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房價低穀我靠天譴賺差價 第422章 被扼住命脈
第二天上午,村委會。
村長林棟早就安排好了。
村委會那間小小的會議室,桌子擦得程亮,他還特意泡了一壺粗茶,擺了幾個茶杯,架勢做得很足。
會議室裡除了他,還多了一位戴著眼鏡、神情嚴肅的年輕人,村長介紹說是“鄉裡來的記錄員小劉”。
王雲一家扶著王老漢到的時候,村長迎上來,看到王老漢的臉色,眉頭立刻皺緊了,低聲對王雲說:
“老爺子臉色不對啊,還行嗎?”
王雲歎了口氣,搖搖頭又點點頭:“撐得住,這事不了結,他心裡更堵得慌。”
剛安排好坐下,舅媽就帶著一個穿著西裝、眼神有些飄忽的中年男人進來了。
舅媽今天特意穿了件鮮亮點的衣服,昂首挺胸的,架勢端得足足的。
“村長,麻煩您了哈。這位就是城裡來的張老闆。”
舅媽笑著介紹,又瞥了王雲一家一眼,
“你們也來了,正好,今天就把好事定下來。”
寒暄幾句後,村長作為主持人,開門見山:
“好,那咱們就說說瓜田的事。張老闆是吧,你是打算征地呢,還是租賃?”
張老三清了清嗓子,有點緊張:“啊,是租賃,長期租賃,搞生態種植。”
“哦,租賃。”
村長點點頭,拿起自己的記事本,
“那相關的檔案,比如公司的營業執照、租賃專案的備案許可,或者哪怕是個意向書,帶了嗎?咱們村委得留個底。”
張老三和舅媽對視一眼,明顯慌了一下。
舅媽趕緊接話:“村長,這……這不是先來談談嘛,具體檔案後麵再補,都是一家人,好商量……”
“哎,話不能這麼說。”
村長擺擺手,表情嚴肅,“公是公,私是私。涉及到集體土地(即使是個人的承包地,村裡也負有管理責任),再小的專案也得講規矩。
沒有檔案,我這當村長的也沒法給你們見證啊,出了問題誰負責?”
陳姍姍看時機到了,也開口:“妗子,張老闆,既然是要簽正式合同,總得讓我們看看甲方的資質吧?
還有,租金、付款方式、違約責任,這些都得白紙黑字寫清楚。
昨天那份要按手印的合同,我們可不敢認。”
舅媽被問得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
張老闆更是坐立不安,支支吾吾地說執照忘帶了,專案剛啟動之類的鬼話。
舅媽搶著解釋,話裡話外卻透露出這事“上麵有人”、“程式走得快”。
這時,一直沉默的“記錄員小劉”突然扶了扶眼鏡,開口了,
“我是縣經偵大隊的劉警官。根據我們前期調查,以及剛才各位的陳述,現在懷疑你們涉嫌共同參與一起以虛假專案騙取他人財產的合同詐騙案。”
舅媽和張老三的臉瞬間白了。
張老三更是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帶著哭腔喊道:
“警察同誌,不關我事啊!
我……我就是個跑腿的。
都是她!是她和她那個在縣裡的表弟‘黑皮’讓我來的。
他們說好了,事成之後分我兩萬塊錢。
檔案、公章都是‘黑皮’找人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
舅媽尖聲打斷,但血色已從她臉上徹底褪去。
劉警官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執,繼續冷靜地說道:
“我們已經掌握了初步證據。你們所謂的‘征地’或‘租賃’專案,在縣、鄉各級均無備案,屬於子虛烏有。
你們用於欺詐的所謂‘合同’,以及可能存在的偽造公章,都是刑事犯罪的重要證據。現在,請你們配合調查。”
話音剛落,早就在隔間等著的民警趕到,將麵如死灰的舅媽和抖如篩糠的張老三依法傳喚至公安機關接受進一步調查。
而自始至終,舅舅始終是一言不發。
他也同樣被民警帶走調查。
王老漢看著從小最疼的唯一的兒子和兒媳被帶走,閉上渾濁的雙眼,痛苦地搖了搖頭。
老話說:“溺子如殺子。”
果然不假。
他心裡有些慶幸,慶幸老伴兒走得早,沒有看到他們的“好大兒”,這麼算計他們...
民警前腳剛走,後腳,王老漢從椅子上直挺挺地、毫無征兆地向前一頭栽倒!
“爹!”
“姥爺!”
王雲和陳姍姍的驚呼聲同時響起,魂都快嚇飛了。
陳真海一個箭步衝上去,和妻女一起手忙腳亂地去扶。
王老漢已經完全不省人事,臉色是駭人的死灰,牙關緊咬,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爹,爹你醒醒,你彆嚇我啊!”王雲跪在地上,抱著父親的頭,聲音和身子都在抖。
姍姍心裡也慌得要命,但知道此刻必須鎮定。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迅速俯身去探姥爺的鼻息和頸動脈,一邊用儘量清晰的聲音喊道:
“媽,彆慌。快!快打120!”
村長林棟也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撥打120,還不忘穩住混亂的場麵:
“都彆亂!真海,搭把手,咱們小心把老爺子放平到地上。
保持通風。姍姍,看看老爺子嘴裡有沒有東西,千萬彆硬掰他牙。”
陳姍姍依言,小心地檢視,發現姥爺牙關咬得死死的。
“村長,牙關咬得很緊。”
“彆硬撬。”
村長經驗老到,立刻喊道,
“幫他頭側向一邊,對,就這樣。防止口水嗆著。”
陳真海和女兒小心翼翼地將王老漢放平,並按照指示將他的頭部偏向一側。
村長已經撥通了120,向接線員說明地址和情況:
“喂,120嗎?暈倒了,沒意識了……在柳林村村委會……對...”
陳姍姍看著姥爺緊咬的牙關,突然想起什麼,飛快地掃視四周,看到桌上有一包乾淨的紙巾和村長剛用來記錄的一支圓珠筆。
她立刻抽了幾張紙巾,迅速捲成一個比手指略粗的、相對緊實的軟布卷。
“姍姍,你乾什麼?”王雲帶著哭音問。
“防止姥爺咬傷舌頭。”
陳姍姍簡短地回答,然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試圖將紙巾卷從姥爺的嘴角一側塞進後槽牙的縫隙裡。
但因為牙關咬合極緊,嘗試了幾次都隻能塞進一個小邊。
“塞不進去……”陳姍姍急得額頭冒汗。
“彆硬塞!”
村長見狀立刻製止,“保持側臥,清理好口鼻就行,等救護車來,最少要四十分鐘,接線員那邊說,最好咱們送過去。”
“我這就去開車掉頭。”
陳真海應了一聲,立刻飛奔出去。
早上王老漢狀況不太好,開車過來村長家。
這會兒正好去把車調好頭。
電話那頭的醫生還在指導:
“注意觀察呼吸頻率,保持氣道通暢。如果發生嘔吐立即清理口腔...”
幾人按照醫生的指示合力小心翼翼抬起王老漢上了車。
陳姍姍看著姥爺再次被抬上車,想起幾年前,在瓜田找到昏迷的姥爺,似乎也是這個場景。
隻是上次是好的結果,不知道這次姥爺能否挺過來。
後座王老漢躺著,王雲蹲在那兒扶著他的頭,村長坐進副駕駛,拿著跟醫院通話的手機。
陳姍姍隻能往姥爺家跑,開另一輛車。
就在她開啟車門,抬腳坐進駕駛室的瞬間,後脖頸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勒住!
隨即大手狠狠扼住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