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房價低穀我靠天譴賺差價 第425章 第一次傷人
“你他媽想死彆拉上我。”
黑皮徹底撕下了偽裝,狠狠一巴掌扇在王翔臉上,
“她要是死了,咱倆都得償命!快走!”
陳姍姍蜷縮在一塊巨石後麵,手臂被劃傷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腳踝也傳來鑽心的痛楚。
她聽著兩人激烈的爭執,用儘全身力氣朝著警笛聲傳來的方向嘶喊:“在這裡,礦坑這邊。”
“媽的,閉嘴。”
王翔徹底瘋狂,掙脫黑皮,憑著模糊的視線朝聲音來源撲去。
黑皮見狀,眼神一狠,竟不再管王翔,轉身再次向樹林深處狂奔。
這一次,他是真的拋棄了這個瘋狂的外甥。
就在王翔撲到巨石前的刹那,陳姍姍在躲避時摸到的半截鏽蝕的鐵釺,一端尖銳如矛。
沒有絲毫猶豫,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將鐵釺狠狠刺向王翔迎麵而來的小腿。
“噗嗤~”
“啊——!!!”
慘叫響徹礦場。
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
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重重地向前栽倒,彈簧刀也脫手飛出老遠。
他抱著被鐵釺刺穿的小腿,在塵土中痛苦地翻滾...
跟剛剛的囂張氣焰完全相反,哀嚎聲比陳姍姍還大。
王翔從小被舅媽“捧在手心裡”,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罪?
陳姍姍也被反作用力震得手臂發麻,脫手鬆開了鐵釺,癱坐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看著在地上翻滾的王翔,心中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劫後餘生的虛脫和一陣陣後怕。
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數名持槍特警已迅速衝入現場。
“不許動!警察!”
“目標已控製!”
訓練有素的帽子叔叔立刻上前,迅速將失去反抗能力的王翔製服並戴上手銬。
醫護人員也緊隨其後,快步跑到癱軟在巨石旁的陳姍姍身邊。
“彆怕,姑娘,安全了。”
一位女警的柔聲安撫,並小心地扶住幾乎虛脫的人。
陳姍姍緊繃的神經終於徹底鬆弛,渾身脫力,靠在女警身上。
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到全身疼,冷汗早已浸透全身。
意識開始渙散......
當她再次恢複些許意識時,已經在擔架上。
耳邊傳來人聲和無線電的雜音。
“報告!另一名嫌疑犯在河邊被成功攔截抓獲!”
陽光刺眼,警燈閃爍,累極的陳姍姍暈暈乎乎地上了救護車。
人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第一次清醒,模糊的視線裡,是救護車的頂燈,感覺手臂被紮入針頭的刺痛,她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再次墜入黑暗;
第二次清醒,耳邊隱約傳來斷續的對話:
“...失血過多...緊急輸血...”
“通知家屬...”
第三次,應該不算是清醒,似乎是夢境。
她能聞到消毒水的氣味,耳邊一片死寂。
但眼前似乎閃過刀鋒貼上脖頸的冰冷觸感、王王翔扭曲猙獰的麵孔、彈簧刀劃破腰腹的尖銳疼痛、鐵釺刺入血肉時的沉悶阻力……
這些感覺如此真實,彷彿再次親身經曆。
陳姍姍活了兩世,從沒殺過生,連魚都沒殺過。
她原以為,在經曆過地震救災後,自己早已見識過人間最慘烈的場麵,對血腥有了承受力。
但這一次,完全不同。
救災時,她是施救者,麵對的是天災帶來的不幸,最大的感受是悲憫與救人的信念。
而這一次,在礦場,為了活命,她親手將鐵釺刺入了表弟的小腿。
那一瞬間的觸感,以及王翔隨之爆發的淒厲慘叫,深深烙進她的腦海。
儘管在當時的情景,是屬於正當防衛,可親手重創他人帶來的生理性厭惡與心理衝擊,讓她在夢中都感到反胃。
就在她內心掙紮的不知道該往哪裡逃時,似乎是有人正用溫熱的濕毛巾,極其輕柔地擦拭她的額頭。
陳姍姍用儘全部力氣,終於掀開眼皮。
模糊的視線聚焦後,映入眼簾的是母親布滿血絲紅腫的雙眼,和父親半白的憔悴麵容。
窗外,溫暖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進來,安靜平和。
她張了張嘴,喉嚨乾澀疼得發不出聲音。
王雲立刻紅著眼圈,用棉簽小心滋潤她的嘴唇,聲音沙啞:
“孩子,彆想了……都過去了。你沒事,比什麼都強。”
陳姍姍就著棉簽又喝了幾口水,衝父母擠出一抹笑,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沉睡,沒有噩夢的糾纏。
等她醒來窗外漆黑一片。
病房裡也隻有昏暗的光亮,她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感受身體的變化。
喉嚨的乾澀感減輕了;手臂和腰側的痛感倒是清晰起來;腳踝倒是不太疼了,還是有些腫脹感。
動了動手指,試著想坐起身,這下倒是牽扯到腹部被王翔踹的內傷。
嘶~
輕輕吸了口冷氣,起身的動作僵在半途,又跌回病床上。
這才感覺到病號服被汗水浸濕後乾涸的黏膩感,貼在麵板上很不舒服。
她剛剛的這個動靜,驚醒了趴在她床邊淺眠的母親。
看到女兒睜著眼睛,她的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嘴角卻彎著大大的笑容:
“醒了?彆亂動?要不要喝水?餓不餓?”
王雲手穩穩扶住女兒的肩膀:“醫生說你肋骨有骨裂,得靜養。”
陳姍姍順從地乖乖躺好,就算是不說,她現在也不敢動了。
太疼了。
她嘗試發聲,嗓子雖然沙啞,但能說出簡單的字句:
“媽...我餓...”
這一個“餓”字,讓王雲的眼淚落得更凶,卻是帶著笑的。
醫生說過,女兒醒來後能正常進食,證明身體機能正在恢複。
這會兒才早上5點左右,天還沒亮,不過醫院門口早餐鋪子已經開門了,
“姍姍,你等會兒,媽去給你買粥,醫生說你剛醒,好幾天沒有進食了,最好先吃流食。”
王雲說著話,已經拿起一旁的包穿上外套,起身朝病房外走,
“媽去去就來哈。”
還沒等陳姍姍說出話,母親已經快步出了病房。
十幾分鐘後,拎著兩碗粥過來,一碗小米粥、一碗八寶粥。
把病床稍稍搖高一些後,陳姍姍就著母親投喂的手,喝了半碗粥。
溫熱的米粥下肚,感覺整個身體都是暖的。
她也恢複了些氣力,“媽...爸呢?姥爺怎麼樣了?”
“你爸在腫瘤科看著你姥爺呢,你彆操心了,醫生說,你還是多休息哈,乖再睡會兒。”
王雲似乎是不想多說,把病床重新搖平,把剩下的粥喝掉。
陳姍姍想說她不困的,誰知,剛躺平沒幾秒,眼皮就重了。
臨睡前,她腦中卻閃過一個念頭:
‘之前每次昏迷,老祖宗都會出現,這次卻沒有。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忙不忙?!’
她還有話想問下他老人家呢...
某處正在忙著宴客的陳姓老祖宗,連著打了兩個噴嚏,惹得對麵的某位老祖,嫌棄地捂著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