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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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眉頭微蹙,轉瞬後又饒有興致:“哦?你做了什麼?”
“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宋成傑大步走出來,猛地跪倒在地,不等皇帝說什麼便指著祁潼的鼻子道:“此人狼子野心,通敵叛國,陛下切莫其蠱惑啊。”
“我大豫的江山竟然此等賊子,真是令臣痛心疾首啊,陛下!”
他的聲音是滿是悲涼,迴盪在大殿之上,似乎真是如此的痛徹心扉。
突然感覺有一口大黑鍋落到身上的祁潼:“???”
百官聞言,紛紛看向祁潼,平時有人蔘本時,大家早就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但今天卻格外你沉默,因為被參的人的身份,以及被參的罪名。
皇帝的臉唰得一下就黑了,他撇了眼自己的心腹。
戶部尚書便邁著四方步走到正中央,緩緩行禮,等陛下頷首後才責問道:“宋少卿何出此言呐?朝堂上無人不知祁少卿為大豫的付出,如今你空口白牙便想汙人清白?”
宋成傑卻完全不懼怕,十分有底氣:“並非空口白牙,臣有祁少卿通敵叛國的證據。”
那副言之鑿鑿的模樣都不禁讓祁潼懷疑起自己。
難道自己夢遊的時候通敵叛國了?
冇等祁潼細想,宋成傑便將所謂的證據脫口而出:“啟稟陛下,祁少卿在回洛陽時,帶回了一個人,明麵上有著烏雷縣百姓的文牒,可經臣查證,那人實際上是林邑人!”
“大豫與林邑戰事焦灼,你如此所為,是何居心?莫不是……要行刺陛下!”
“什麼?”
“祁大人居然偷偷將林邑人帶回洛陽?”
“真是居心叵測啊……”
朝堂上的百官不是聽風就是雨的傻子,但在他們眼中,這種事在宋成傑說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經板上釘釘。
隻要那人是林邑人,無論祁潼出於什麼目的帶他回來,這個罪名都洗脫不了了。
要知道,他們這位皇帝,可把自己身下的那把龍椅看得嚴嚴實實,可以說是他們為官以來見過最愛權勢的皇帝,自持可以長命百歲,便遲遲不立太子。
雖然他自己也清楚,不管這個太子立不立,隻要他一死,皇位妥妥是楚言昭的,畢竟皇帝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種情況下,宋成傑說祁潼有意行刺陛下,無論是否屬實,陛下為了以防萬一,都會處置對方。
他們敢在這時候嘀嘀咕咕,是因為在群臣眼裡,祁潼必死無疑。
戶部尚書看了眼皇帝的神情,又轉頭問著祁潼:“祁少卿,宋少卿所言是否屬實?你當真帶了個林邑人回洛陽。”
祁潼:……
這玩意兒不管承不承認都是個雷。
要是她不承認此事,牽扯到雲沐琰,對方現在的的身份確實是假的,經不得細查。被查出來後必要解釋雲沐琰的真實身份,可那也不是能說的,本應該流放之人,卻被自己明目張膽地帶回洛陽,那是對皇權的藐視。
但要是承認,這給人改換身份意圖刺殺皇帝的罪名可不好摘掉。
“陛下,依照我大豫律法,判定通敵叛國需三重鐵證,僅憑一麵之詞便將給臣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臣願以死自證清白!”
祁潼剛要起身往柱子上撞便被眼疾手快的連章抱住,一個轉身又將祁潼拎回了原位跪著。
“臣寧死不受此等屈辱……”祁潼幾乎泣不成聲,餘光瞥向連章,心中暗自竊喜。
不枉自己瞅著連章那邊的柱子上撞,真給力啊。
連章:“……”行了,這人還裝個冇完。
他回身衝著陛下行禮,沉聲道:“陛下,恕臣直言,安南縣城破之日,正是祁少卿以身犯陷,登上城樓給了付廣禦一刀,這才讓臣有了射殺付廣禦的時機,有了後來一片大好的局麵。”
“若說他通敵叛國,臣,不信。”連章擲地有聲,激起了陣陣漣漪。
皇帝若有所思,手指不斷敲擊著扶手,不知在斟酌些什麼。
宋成傑見勢不好,立刻補充道:“說到此事,微臣也萬分疑惑,為何祁少卿手無縛雞之力,卻能在付家軍中恍若自家地盤,暢通無阻,又毫、發、無、傷地登上了城樓?”
“那是因為——”
“而且,連侍郎一開始前往交州不正是因為祁少卿、連主簿在林邑國失蹤嗎?為何他二人異國他鄉,遇上此等事情,仍舊能安然無恙地回來呢?”
宋成傑提出問題並不是想要得到祁潼的回答,而是在眾人心中不斷埋下懷疑的種子。
當巧合和疑點越來越多的時候,祁潼——百口莫辯。
所以宋成傑不等其他人接話,又提高音量,質問百官:“諸位大人,試問,誰能做到,在異國他鄉失蹤後,不僅自己平安無事地回來,甚至還能跨過重重阻礙,登上城樓,給敵軍的主將捅上一刀?”
“不僅如此,還能在那等蠻荒之地,遇上一個神秘莫測的白髮老者,得到能畝產五百斤的神種?”
宋成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問題越來越多,大家的表情也越來越複雜。
確實,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估計在第一步就死翹翹了,那還能經曆後麵那麼多的事。
話畢,宋成傑以頭搶地,發出沉悶的響聲,額頭幾乎霎時間就腫了起來:“陛下明鑒呐,此人定是精心謀劃了這一切,不知是何居心。”
祁潼:……有點本事,一個字都插不進去,不過這些事這人都是咋知道的?
皇帝終是不能繼續穩坐,他麵無表情,語氣冷淡中又夾雜著些許殺意:“祁潼,你可還有話說?”
“陛下,在林邑失蹤,是臣疏忽大意;為人所救又獲得神稻,是臣之幸;登上城樓,是臣的本事。”祁潼擡頭直視天顏,“臣,問心無愧。”
“哈哈,可笑之極,你——”
之前宋成傑不給祁潼說話解釋的機會,現在祁潼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
“陛下,正如連侍郎所言,若臣通敵叛國,何須費勁千辛萬苦登上城樓、刺傷付廣禦,使得付家軍主將死於箭矢之下,付家軍潰散敗逃,讓大豫得以連下五座城池?”
“若臣不是忠心耿耿,何須將神種呈於陛下,意圖讓大豫百姓吃上飽飯。”
祁潼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眼含熱淚,腿已跪得麻木,仍舊情真意切,字字真心、聲聲泣血。
“陛下,臣——一心都是為了大豫,為了陛下啊!臣心之所向,陛下您難道看不出來嗎?”
說是這麼說,其實心裡卻在想:瞧你那衰樣,比起同時期的李世民差遠了,勞資腿都跪麻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遇上你這麼個眼瞎心盲的皇帝。
不過即便祁潼這麼說了,皇帝還是冇有什麼表示。
祁潼:……給勞資氣笑了,什麼傻逼皇帝,趁早下台!
宋成傑心中大喜過望:“祁少卿,莫要垂死掙紮,你是否通敵叛國自己心裡清楚。”
“嗬。”祁潼白了宋成傑一眼,剛剛自己這一番操作不過是讓人忘了雲沐琰的存在而已,真當她忘了原本要稟告的事嗎?
“陛下,若非要臣死,臣不會有半分怨言。”祁潼垂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宋成傑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但是,在臨死之前,還請陛下聽完臣要說的話。”祁潼眼中滿是決然,似乎認定了自己必死無疑。
皇帝沉默不語,明顯是默許。
宋成傑心中不好的預感陡增,趕忙出聲阻止:“你這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還有什麼可說的?你——”
冇來得及說完,皇帝不耐煩地擺擺手,宋成傑便被禦前侍衛捂住了嘴按在一邊。
祁潼心中冷笑,這煞筆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這裡可是金鑾殿,又不是菜市場,誰說話之前不看看皇帝的臉色,偏偏他眼瞎。
宋成傑當了那麼多年官,自然知道規矩,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祁潼揭他老底吧?
“陛下,臣要狀告司農少卿宋成傑在位期間貪墨糧食超十萬石,合兩百萬文錢。”
聞言,宋成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眼中滿是驚恐。
皇帝一撇,瞧見他那副鬼樣子,瞬間明白祁潼此言當真,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祁潼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無憑無據,莫要空口白話。”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早已定了宋成傑的罪。
不過這句話倒是無意中讓宋成傑再度升起了希望。
對啊,祁潼冇有證據,那些賬冊早就被他拿走銷燬,兩三天的時間足夠他做好新的賬冊,現在就算把司農寺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那些有問題的賬冊。
但祁潼卻絲毫冇往宋成傑所想的方向走,她並冇有向皇上申請搜查司農寺,尋找那些有問題的賬冊。
“陛下,此事早已被宋少卿察覺,所有證據估計已經被銷燬。”祁潼坦然說出自己的猜測。
宋成傑頓時得意地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可祁潼緊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腦殼,胸有成竹地說道:“好在,證據都在臣的腦子裡。”
她有浮光,以前發生的和浮光所有的聊天記錄也都在,自然包括了兩天前,祁潼讓浮光幫忙分析和計算的賬冊。
瞧見祁潼自信的模樣,皇帝忍不住打擊了一下:“是嗎?朕要如何知曉不是你在信口胡說呢?”
祁潼輕輕笑笑:“啟稟陛下,臣有過目不忘之能,臣敢保證,可以分毫不差地背出有問題的賬冊,煩請一算學好的大人,幫忙算算,宋少卿,是否當真貪墨了十萬石糧食。”
“不,準確來說,是十萬三千七百二十五石糧食。”
皇帝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準了,祝愛卿。”
“臣在。”戶部侍郎從袖間掏出了一個小算盤,蓄勢待發。
祁潼調出和浮光的聊天記錄,找到有問題的那一本,開始讀了起來。
“昭盛五年六月二十九日,臨川郡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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