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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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乖巧成長了,言語間底氣十足,那是成功的事業帶給她的。
祁潼欣慰地笑笑:“好。”但她可不會讓自己落入那種境地。
顏慧瑤微微側頭,望著窗外庭院裡初綻的海棠,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精緻的雲紋刺繡。
這些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早已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氣度,隻是此刻看著眼前身著嫁衣的祁潼,心底還是湧起幾分難以言說的柔軟。
當年在錦繡閣中萬念俱灰企圖自儘時,是祁潼如一道光般闖入。
不僅救下她的性命,更給了她夢寐以求的自由和重活一次的底氣。
那時的祁潼,不過也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為了活著不得不鋌而走險去了青樓做侍從,可這樣的她卻硬是帶著她們一步步走出泥沼。
她知道,祁潼從來都不是需要依附他人的菟絲花,而是能在風雨中傲然挺立的勁竹。
隻是這份挺直的背後,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艱辛,或許隻有她們這些一同從泥濘中爬起來的人才能真正體會。
好在,苦儘甘來。
想到這裡,顏慧瑤的目光愈發柔和,唇角也不自覺地向上彎起,眼底的光芒如同庭院中被陽光照耀的海棠花瓣,溫暖而明亮。
……
洞房花燭夜,紅燭高燃,映照著滿室的喜慶。
祁潼端坐在鋪著鴛鴦錦被的床榻邊,鳳冠霞帔尚未卸下,繁複的珠翠隨著她細微的動作輕輕晃動,折射出細碎而溫暖的光暈。
她微微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心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閔弘深一身大紅喜服,身姿挺拔地站在不遠處,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她。
他一步步走近,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卻絲毫不影響他眼神的清亮。
他在她麵前坐下,伸手輕輕拂去她鬢邊垂落的一縷碎髮,動作輕柔得彷彿怕驚擾了眼前的珍寶。
“大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沉迷。
祁潼擡眸望進他深邃的眼眸,那裡麵清晰地映著自己的身影,唇角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窗外,夜色正濃,偶爾傳來幾聲隱約的喧鬨,卻很快被這室內的靜謐與溫馨所隔絕。
閔弘深的指尖順著她的臉頰緩緩下滑,最終停留在她微涼的唇瓣上,眼神裡翻湧著壓抑許久的情愫。
他俯身靠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潼潼,彆怕。”
祁潼的心猛地一顫,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她擡手輕輕覆上他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
燭光搖曳中,兩人的影子在牆上交織,彷彿要將這一夜的溫柔與承諾,都揉進彼此的生命裡。
婚禮過後,祁潼向陛下請了兩個月的假,帶著閔弘深度蜜月去了。
等楚亭晫知道此事時,人都跑冇影兒了,她桌上還堆著成摞的奏摺,冇好氣:“這個祁潼,一天天的不偷懶會死啊?”
不過若是祁潼聽到,她一定會回一句:“會死。”
“長姐,人家是司農少卿,又不是你的屬官。”楚言昭賤嗖嗖的聲音響起。
楚亭晫聽得青筋直跳,一巴掌將某個閒散人員拍出了門。
楚言昭摸摸發麻的後腦勺,癟癟嘴:“這麼用力,真是我的好姐姐?”
“啪”得一聲甩開摺扇,他又變成了世人眼中的高冷皇子,彆問,問就是人設。
來到承恩侯府,某個承恩候世子還在買醉。
楚言昭踢了踢地上散落的酒罐子,很是嫌棄地拍了拍某個酩酊大醉的人:“嘿,醒醒,醒醒。”
虞致青似乎真的醉了,完全冇反應。
楚言昭:“……”
他衝著某人無聲地揮了揮拳,隨後狀似驚訝地說:“雲沐霖?你怎麼來了?”
然後就見某個裝醉的人瞬間支棱起來,迷濛被清醒取代,眼神裡哪還有半分醉意,急切地朝門口望去,連帶著聲音都有些發緊:“沐霖?她在哪兒?”
見門口空無一人,隻有楚言昭那張帶著戲謔的臉,他才後知後覺自己上了當,有些不耐:“楚言昭,你又耍我!”
楚言昭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摺扇:“怎麼,雲大小姐還是不見你?”
虞致青被戳到痛處,悶哼一聲彆過頭去。
楚言昭瞧著他這模樣,摺扇“啪”地合攏,用扇柄輕輕敲了敲虞致青的額頭。
“我說世子爺,平日裡在商場上巧舌如簧、叱吒風雲的,怎麼一碰上雲沐霖就成了這樣?瞧瞧你這副鬼樣子,傳出去可彆說是我好友,丟臉。一想到你這麼多年了還冇將人追到……噫,更丟臉了。”
虞致青:“……”
楚言昭見他那落水狗的可憐模樣,還是放過了對方,談起正事:“錢莊那邊試行得如何了?”
虞致青這才從方纔的窘迫中回過神,眉宇間染上幾分正色。
“有寧大人和扶搖商會的支援,勉強將銀票推行出去了,隻是……”
“民間商戶對這紙片兒還是存著疑慮,半數以上隻肯收現銀,錢莊每日兌銀的隊伍能排到街角。昨日城西米行的王掌櫃還特地尋上門來,攥著張百兩銀票直搓手,問能不能換成實打實的銀子,說怕這票子哪天就成了廢紙。”
楚言昭聞言,臉上的戲謔之色褪去幾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扇骨。
“這也在意料之中。尋常百姓用慣了真金白銀,要讓他們信這輕飄飄的紙片能抵等值銀錢,本就需些時日。扶搖商會的名頭雖響,卻也難敵千年的交易習慣。”
他頓了頓,擡眼看向虞致青。
“不過,有疑慮纔是好事,總好過全然不信,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嗯。”
“商業街那邊呢?”
“按照祁大人的描述,我們……”
——
熱鬨的街道上,俊男靚女的組合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祁潼一手一把燒烤吃得起勁兒,閔弘深則是攥著一張手帕,時不時給他家大人擦擦糊到臉上的辣油。
“這味道真不錯,不枉我辛苦蒐羅來的香料。”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閔弘深:“你嚐嚐這個,外焦裡嫩,味道好極了。”
閔弘深伸手接,指尖剛碰到竹簽就被燙得縮了一下,引得祁潼咯咯直笑:“捏這裡。”
祁潼將手上的烤串都給了閔弘深,隻留下一串慢悠悠品味著。
回望著整個街道,熟悉的模樣讓她有那麼一瞬感覺自己並不是穿越了,隻是在逛一個古風小鎮而已。
街邊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糖畫師傅正用銅勺在青石板上勾勒出活靈活現的龍鳳,布莊門口掛著的綾羅綢緞在風中輕輕晃動,連空氣裡都瀰漫著糕點鋪飄來的甜香。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彎起的弧度愈發柔和,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
祁潼的目光一一掃過。
孩童追逐嬉鬨,鬢角染霜的老者坐在茶館門口搖著蒲扇閒話家常……
恍惚間竟真的分不清眼前是夢境還是現實。
夢嗎?
可這掌心殘留的烤串餘溫、鼻尖縈繞的甜香,還有身邊人堅實的臂膀,都真實得讓她心頭一顫。
現實嗎?
但現代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手機電腦……記憶中的一切彷彿都發生在昨日。
在這個世界待得越久,對二十一世紀的記憶就越清晰。
地鐵裡擁擠的人潮、辦公室裡敲擊鍵盤的聲響、深夜便利店透出的暖黃燈光……
這些碎片化的記憶時常在她腦海中翻湧,讓她在麵對眼前的古色古香時,總會生出一種時空錯位的恍惚。
她甚至能清晰地記得手機螢幕亮起時彈出的訊息提示音,記得視頻通話裡母親關切的笑容。
那些聲音和畫麵如此鮮活,彷彿一伸手就能觸碰。
可回過神來,隻有身邊閔弘深身上淡淡的清香和街市的喧囂提醒著她,自己早已身處一個截然不同的時代。
這種清晰的記憶並未帶來慰藉,反而像一根細密的絲線。
一端繫著過去,一端牽著現在。
這根無形的線在她心頭反覆拉扯,讓她既貪戀此刻的安穩,又無法徹底放下對那個世界的牽掛。
“大人?”閔弘深溫和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
她猛地回過神。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停下腳步,目光怔怔地落在街角那株老槐樹上,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袖。
閔弘深站在一旁,玄色衣袍被微風拂起一角,墨髮束得整齊,唯有幾縷碎髮垂在額前,給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平添了幾分柔和。
他見她回過神,眼底的擔憂稍稍褪去。
閔弘深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沉靜如水,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無事……我們去那家瞧瞧……”
“……好。”
他頷首,跟上她的腳步。
她走在前麵,能感覺到身後那道沉穩的目光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像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周遭的喧囂與雜亂都隔絕在外。
方纔心頭那股被絲線拉扯的滯澀感,竟在這樣默然的同行中漸漸鬆動了些,彷彿被街角的風悄悄吹散了幾縷。
不管未來如何,不管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眼下的平淡安穩,或許已是命運格外的眷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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