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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下班,我去拯救頂流 16 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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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的強度和難度與日俱增,將他們每一個人的體力無限壓榨。

曾經稱自己為高能量達人的顧藍,每天晚上回到公寓後,也隻想倒頭就睡,冇力氣乾彆的事了。

但他是真真佩服自個的好兄弟紀嶼。

練習生公寓是兩人一間,這讓顧藍知道了一些兄弟的秘密。

雖然公司給他們的訓練規劃不同,但還是有部分同樣的課程。

白天在練習室裡,紀嶼的表現中規中矩,不拔尖,也不墊底,培訓老師不止一次用紀嶼20歲的“練習生高齡”來陰陽他不夠出色,直白地將他與十幾歲的練習生作比較,經紀人小張時不時陰陽他兩句。

可隻有顧藍知道,夜幕降臨,紀嶼會藉著窗外的月亮微光,對著廳裡牆上的那麵全身鏡,將白天的動作覆盤打磨。

顧藍有幾次睡不著,起身看紀嶼練習,那舞姿驚為天人,完全是成熟藝人的表現力,顧藍直接拍手叫好。

顧藍自己不熟練的部分,紀嶼也會在私下裡幫他摳動作,糾正到滿意為止。

麵對白日裡那些難聽的話語,紀嶼總是沉默地聽著,是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

顧藍無數次在心裡感慨,兄弟的實力明明就很厲害好吧!可為什麼要聰明人裝笨呢?顧藍想不通,但他選擇不問,兄弟選擇這麼做,一定有他這麼做的理由。

他始終相信,紀嶼是註定要閃耀的那一顆星星。

顧藍還發現,兄弟很熱愛生命。

紀嶼和彆人不同,再忙再累,他都會認真吃飯,黃昏的時候會停下手裡的事情看看夕陽,會在路上抬頭看看樹的生長,低頭看看秋風吹下的落葉。

看紀嶼這樣,顧藍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自己也開始嘗試在枯燥程式化的訓練日子裡,尋找一點點生活的盼頭。

問鼎娛樂每月會發一筆生活費給練習生。

除了每星期一天的休息日,其他時間的吃、喝都由公司負責,這筆生活費對於冇有額外開銷的練習生們來說,足夠讓他們自己追求時尚潮牌和電子產品了。

可是顧藍髮現,紀嶼物慾非常的低,很少買什麼身外之物,可他的錢卻好像花得很快。

也許兄弟是在做理財投資?顧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家兄弟這麼聰明,一定是有自己的深謀遠慮嘛。

有一天,他忍不住去問紀嶼投資了什麼。

冇想到的是,紀嶼直接告訴了他,還問他要不要一起?那是一部連名字都不咋吸引人的未招募演員、未發行電影。

顧藍瞅著那電影名,深度懷疑紀嶼會不會血本無歸,但出於對兄弟的信任,他還是跟著投了一小小小小小筆。

“算了,虧了就虧了吧!”他覺著紀嶼都問他了,拒絕的話怕是要傷兄弟的心。

公司之前為他們統一開通了圍脖號,但管理權卻不是他們自己的,號都暫時隻能讓工作人員登錄。

九月底的時候,經紀人小張帶來兩個好訊息:第一個是,國慶假期的時候他們也可以放假,雖說不能回國,但能在有自由活動的時間;第二個是,他們得到了一個有曝光機會的拍攝任務。

“哇!給我們拍視頻髮網上嗎?還能有單人鏡頭?”顧藍十分驚喜,小張還冇說完他就叫了起來。

小張點頭,目光卻諂媚地投向人群中心的戴無極,說道:“你們啊得好好謝謝戴無極。

要不是上次官方圍脖他的反響特彆好,我也很難給你們爭取到這個機會咯。

當然,其他人……也有那麼點水花啦。

比如任聲聲、許棲銅、郭石,你們都有不少新的粉絲了,紀嶼和顧藍也有點。

”他雖點到了其他人的名字,但依舊把功勞安在戴無極身上,“不過呢,隻是個集體視頻,每人有10秒鏡頭左右,鏡頭掃到你們的時候,給我好好跳啊。

”他語氣加重,強調道:“我請的攝影師,可是在行業內很有名的,你們珍惜機會!人隻給拍三條,選最好的那條釋出。

好好準備哈,下午三點開始!”“有粉絲?讓我看看!”顧藍迫不及待地朝小張伸手要回自己的手機——因為他們訓練的時候都是收手機的,小張無奈地遞給他,他馬上點進公司官微。

看兩眼後,顧藍感覺特彆不開心。

公司的官號裡,好多戴無極的露臉精修照,能看得出來公司想捧的人是誰了。

其他人嘛,大都是模糊的馬賽克畫質和虛化到隻剩下輪廓的身影。

偶爾他們有一些露臉的集體照,公司也冇給他們精修……全靠自身顏值和死亡鏡頭對打。

他悶悶不樂地翻著評論區,忽然定睛一看,拍了拍身旁的紀嶼:“快看!你有個狂熱粉絲,這張圖就隻是你的模糊背影,她都誇你,誇到天上去了,笑死了!”他把手機頁麵的光度調亮,遞到紀嶼眼前。

紀嶼聞言,看向顧藍的手機。

他眉間浮現了一絲困惑,盯著螢幕上的評論字眼半天冇挪眼。

“哈,你也吃驚了吧!我看這人還幫你把官號拍的生圖都修圖了,這專業的修的比……都好。

”顧藍差點就被戴無極瞪穿了,他尷尬地想收回手機,未料到被紀嶼一把奪過。

上一世,他是出道後才稍有名氣,走紅。

出道之前,公司給他有效的曝光特彆少,他也冇有練習生時期就開始追他的粉絲。

他清晰的記得,前世此時,戴無極已經有了很多的粉絲基礎。

以及他的隊友,a的其他成員,任聲聲、許棲銅和顧藍都有了十幾個甚至上百的粉絲,隻有他的官號還冇有人點關注。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任聲聲和許棲銅,對他不滿的原因之一。

他出道時表現驚豔,收穫了大量的粉絲擁護他成為組合的隊長,這對於粉絲量穩步上升的那兩個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可是現在……那個狂誇他的id叫作“熱愛嶼林”。

這個id……他是記得的。

那是一個暴雨的夜。

紀嶼記得很清楚。

疫情的三年,彷彿一切都被按下了暫停的按鈕。

他們組合的演唱會,從不斷延期,到最終徹底取消。

曾被排滿的通告表,現已常常是大片空白。

後來疫情稍微好轉,他雖有零星的通告工作,可也還是很清閒,有了很多屬於自己的時間。

紀嶼記得,那是2021年,他那一週都冇有工作,於是他打算回到g市探望當年給他兼職機會,讓他聽歌、給予他個人空間的唱片店老闆。

店還在,守店的卻是個眼熟的小夥子。

他纔想起來是店長的兒子。

他告訴紀嶼,父親身體不好,仍在住院,但病情已經在好轉了。

“醫生說不必太擔心,”小夥子看他一臉擔憂,便寬慰他,又打量了他臉上那款黑色的口罩,“嶼哥,這個不管用的,換一個吧。

”說著遞給紀嶼一個全新的醫用防護口罩。

紀嶼點頭換上,重新走入雨幕之中。

雨勢變大,風也撕扯著他的傘麵,他本就是漫無目的地行走,此刻隻想找個可避雨的地方落腳。

四處看看,街道上很多店都不再營業了,不過路邊好像有一個通往地底下的入口?他走近了向下看,藍調的燈光在台階儘頭慢慢地閃爍,原來是一家清吧。

可這種場所不是早已大規模關閉了嗎?他帶著疑問谘詢,門口的服務員點點頭:“這周纔剛放開,說是這個月附近冇有疫情了。

但誰也說不準呢……可能明天就又停了。

”紀嶼瞭然,服務員嚴格地覈驗了他的綠色健康碼,才允許讓他進入門店裡。

地下負一層,冇想到清吧的空間居然挺大的,卡座超多,卻十分之冷清。

隻有兩桌,亮著微弱的小桌燈,遙遙分散在清吧的不同角落,安靜無聲,大概是在喝悶酒吧。

本應有駐唱歌手的小舞台此時空無一人,更讓這清吧添裡好幾分慘淡。

另一位口罩遮麵的服務員見到他,便迎了上來,聲音隔著麵料顯得悶悶的,詢問他想坐哪裡。

紀嶼的目光掃過那些空空的卡座和吧檯,指了指舞台,問道:“我可以上去唱歌嗎?”服務員愣了一下,最近的經營情況不容樂觀,他們老闆自然是請不起駐唱歌手了,冇想到還有客人自己想唱……於是服務員點點頭:“台上有吉他,還有酒精噴霧……您都可以用的。

”他補充道,“麥克風用之前也噴一噴吧,消消毒。

”紀嶼禮貌地道謝,走上舞台。

他也很久冇有上舞台了。

不過此時,他隻是覺得,疫情以來,世界承載了太多的悲傷,喪失了太多的快樂。

今夜在此獨飲的人,心中大概也是不快的,他冇有能力改變現實的陰霾,希望能用歌聲,為這小小空間裡的人們帶來點點的慰藉吧。

他彈唱了一首很喜歡的歌,叫作《septeber》,是一首老歌曲,但仍然有韻味。

……say

do

you

reber……dancg

septeber……never

was

a

cloudy

dayy

thoughts

are

with

you……旋律輕快,溫暖治癒,這首歌,在未來,還成為了他非常喜歡、反覆觀看的一部電影的主題曲。

隻唱到一半,其中一桌的人默默起身離開,隻剩下右側角落那一盞桌燈還在亮著。

至少還有一位聽眾。

他微微側身,朝向那邊,演奏剩下的部分。

一曲完畢,他聽到了那裡傳來的掌聲。

不熱烈,卻真摯。

那位角落裡的顧客向他走來。

是個女孩,看上去是大學生的年紀。

也不知是臉小還是戴著過大的口罩,大到遮住了臥蠶,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他更加是看不清她的模樣,隻聽見她支支吾吾地問:“你好……是……紀嶼嗎?你唱得太好了。

”“謝謝。

”他禮貌地道謝,看到女孩的口罩捂得這麼嚴實,他也學著將口罩邊緣往上拉了拉,試圖遮擋得更多,在這特殊時期可以更安全些。

可這女孩似乎誤解了他的這個動作,以為是他不開心自己被認出來了。

她抖著手慌亂地遞給他一樣東西,是清吧的一次性紙菜單。

“這個給你,謝謝你,給這個夜晚帶來了這麼好聽的歌。

”紀嶼翻到背麵,隻見她用點餐的鉛筆,寫了幾行話。

“hello

紀嶼!我是你的粉絲,很遺憾冇有在你出道的時候就粉上你,我是2018年才入坑的新粉一枚qaq希望你能越來越好,辦越來越多演唱會~我也要去很厲害的公司上班了,希望有一日我們頂峰相見!ps:也希望未來你的演唱會我都能搶到票ovo”落款是:熱愛嶼林。

當他抬起眼,想迴應什麼的時候,那個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諾大的酒館,就隻剩服務員收拾桌麵的玻璃碰撞聲。

他後來,在圍脖上搜過幾回這個名字。

第一回,是當天晚上。

最開始,這隻是個很純粹的追星號,轉發一些好看的帖子和圖片。

第二回,是2024年。

在他們的演唱會上,他突然想起來這個id,想知道那個女生有冇有來到現場。

他看到了她冇有請到假的抱怨帖文,還有很多打工人的怨氣——她的賬號充滿了對工作的無奈,罵領導,罵項目,雖然如此,平日裡她還是有轉發一些他的動態。

再後來,是2025年。

他有日經過這個酒館,就又想起來了這個id。

可是那日再看,這個賬號已經沉寂,冇有再分享生活的日常,也冇有了碎碎念,隻是偶爾點讚一下關於紀嶼的帖文。

也不知是現生太忙,還是覺得他已經不是一個值得粉的人了。

也許是後者吧。

他是這樣和自己說的。

思緒回到今日。

他點進去這個人的主頁,裡麵是審美極好的修圖,和真心獨到的讚美語句,底下還有不少人收到了她的安利,關注了自己。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他明明記得,這個粉絲說是在他出道後,纔開始粉他的。

顧藍伸手在紀嶼眼前晃了晃,拿回了手機:“發這麼久的呆?他們都去準備妝發了,我們也快出發吧,”顧藍把手肘搭在紀嶼肩上,樂嗬嗬道,“冇事,彆大驚小怪的,以後啊你會有更多的粉絲,你是一個值得粉的人!超多的粉絲!可能會有’熱愛紀嶼’啊,’鐘愛嶼林’啊,’熱愛嶼宙’啊,哈哈哈哈哈哈……”紀嶼平靜地收回目光。

“好吧,也許隻是相似的名字,不是同一個人。

”他輕聲對自己說。

“啥,你咕噥啥呢?”顧藍疑惑地問道,可紀嶼已經丟下他,往化妝間快步走去。

林定突然打了個噴嚏,小聲嘀咕道:“誰在背後罵我。

”身旁的曉春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彆管誰罵你了!你彆忘了,今天食堂有咖哩牛腩!去晚了可就搶不到了!我是要在國慶前的一週都吃好喝好不虧待自己!”話音未落,她已經拉著林定的手朝食堂衝去。

兩人一路狂奔,趕到時咖哩牛腩的視窗前卻早就排成一條長龍了。

“完啦,吃不上了嗚嗚嗚……”曉春氣的直跺腳,目光突然定住——班裡的體委剛打好,圓形餐盤裡正是香噴噴的咖哩牛腩。

“體委哥哥!”曉春立刻湊上去,眼睛瞪的大大的,“你這個,這個讓給我唄?我再給你買份彆的唄?”體委愣了一下,視線在鄧曉春臉上隻停留了一瞬,慢慢看向林定。

隻見他耳根微紅,竟然直接把盤子塞到林定的手裡,對曉春說:“我給她都不給你。

還有,彆叫我哥哥,你想吃讓你男朋友幫你買去!”“啊?不用不用。

”林定把餐盤往前推拒。

一來她本就不想吃咖哩,二來平白接受人家的好意,實在冇有邊界感。

可那體委隻瀟灑地說了句“冇事”,便轉身跑開了。

鄧曉春用手指戳戳她,笑得賊一樣,說道:“感覺怎麼樣?185黑皮體育生喔……我看他好像喜歡你誒林小定~”林定黑線,把咖哩塞回曉春手裡:“吃你的咖哩去。

本姑娘心有所屬,拒絕一切桃花哈。

”“哈?誰啊?”“紀嶼啊紀嶼啊你要我說多少次。

”曉春翻了個白眼:“切,神經。

還以為你喜歡哪個真人呢……追星而已,算什麼喜歡嘛!他又不可能喜歡你。

”林定哼哼兩聲,轉身走向牛肉米線的隊伍:“怎麼不是真人了,不喜歡我又咋了,我喜歡他就夠了,他是一個值得粉的人。

追星女的世界你不懂……至少現在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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