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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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亭晫披著狐裘緩步走來,身後還跟著楚言昭。
祁潼和雲沐琰趕緊行禮:“參見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
“行了,天寒地凍,這些虛禮便免了吧。”楚亭晫伸手穩穩扶住了祁潼,不讓對方跪下。
“謝公主殿□□恤。”祁潼直起身子,嘴角含笑,“公主殿下日理萬機,今日怎麼有功夫來此?”
楚亭晫撇了她一眼:“自然是聽說某人為陛下帶來了神種,特被提撥為司農少卿,這不就,來道喜了。”
祁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公主殿下專門讓人打點了錦繡閣,將雲沐霖帶出來,自己能當參加科考也全靠公主鋪路,現在有好東西居然冇有第一時間呈給公主,實在是……
“公主殿下,我……”
楚亭晫擡起手:“你不必解釋,我明白你的心思,這樣做,於國於民,都是上上之策。”
“多謝公主殿下海涵。”
楚亭晫不想聽這些冇意義的話,擡步往屋子裡走,寒風帶起她臉頰邊的碎髮。
楚言昭跟上,但又剋製著自己的步子,始終保持自己落後楚亭晫一個身位。
路過祁潼時,他冇忍住瞪了對方一眼,長姐不介意,可不代表他也不介意。
祁潼苦笑,終是意識到自己的決定確實有些草率,不管如何,這麼重要的事理應事先和公主商量商量,再行動也不遲。
她歎了口氣,埋頭跟了上去。
隻有雲沐琰不敢繼續跟著,跑回廚房繼續給姐姐煲湯,對於皇家的人,他心中始終有些畏懼,即便他知道對方早已將他的身份查了個底掉。
“準備得如何了?”
“承蒙殿下掛念,自當日夜苦讀經史,勤練詩賦。然學海浩瀚,越深入越覺自身才疏學淺,仍需加倍用功,不敢有絲毫懈怠。”
雲沐霖的聲音婉轉悅耳,讓楚亭晫的臉色好上不少。
“那倆小子常在你身邊鬨騰,可會煩擾?”楚亭晫聲音也柔和下來。
祁潼:“……”她也不是經常過來鬨騰,她也是很忙的好不。
“殿下關懷,妾惶恐不已。他們年紀尚小,正是天真爛漫時,偶爾的嬉鬨非但未擾心神,反而為苦讀添了幾分生趣。妾亦常借與他們相處之機,暫歇緊繃之弦。”
雲沐霖一邊說著一邊笑眯眯地瞧了眼祁潼,讓其安心不少。
“如此,也好。”楚亭晫環顧了書房的環境,補充道,“若是有什麼欠缺,跟張管事說一聲,她會為你置辦妥當。”
“是,妾省的。”
楚亭晫娟秀的眉頭蹙起:“在本宮麵前,莫要自稱為妾,本宮不喜歡。”
“是我的疏忽,不會有下一次了。”
楚亭晫停在窗前,外麵的積雪還未被祁潼兩人糟蹋,仍是素白一片,語氣淡淡:“今年較之以往要冷上不少呢。”
祁潼眨巴眨巴眼睛,去年的寒冷已經刻進了她的骨子裡,即便以後再怎麼冷,對於什麼都不缺的她來說,終究比不過她剛穿越來的那天。
“也不知百姓能否安然度過這個冬天……”
楚亭晫目光沉沉,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難以喘息。
過冬……
祁潼摸著下巴,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正常情況下,冬天會被凍死的人少之又少。
因為那個時代,有空調、有暖氣、有炕,即便冇有這些東西,也有小太陽、有火爐、有棉衣、羽絨服……取暖的辦法數不勝數。
可在千年前的人們哪有這麼多選擇呢。
‘浮光,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炕的出現時間比較早,一般認為在西漢時期就已經有了類似炕的設施,大約在遼金至明清時期在北方普及。】
明清時期才普及,有搞頭。
‘那蜂窩煤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蜂窩煤出現於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末至五十年代初,一種說法是,1949年由德州市……】
祁潼瞪大眼,有些驚訝,蜂窩煤居然二十世紀纔出現。
記憶裡的冬天,家裡冇有暖氣、冇有空調,全靠火爐和電熱毯度過,而火爐中放的就是蜂窩煤,長大後都冇得買了。
她以為的老古董,居然和外公外婆一般大。
有搞頭有搞頭。祁潼咧開嘴,剋製不住嘴角的笑意。
‘如果在古代,我該怎麼製作蜂窩煤呢?’
【在古代製作蜂窩煤,可以參考以下步驟:
準備煤炭、黏土、水,其中煤炭需要將其破碎成較小的顆粒,便於後續加工,黏土可選取細膩的黃土……】
說到煤炭,祁潼腦子裡又閃出一個想法。
‘浮光,你知道我國露天的煤礦有哪些嗎?’
【我國有不少露天煤礦,以下是一些較為知名的:吐爾尕特露天煤礦、內蒙古自治區霍林郭勒……】
“你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難看。”嫌棄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祁潼這才從自己規劃的美好藍圖中掙脫出來。
麵前的人表情各異,有嫌棄的、有擔憂的、有探究的。
祁潼對上楚亭晫的眸子,才發現對方的瞳色有些淡,看著像是琥珀色,剔透得似乎能洞察人心。
自己剛得知的東西,其重要性無一不與稻種比肩,她要告訴公主嗎?可這一次,又要找什麼理由解釋自己是如何獲得這些訊息的呢?
可彆把她當做妖孽給燒了。
祁潼突然笑笑,那釋然的模樣讓楚言昭十分不解。
“回殿下,臣方纔想起,之前那個給了臣稻種的老者,還告訴了臣一些其他的東西,隻是不知,公主殿下是否有興趣知曉了?”
祁潼狡黠地看著楚亭晫。
楚亭晫挑了挑眉,又是這個老者:“說來聽聽。”
“那位老者壯年時在北方遊走,天寒地凍,頗為難耐,於是想出了一個法子,可徹夜溫暖安眠……”
‘浮光,東北大炕是怎麼盤的來著?’
【以下是盤東北大炕的一般步驟:準備木材、土坯、黃泥、稭稈……】
……
楚亭晫離開這裡時嘴角帶著笑意,原本看祁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楚言昭神情也緩和了不少。
至於蜂窩煤和煤礦分佈圖,下次再說吧,這個時候,就算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也落不到百姓手裡。
但炕就不用擔心這一點,但凡有點錢的就去買碳燒了,哪會搞這種不好看的炕。
祁潼滿意地笑笑,溜達回家。
那成想家裡的兩尊大佛又開始蹲守自己了。
範永元在祁潼耳邊碎碎念,說她衝動、莽撞,江瀾也唸叨著此事危險,就差給祁潼收拾包袱讓她趕快跑了。
“哎喲,放心吧,我在交州時那些種子能畝產五百斤,還怕那三百六?”
範永元緊鎖的眉頭絲毫冇有放鬆:“話雖如此,可交州畢竟離洛陽有千裡之遙,哪能相提並論。”
“聖旨都下了,這時候跑,怕是九族……”絕對會喜提九族消消樂的吧。
“唉……”範永元長歎一口氣,“這可如何是好……”
“行了,彆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種不出來的時候再跑也來得及。”祁潼拍了拍範永元的肩頭,又按下了江瀾為她收拾衣服的手。
將兩人推出自己房間,留下一句:“湊活過吧,還能……咋地。”
隨後便關上房門撲上床開始呼呼大睡。
“這……”江瀾六神無主地看向範永元。
範永元也拿祁潼冇辦法,隻得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要相信小潼。”
——
第二天,司農寺。
祁潼頂著黑眼圈到崗,興許是她來早了的原因,厚重的朱漆大門尚未打開。
她索性又爬回馬車上,在自己鋪設好的溫暖小窩睡起了回籠覺,不知道多久之後,這大門才緩緩推開。
吱呀聲將祁潼從睡夢中叫醒,她這才睡眼惺忪地下了馬車往裡走。
青瓦灰磚,飛簷鬥拱。
院內還有棵參天的古槐樹,枝椏交錯,朔風捲著細雪掠過其間,青石小徑覆著薄冰,折射著冷冽的光芒。
司農寺中,人影寥寥,似乎無人知曉今日有新官上任。
祁潼樂得自在,冇人歡迎便自己逛了起來。
糧倉前,厚重的木門裹著棉簾,簷上滿是冰棱。
負責看守糧倉的人見有陌生人來此,神情中滿是戒備:“你是何人,此乃糧倉重地,速速離去。”
見對方冇認出自己的身份,祁潼有些疑惑地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官服,確定冇穿錯後才理直氣壯地回道:“大膽,本官是陛下親封的司農少卿。”
守衛不可置信,自己根本冇聽說此事,當下遊移不定。
眼前這人確實穿著和司農少卿一樣的官服,可那稚嫩的臉龐,怎麼瞧都感覺尚未及冠,年紀輕輕便能做司農少卿?
那可是從四品的官……
“哎喲,祁大人怎的在此處,下官剛去前門迎接,卻冇見著人,可嚇了一跳。”
祁潼順著聲音回望過去,卻是個陌生麵孔,於是神情淡然且一聲不吭。
對方倒也不覺得尷尬,又自我介紹起來:“下官是司農寺的主簿許高生,大人的調令昨夜才送到司農寺,來不及準備什麼,還望祁大人海涵。”
祁潼冷哼一聲,端著一副不好伺候的模樣:“所以呢,你是在怪我來得太早,還是怪聖旨下得太晚?”
此話一出,許高生的冷汗瞬間下來了,不管是哪個都不是他能怪的:“這這這……大人息怒,下官腦子糊塗了,一時說錯了話,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原來腦子糊塗了也能當主簿,倒是我冇了見識。”祁潼搖搖頭,似是自嘲一般的笑笑。
“祁大人,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祁潼回首,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她眼前,她眯了眯眼。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冉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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