥緊了。
她不顧警察的阻攔,幾步衝了過去,湊近了仔細看。
紀明口鼻都在往外冒血,臉色慘白如紙,但萬幸的是,臉上似乎沒有嚴重的傷口,那熟悉的輪廓讓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認識傷者?”旁邊的民警立刻問道。
“嗯!認識!”
陳真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他是錦華路派出所的所長,紀明!”
......
和陳姍姍講起這一段,陳真真心臟還抽著疼。
她說當時看見紀明那個樣子,一股說不出的悔意劈頭蓋臉砸下來:是真後悔。
萬一紀明就這麼沒了,她連個“試試”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人合不合適,不處一處怎麼知道?
之前顧慮的那些“不匹配”,在生死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就那一瞬間,她徹底想通了。
她在心裡發誓:隻要紀明能活過來,如果他還要她,那他倆試著相處看看。
從那天起,陳真真雷打不動天天往醫院跑。
哪怕紀明一直在重症監護室,進不去,她每天一早也先來門外看一眼,然後纔回店裡忙。
下午抽空再來,晚上關店前又拎著新鹵的菜過來,默默陪一會兒再回家休息。
紀明家裡沒什麼直係親屬了,平時守著的主要是所裡的同事,輪流值班。
所裡人基本都在餃子館吃過飯,都認得她。
起初大家見她天天來,還有點納悶,後來副所長悄悄一說,也就都明白了,預設了她的存在。
“二姑,那撞人的抓著了嗎?”陳姍姍問到關鍵。
“抓是抓著了,車上有指紋,路口又新裝了探頭。”
陳真真歎了口氣,
說起來那流氓也是倒黴,他之前踩點發現那兒沒監控,才選的那兒。
結果就因為老有飆車黨在那兒鬨,三天前剛裝了新攝像頭,藏得隱蔽,他沒發現。
一個派出所所長被撞,沒人相信是意外。
這事不僅驚動了省裡,連京市都關注了。
不查個水落石出,以後哪個一線乾警還敢放心乾活?
那流氓沒扛多久就全交代了。
可買兇的人是用一個電話卡聯係他的,號碼早就注銷了。
(10年還沒普及實施實名製辦電話卡,就算是25年已經普及了,一些不法分子,總有辦法用手段給打騷擾電話,你還查不到。)
轉賬走的也是海外賬戶,線索到這兒就斷了。
不過這些內情,陳真真並不清楚,她一直以為就是場惡劣的交通事故。
病房裡一陣安靜,兩人都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紀明,手指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眼皮也跟著輕輕一顫。
一直盯著紀明的陳真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
她急忙探身湊近,聲音輕柔卻帶著急切:“紀明?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可病床上的人依舊靜靜躺著,再沒有一絲反應。
陳姍姍看著二姑失望的神情,輕聲勸道:“二姑,也可能是光線晃的,看花眼了。”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今天值班的民警小張回來了。
他剛去醫生辦公室討論了紀明的病情。
看到陳真真紅著眼眶伏在床邊,他愣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客氣的尷尬:
“陳姐,怎麼了這是?”
所裡人都知道陳真真和紀明的關係有些特殊,可具體到什麼程度又說不清,小張隻好沿用大家習慣的稱呼。
其實紀明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時,醫生已經做過全麵檢查,生命體征是平穩的。
陳真真趕緊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勉強笑了笑:
“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剛纔好像看見他手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