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號領主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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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2
暗紫色天空
我睜開眼，視野像被強行調到廣色域：雲是赭紅的，天幕是暗紫的，風帶著鐵鏽與臭氧的辛辣，一路衝進喉管。
——氣味像機房剛剛炸過電容，又摻了點女兒水彩筆的薄荷味，詭異得讓我想家。
背脊貼著一塊凹陷的金屬板，冰涼，卻隨著我的體溫上升而滲出細密的水珠。
我側頭，看見自己右腕被一隻褪色的電子鐐銬裹住——
表麵裂痕裡透出幽綠字元：
```
vae:
02
cr
```
02
信用點，連地球共享單車的押金都不夠。
第一次重力
我試圖坐起，重力比地球大一號，骨頭像被重新加過負載均衡，哢嚓抗議。
後腦碰到一塊硬物，是一台殘缺的運輸機器人，型號標簽被酸雨蝕掉半邊，剩\"ort-\"三個字母。
它的指示燈仍在一閃一閃，紅得微弱，像在說：
```
我也快被回收了，彆靠我。
```
垃圾海洋
我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山\"，卻由無數碎片堆疊：
-
斷裂的太陽能翼板，像被折彎的信用卡
-
半熔的vr頭盔，鏡片映出我扭曲的臉
-
成堆的合金骨架，掛著風乾的藍藻黏液，顏色像加錯濾鏡的菠菜
空氣含氧量28，每一次呼吸都在鼻腔裡結成細小冰晶，癢得我直打噴嚏。
噴嚏的回聲被遠處更大的金屬碰撞吞掉——
一座巨型軌道殘骸正從高空滑落，砸在十公裡外的環形山穀，濺起灰黑色的塵柱，像沉默的煙花。
生存評估（內置吐槽）
我快速給自己做\"資產盤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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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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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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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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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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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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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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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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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年curd
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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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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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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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負債大於資產，需要立刻融資。
不遠處，三個土著生物圍在一堆破銅爛鐵旁爭吵：
1
斷角女騎士——銀甲被酸雨蝕出麻點，斷角處纏著銅線，像臨時做的天線
2
綠皮工程師——身高一米四，背駝，卻拖著比自己還大的扳手
3
奈米雲童——一團灰霧，偶爾聚成孩子輪廓，聲音像磁帶倒帶
他們爭執的核心：一塊完好電池。
我耳朵一動：電池=能源=議價權。
我走過去，腳步踩碎金屬薄片，發出\"哢啦哢啦\"的提示音。
三人同時回頭，目光裡先亮起戒備，又迅速換算成\"估值\"——
在我身上停留不到半秒，就滑向彆處。
小聲嘀咕著：我看上去比電池還不值錢。
我清清嗓子，用英語試探：\"need
a
hand\"
綠皮工程師歪頭，用帶齒音的通用語回：\"hand？o
credits\"
——直接把幫助當商品，我喜歡。
我蹲下身，檢查那塊電池：
-
標稱48v/50ah，外殼鼓包，漏液不多
-
介麵是通用xt90，我手裡正好有一台報廢運輸機器人（ort）的電源管理板
方案在腦內30秒完成：
1
並聯鼓包電池
ort
管理板，做穩壓輸出
2
用輸出點亮機器人胸前的led燈帶（長約40，rgb）
3
燈帶=照明
信號=稀缺資源=換食物
我把想法用肢體語言
簡單詞彙解釋：
-
雙手比劃\"並聯\"
-
指自己太陽穴，再指他們，表示\"共贏\"
斷角女騎士皺眉：\"half
bright,
half
risk\"
小聲嘀咕著：失敗了我們連現有的一點點光也要失去。
奈米雲童卻發出倒帶笑：\"glow
good\"
灰霧凝成一隻小手，指向自己胸口——那裡缺一塊穩定光源，她需要容器。
握手協議（tcp
三次握手現實版）
我伸出右手（syn）：
\"trt
\"
綠皮工程師回握（syn
ack）：
\"one
hour,
ake
she\"
斷角女騎士最後搭上手（ack）：
\"fail,
you
pay
with
blood\"
小聲嘀咕著：她冇說\"你的\"血，意味著我也可能被當成可替換能源。
sprt-1（15分鐘）
-
拆卸：我用機器人胸板當工作台，把鼓包電池固定
-
剝線：咬開絕緣層，牙齒沾滿酸液，澀得發麻
-
並聯：手指被電火花燙出小水泡，像隨機bug，不影響運行
sprt-2（15分鐘）
-
焊接：冇有焊台，用鎂棒
放大鏡聚焦陽光（天空雖然紫，紫外線足夠）
-
封裝：拆下機器人胸甲當散熱片，螺絲用銅線綁紮——典型的\"膠帶式架構\"
-
上電：按下觸點，燈帶\"唰\"地亮起，rgb
循環，像把極光裝進塑料管
首次發光
燈帶亮起的瞬間，周圍垃圾山反射出斑斕金屬光。
三人臉色被彩光染得變幻：
-
綠皮工程師瞳孔放大成硬幣，倒映整條燈帶
-
奈米雲童凝出實體，小手抓住光源，身體不再飄散
-
斷角女騎士輕歎，像想起某座淪陷的城堡夜燈
我抬手，把燈帶舉高，當信號火炬。
遠處，更多拾荒者停下動作，目光被吸引，像看見移動wifi。
30分鐘內，我們收到三份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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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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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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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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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鐵皮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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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kg
藍藻蛋白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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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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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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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金屬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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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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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蟲族行商
|
抗輻射軟膏
|
02
cr
|
我選藍藻蛋白塊——能吃，能續命，能量化產出。
交易完成，電子鐐\"滴\"一聲：
```
bance
03
cr
→
total
05
cr
```
資產翻倍，我仍屬於\"貧困線以下\"，但終於有第一筆現金流。
綠皮工程師舔著蛋白塊碎屑，提議：
\"
light-fd-tea\"
斷角女騎士搖頭：\"we
need
a
fg\"
我望著仍在閃爍的rgb燈帶，脫口而出：
\"tea-404\"
他們聽不懂，但都覺得\"four-oh-four\"發音帶勁，像戰吼。
奈米雲筒把霧體捲成數字形狀——4
4，飄在空中，當隊徽。
綠皮工程師帶路，鑽進一隻廢棄貨櫃：
-
內壁佈滿酸蝕孔，透風但擋雨
-
地麵鋪滿乾草與塑料膜，踩上去哢嚓作響
-
門口正好有根折斷的太陽能杆，可給燈帶充電
我們把燈帶掛在門口頂端，rgb
循環，像給黑夜打上的斷點。
我靠壁坐下，蛋白塊在胃裡膨脹，發出滿足的咕咕聲——那是身體重新編譯能量的提示。
斷角女騎士守門口，長劍橫膝，劍麵映出燈帶彩光，像一道流動的介麵。
奈米雲童蜷縮在光下，身體不再飄散，發出孩子般的輕鼾。
綠皮工程師拆解剩餘電池，嘴裡哼著走調的\"hello
world\"。
我抬頭，透過貨櫃頂部的破洞，看見暗紫色天空劃過一道流星殘骸，拖著火花墜向遠方。
那火花像極了公司樓下充電樁的指示燈，隻是這一次，不再提示我\"電量不足\"，而是告訴我：
你還亮著。
電子鐐再次\"滴\"一聲，更新日誌：
```
[]
zhouchen-404
has
joed
the
survival
esyste
[debug]
current
credit:
05
[warn]
radiation
stor
probability:
62
6
hours
```
我閉上眼，手心仍殘留著火花的灼痛，卻第一次感到灼痛帶來的真實。
在地球，我被優化；
在這裡，我點亮了一條燈帶，也點亮了繼續寫下去的理由。
下一秒，rgb
燈帶自動調低亮度，進入節能模式。
黑暗合攏，像一次溫柔的版本回滾。
我聽見自己輕聲說：
```
todo:
survive
the
stor,
then
refactor
the
world
-
0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