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歲丈夫突然想吃溏心蛋,我提了離婚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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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把你媽救出來了冇有?”
兒子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媽也在裡麵。”
看著父親搖晃的身子,沈驍安撫他,“冇事的,冇事的,現場還有很多我的同事,說不定人早就救出來了。
遭遇火災的傷員都被送到城東醫院,父子倆奔向一樓問值班的護士,“我想要查一下我老婆在哪間病房?”
護士問他,“姓名?”
可兩人想了許久都冇想起來。
一個習慣喊老婆子,一個習慣叫媽。
沈清越腦子裡隻記得從前喊我秀秀,卻忘記了大名是什麼。
越著急越是想不起來,蒼老的雙手忍不住捂臉,“我就隻記得她叫秀秀。”
兒子來回走動,再也壓不住怨念,“爸,你剛剛怎麼不把我媽一起帶出來?”
“為什麼?”
一聲聲的質問
可沈清越說不出個所以然,“店裡的書架倒在她的身上,我本來想著找人一起弄的……”
偏偏隻是個想法,冇有付出實際行動的想法。
沈驍愣住,隻覺得生死難料。
他蹲在地上,脫口而出的話帶著哽咽的尾音,“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我一定可以把我媽救出來的。”
從小就說要保護好媽媽的人,在最緊要的關頭卻缺席了。
明明隻要他一回頭,說不定就能看見被壓在書架下的人。
悔恨像是藤蔓一樣緊緊纏著父子二人的心臟,壓得人喘不過氣。
5
沈驍急忙打電話向同事確認傷者的名單,翻到最後都冇發現名字帶“秀”的人員。
剩下一份死亡名單,但他不敢點開。
隻能向同事儘量描述當時的場景,“那你們有人在店裡倒坍的書架下救到人嗎?”
“就是六十五歲的一位老人,女性。”
得來的卻是否定的回答,“現場火勢太大,還得等火滅了之後我們再確認書架的情況。”
猛烈的火勢,更何況是處於易燃物中心的地方。
聽見這話的沈清越,一顆心猛然向下墜。
算算時間,我們已經認識快五十年了。
那個十八歲就認識的人,不惜一切也要讓他實現夢想的人,麵對彆人嘲笑女屠戶也不會放棄的人,怎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兩行清淚從他臉上滑落,皺巴巴的手怎麼也擦不乾臉上的淚水。
無聲的悲傷在父子兩人之間蔓延。
……
是從什麼時候起,我不再是沈清越的第一選擇。
依稀記得,十八歲的沈清越從不捨得我受委屈。
他家裡窮,為了攢夠聘禮一天打好幾份工。
那時候還流行“三轉一響”,我說了可以一切從簡。
可沈清越不聽,一臉堅定,“不行,你嫁給我就夠委屈了,萬一連彩禮都少,我怕彆人笑你。”
新婚三年,除了棉紡廠的工作,他基本不讓我乾任何家務活。
我上夜班結束後,他即使再困也會來接我回家。
冬日裡胸前捂了一路的烤紅薯,隻為了讓我暖手。
那時候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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