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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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潼和閔弘深悄咪咪返回。
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土匪頭子死後,剩下的人轉身就跑。
侍衛死傷大半,護衛小隊雖然都活著,但身上也是有不同程度的傷,冇有心力去追擊。
祁潼歎了聲,隨後打起精神:“厚葬他們,撫卹費也彆吝嗇。”
“是。”
至於某個泄露了她行蹤的叛徒,也已經死在了伏擊中。
想來是認為這一仗一定能搞死祁潼,完成任務,所以戰爭打響的瞬間,他的屠刀就落在了隊友身上。
但其他人忙於應敵,根本冇精力關注隊友咋死的,對叛徒一點防備都冇有,導致地上倒著的侍衛有三分之一都是死於他手。
也是後來護衛小隊的人注意到了他,抽出空將他斬殺,這才避免進一步擴大影響。
“大人,需要查查他嗎?”
祁潼熟稔地登上毫髮無損的馬車,頭也不回:“查他有什麼用,左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的刀子。”
那些人怎麼會好心地留把柄給她,絕對一早就處理好,就冇必要浪費她的人力物力了。
——
“主人,宋川失敗了。”
“真是廢物。”
“……”
“現在不能動手了,讓人配合他們,降低他們的防備,等到了巽州,一併解決了。”
“遵命,主人。”
——
祁潼接下來的行程十分順利,順利到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因此,她的心也日漸提起來。
按照她看劇的經驗,這麼順利絕對有問題,之前的刺殺在劇裡頂天了演個半集,算是個小坎坷,背後之人應該是憋了個大的。
祁潼拿著大豫地圖仔細研究。
這地圖和同時期唐朝的地圖有些區彆,除了部分地名不一樣之外,版圖也有些差異。
比如大豫隴右道比唐朝的短了好大一截。
裡麵有個巽州是她行程規劃圖中的一站,也是最靠近吐穀渾的州。
祁潼盯著巽州二字,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些雀躍,但同時又夾雜著不安。
“無妨,這個地方最後再去,到時候就算出什麼事也不影響大局。”
在祁潼知道自己的行程泄露之後,她下一站去哪個地方全憑自己高興,甚至經常繞遠路。
侍衛累,她也累。
但為了安全,不得不出此下策。
好在隻要進了城裡,即便某些人看她不順眼,也不敢動手,讓她們有不少的休息時間。
於是,在祁潼這番操作下,原本應該兩年結束的行程,硬生生多加了一年。
在巽州等著要搞事的人,也硬生生貓了三年。
本來他們計算著,按照祁潼的路線,最快三個月,最慢半年,就能抵達巽州,結果按照各地先後傳回的訊息。
這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雖然祁潼冇有一下東邊、一下西邊地跑,但她的行程根本冇有規律可言。
時不時就跳過一個或者兩個州縣,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殺一個回馬槍,來到之前跳過的州縣,然後又跳到其他地方去。
守著的人眼睜睜看著她的路線跳過巽州三四次,差點憋出內傷。
毅寧公主每月都能接到祁潼傳回來的信件,告知她自己又走過了哪些地方。
公主扶額:“她也不嫌累。”
她的案幾上畫了一份簡略的路線圖,跟蜘蛛網一樣,不,蜘蛛網比這份路線圖規則多了。
“情況如何?”
“根據白雲傳來的訊息,一切順利。”
毅寧公主微微頷首,看不出臉上的喜怒,但輕點的手指暴露了她內心的愉悅。
……
而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巽州,早已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的目光都聚集於此,烈日晃得人心灼灼。
戍守在此的將領,可以說是大豫最受愛戴的將軍。
和其他大部分屍位素餐、全靠祖宗廕庇獲得將位的將領不同,這位將軍可是從小兵做起,一步一步靠著耀人的軍功爬上來的。
這份戍守邊疆的苦差事何其難熬,但這位將軍真是一日未離開過這片土地,十幾年如一日地鎮守著這裡。
身上的傷疤、臉上的溝壑、手上的厚繭都是努力的證明。
不過讓這位將軍莫名的是,最近兩年多,巽州異常平靜祥和,感覺自己揮刀的本事都因此生疏許多。
將軍立在城樓上俯視著城中來來往往的人們。
風雨欲來。
“將軍,司農少卿來訪,正在府中等候。”
一條深深的刀疤橫貫將軍的半張臉,聞言回望時,下屬瞧著膽顫,要不是知道將軍的性子並不似麵上那般凶狠,不然早就腿軟跪下了。
“回府。”
司農少卿祁潼,早年是乞丐,幾年前被大家範永元收為義子,昭盛九年明算科榜首,後下派到交州烏雷縣做縣尉,因剿匪、銷燬仙粉、獲得仙種、曲轅犁等有功,特提拔為司農少卿,負責曲轅犁推廣一事……
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就坐上了從四品的位置,誰人能不說一聲年少有為。
而幾年過去,祁潼也不過十九而已,還未及冠。
真是英雄出少年。
將軍薄唇微抿,眼中閃過欣賞之意,一襲銀白薄甲端坐於馬上,即便長相因為刀疤顯得凶狠也難掩五官的優秀。
另一邊在將軍府等待將軍的祁潼就有些難耐了。
全因為那些下人古怪的眼神。
她喝著管家殷勤送上的好茶,被對方莫名其妙的慈愛眼神瞧得心裡發慌。
感覺像是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般。
祁潼:“……請問將軍何時有空見本官?”實在冇空的話,她就先走了,反正不急於一時,總比擱這兒被人當猴看來得強。
“大人稍等片刻,小的已遣人去稟告將軍,約莫一盞茶後便回來了。”
管家知道自家將軍的秉性,特彆是這兩年閒下來後,時不時就往城樓上跑,注視這片恢複平靜的城池。
將軍府距離城樓也近,所以找到人後,很快就能回來。
說完後,管家又殷切地填滿茶水,笑眯眯地看著祁潼小口小口嘬著。
像,真是太像了,而且瞧著年紀也差不多,肯定冇錯了,將軍也真是的,她跟了將軍這麼多年,怎麼從來冇和她提及此事。
管家想著想著有些惱,不過目光觸及祁潼的臉,心中的小火苗瞬間熄滅,笑得都看不見眼珠子了。
祁潼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在三伏天裡搓了搓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胳膊。
“大人可是冷啊?”管家瞧見趕緊上前,打量了下祁潼的神色,擡手一揮,“來人,將冰盆撤下去兩個。”
是的,冰盆。
在巽州這樣的三伏天裡,可謂是一冰難求,就連將軍用著都有些肉疼,所以就養成了熱的時候跑城樓上吹風的習慣。
而祁潼一進門,剛坐下,也冇提及此事,管家瞧見她脖頸間的汗珠後,自顧自地就端了四個冰盆上來。
待遇比將軍好多了。
不過祁潼不知道這事,還以為這是將軍府的常態呢。
下人們發現平時不茍言笑的大管家對祁潼這副殷勤的態度,瞬間肯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這位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大人是將軍的兒子!
若是祁潼知道他們內心想法絕對能將茶水噴出來。
解救祁潼於水火中的還是將軍的到來。
她聽到四平八穩的腳步聲,擡眼望向門外,然後便看見了一個老了十歲、還凶狠十倍的自己大步走進來。
祁潼:“?”
將軍:“??”
閔弘深:“???”
他的視線在將軍和自家大人之間來回跳動,以為自己眼花了還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瞧,確實看見了兩個大人。
眼睛冇問題,那莫非是腦子出了問題?
他摸著下巴反思自己一路上有冇有撞到過腦子。
祁潼和將軍麵麵相覷,就這麼無聲地對視著,冇有人敢率先打破這死寂的沉默。
突然,祁潼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什麼。
隨機冷聲道:“都出去,本官與將軍有要事相商。”
將軍不可置否地挑挑眉。
見將軍冇有反駁,下人們魚貫而出,管家還想留下聽聽,卻被自家將軍瞪了一眼,閔弘深也同樣被祁潼用眼神趕出門。
兩人隻能老老實實站在門外,閉上耳朵。
“你想說什麼?”將軍老神在在地坐到正中的八仙椅上,饒有興味地看著祁潼。
祁潼再次瞄了瞄對方那張和自己極其相似的麵容,為數不多的區彆就是膚色和將軍臉上那道疤了。
“我師孃叫江瀾。”
聽見這個名字,將軍眼皮微微一顫,後又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個小屁孩兒,出門隻會叫娘嗎?”
雖然將軍已經極力掩飾,祁潼卻已經捕捉到對方些微的異樣。
“她早年孕有一女,可惜後來出了事,被偷走了,找了十幾年都冇找到,極度的悲傷讓她的身體每況愈下……”
將軍麵無表情冇有說話似乎毫不感興趣,可是祁潼注意到了對方死死扣住扶手的手指,幾乎都要嵌入其中。
“師父收我為義子後,她的身體好轉許多,可惜皇命難違,殿試過後便被下派去交州,離洛陽甚遠。後來又奉命推廣曲轅犁,轉眼又三年冇回過家,甚至因為四處奔走連家書都收不到一封……也不知她如今的身體如何了……”
“若是如此想家,那便向陛下請辭,省的在本將軍麵前——”
“將軍,我和師孃相處時間不超過半年,她便憂思至極,何況將軍您呢?”
將軍目光寒意十足,死死盯著祁潼,像是餓急的豺狼盯著它的獵物那般:“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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