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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的喜堂我染紅了 第73章 城下之盟與意外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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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寨的烈焰與濃煙,在黎明前的夜空中格外刺目。訊息傳回聯軍大營時,王恪正在與李恒、趙闊商議下一步的進攻計劃。

“什麼?!黑風寨被襲?!糧草被焚?!”李恒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景汐她怎麼敢?!她哪來的兵力?!”

趙闊也是又驚又怒,黑風寨是他負責督建的糧草重地,如今被毀,他難辭其咎。

唯有王恪,在最初的震驚之後,迅速恢複了冷靜。他走到沙盤前,看著落霞山與黑風寨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隨即化為冰冷的銳利。

“好一招釜底抽薪,聲東擊西。”王恪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倒是小覷了這位‘玄凰將軍’。”

他轉身,目光掃過氣急敗壞的李恒和麵色惶然的趙闊,淡淡道:“殿下,趙將軍,稍安勿躁。糧草被焚,雖傷筋動骨,但尚未動搖根本。我軍囤積於後方的糧草,尚可支撐月餘。當務之急,是重新穩固防線,防止敵軍趁勢反撲。”

“大將軍,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李恒不甘心地吼道,“必須立刻發兵,踏平落霞山,將蕭景汐碎屍萬段!”

王恪搖了搖頭:“敵軍新勝,士氣正旺,且占據地利。此時強攻,正中其下懷。他們希望我們自亂陣腳,我們偏要穩如泰山。”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傳令下去,各營加強戒備,嚴防敵軍偷襲。同時,從後方緊急調運糧草,優先保障前線供應。趙將軍,你親自負責此事,若再出紕漏,軍法處置!”

趙闊渾身一顫,連忙躬身領命:“末將遵命!”

王恪又對李恒道:“殿下,還請以您的名義,發布一道檄文。內容嘛……就說蕭景汐悍然襲擊朝廷糧草重地,形同造反,其罪當誅!凡有能取其首級者,不論出身,封侯賞萬金!若能生擒,賞賜翻倍!”

李恒眼睛一亮,這招釜底抽薪,是用巨大的利益來分化瓦解蕭景汐內部的團結,甚至引誘其內部生出異心!“好!本王這就去辦!”

王恪看著兩人離去,獨自站在沙盤前,手指輕輕敲擊著落霞山的位置,眼神深邃。

“蕭景汐……你確實給了我一個驚喜。不過,遊戲到此為止了。”

他並非魯莽之輩,黑風寨之失,讓他徹底收起了對蕭景汐的輕視。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對手,調集了更多關於蕭景汐和北境抵抗力量的情報,仔細研究他們的兵力分佈、戰術特點以及可能的弱點。

很快,王恪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蕭景汐的部隊,核心是羅鋒帶來的黑雲騎以及部分蕭景淮的舊部,戰鬥力強,忠誠度高。但更多的,是後期收攏的潰兵和投誠的地方武裝,成分複雜,訓練不足,且糧草補給嚴重依賴繳獲和就地籌措,穩定性極差。

“其勢如烈火,然根基淺薄,難以持久。”王恪做出了判斷,“當以堂堂之陣,步步為營,斷其外援,耗其糧秣,待其自亂。”

他改變了策略,不再急於求成。一方麵,他派出多路精騎,徹底掃蕩落霞山周邊區域,清剿蕭景汐派出的遊擊小隊,切斷其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和補給來源。另一方麵,他指揮大軍,如同磨盤一般,開始對落霞山防線進行持續不斷的、小規模但極其頻繁的擠壓和消耗戰。

這種戰術,看似笨拙,卻極其有效。

落霞山防線的壓力驟增。蕭景汐的部隊不得不時刻保持高度警惕,應對聯軍無休止的襲擾和試探。士兵疲憊不堪,箭矢、滾木等防禦物資消耗巨大,而繳獲和補給卻變得越來越困難。

營地內的存糧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氣氛再次變得壓抑起來。

就在蕭景汐於北境苦苦支撐之際,藥王穀彆院內,蕭景淮的康複情況,終於迎來了一絲微小的、卻至關重要的轉機。

在藥王穀主不惜耗費本源,以“九轉迴天針”和諸多珍稀靈藥的溫養下,他枯竭的經脈,開始極其緩慢地重新煥發出微弱的生機。雖然內力依舊空空如也,那刺目的白發也未見轉黑,但至少,他不再終日昏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能在靈兒的攙扶下,勉強下地行走片刻。

這一日,陽光正好。蕭景淮靠在院中的竹椅上,身上蓋著薄毯,閉目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暖意。他的臉色依舊蒼白,身形消瘦,但眉宇間那屬於“修羅侯”的淩厲輪廓,已依稀可見。

靈兒端著一碗剛剛煎好的湯藥走過來,看著他比前幾日又好了些的氣色,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侯爺,該喝藥了。”

蕭景淮睜開眼,接過藥碗,眉頭都未皺一下,便將那苦澀無比的湯藥一飲而儘。他將空碗遞還給靈兒,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北方,那是落霞山的方向。

“靈兒,今日……可有北境的訊息?”他聲音依舊沙啞,卻比之前清晰了許多。

靈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低下頭,小聲道:“師父說,您需要靜養,不能讓您勞心……”

蕭景淮看著她躲閃的眼神,心中瞭然。沒有訊息,往往就是最壞的訊息。阿姐她……定然正麵臨著難以想象的壓力和危險。

一股無力感再次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他恨透了這種隻能躺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獨自承受風雨的感覺!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卻因為虛弱,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顯得十分吃力。

就在這時,藥王穀主從屋內走出,看到蕭景淮眉宇間化不開的憂色,歎了口氣,走上前來。

“癡兒,心緒不寧,於你康複無益。”穀主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聲音平和。

蕭景淮轉過頭,看向藥王穀主,眼中帶著懇切:“前輩,我知道我的身體……但請前輩告訴我,阿姐她……如今究竟如何?我……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藥王穀主看著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堅持,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緩緩開口,將蕭景汐如何夜襲黑風寨,如何與王恪大軍周旋,如今又如何陷入困境的情況,簡略地告訴了他。

隨著穀主的敘述,蕭景淮的臉色越來越白,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他彷彿能看到阿姐在千軍萬馬中浴血奮戰的場景,能看到她為了籌措糧草而殫精竭慮的疲憊……

“王恪……他用的是陽謀。”蕭景淮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痛楚,“步步為營,斷其根基……阿姐她……支撐不了太久了……”

他猛地抬頭,看向藥王穀主,眼中燃燒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火焰:“前輩!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能讓我儘快恢複嗎?哪怕……隻是恢複一部分力量!”

藥王穀主看著他眼中的執拗,搖了搖頭:“你的經脈如同久旱龜裂的土地,強行灌注內力,無異於引鴆止渴,隻會加速其崩潰。玄冰魄之毒雖暫時壓製,但根植於你的血脈,稍有刺激,便會反噬。除非……”

“除非什麼?”蕭景淮急切地追問。

藥王穀主目光深邃地看著他:“除非,你能真正理解並掌控你體內的冰璃血脈。但此事……凶險萬分,古往今來,冰璃王族因無法掌控血脈之力而爆體身亡者,不在少數。而且,需要特定的契機和……引子。”

“引子?”蕭景淮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

藥王穀主沉吟道:“據古老傳聞,冰璃血脈若要平穩覺醒或引導,需要至親之血為引,或者……某種能與其產生共鳴的、蘊含特殊生命本源的力量。”

至親之血?蕭景淮眼神一黯。他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又何來至親?

至於特殊生命本源的力量……更是虛無縹緲。

希望,似乎再次變得渺茫。

就在這時,穀主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聲道:“說起來……你被撿到時,身上除了那枚普通的平安鎖,可還有他物?比如……玉佩、印記,或者……某種與你身世相關的信物?”

信物?

蕭景淮微微一怔。他努力回想,但年幼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父親隻告訴他,是在戰場邊緣撿到的他,當時他渾身是血,昏迷不醒,身邊除了一些破碎的兵刃,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

他搖了搖頭。

藥王穀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並未再多言。

然而,蕭景淮心中,卻因穀主這番話,泛起了一絲漣漪。他的身世……冰璃族……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這與他如今的困境,以及阿姐正在經曆的磨難,是否有著某種未知的關聯?

他隱隱感覺到,或許,解開他身世之謎,找到那所謂的“引子”,纔是打破眼前僵局的關鍵。

但線索在哪裡?

茫茫人海,時隔多年,又從何尋起?

一股更深的無力感,攫住了他。

落霞山防線的情況,日益艱難。

王恪的消耗戰術取得了顯著效果。存糧見底,箭矢匱乏,士兵們因長期緊張和營養不良而麵帶菜色,士氣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下滑。甚至開始出現小規模的逃兵事件。

中軍大帳內,氣氛凝重得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大小姐,我們的糧食……最多還能支撐三天。”後勤將領的聲音帶著絕望。

“箭矢已經告罄,滾木礌石也所剩無幾……”

“王恪的部隊又開始向前推進了,看架勢,像是要發動總攻!”

眾將領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疲憊。羅鋒緊握著佩刀,虎目含煞,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蕭景汐坐在主位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臉色平靜,但眼底深處卻布滿了血絲。連續多日的殫精竭慮,讓她清減了不少,下頜線條越發分明,卻也顯得那雙眸子更加銳利。

她知道,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繼續困守,隻有死路一條。

必須突圍!

但如何突圍?向哪裡突圍?

正麵突圍,無異於以卵擊石。分散突圍,則可能被王恪逐一殲滅。

她的目光在地圖上緩緩移動,最終,停留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朔風城!

那是李恒和趙闊的大本營,也是如今北境看似最堅固的堡壘。但正所謂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或許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朔風城內,是否還有忠於景淮的暗樁?是否……有破局的關鍵?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逐漸成型。

“諸位,”蕭景汐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我們不能再守下去了。”

眾將目光齊齊聚焦在她身上。

“我決定,放棄落霞山防線。”蕭景汐語出驚人。

“放棄?!”眾人皆是一驚。

“大小姐,那我們能去哪裡?”

“一旦離開險要地形,我們如何抵擋王恪的鐵騎?”

蕭景汐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朔風城的位置上。

“我們去這裡。”

帳內瞬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個瘋狂的計劃驚呆了。

“朔……朔風城?!”羅鋒失聲道,“大小姐,那裡是龍潭虎穴啊!李恒和趙闊的主力都在那裡!”

“正因為是龍潭虎穴,他們纔想不到我們敢去。”蕭景汐目光灼灼,“王恪大軍在外圍封鎖,朔風城內部防守必然相對空虛。而且,我們在那裡,還有未曾動用的暗樁!”

她環視眾將,語氣斬釘截鐵:“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置之死地而後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直搗黃龍!”

眾將被她話語中的決絕和勇氣所感染,雖然覺得此舉風險極大,但眼下也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可是……我們如何能瞞過王恪的耳目,悄無聲息地抵達朔風城?”一名將領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蕭景汐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她詳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由羅鋒率領大部分人馬,大張旗鼓地向東南方向“突圍”,吸引王恪主力的注意力。而她自己,則帶領一支不足百人的精銳小隊,偽裝成潰兵或商隊,繞道西北方向的偏僻小路,潛入朔風城!

“不行!太危險了!”羅鋒第一個反對,“您絕不能親身犯險!讓末將去!”

“不,必須我去。”蕭景汐搖頭,“隻有我,才能調動城內的所有暗樁,才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決斷。羅將軍,你肩上的擔子同樣不輕,你需要帶領弟兄們,儘可能地吸引和牽製住王恪的主力,為我們爭取時間!”

她的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羅鋒看著她瘦削卻挺拔的身影,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隻能重重抱拳,虎目含淚:“末將……遵命!定不負大小姐所托!”

計劃迅速製定。當夜,羅鋒便率領近萬部隊,點燃營火,製造出大軍準備突圍的假象,然後趁著夜色,向東南方向發起了聲勢浩大的“突圍”行動。

果然,王恪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立刻調動主力進行圍追堵截。

而與此同時,蕭景汐則與精心挑選的八十名黑雲騎死士,換上了破爛的衣衫,抹黑了臉,如同真正的潰兵一般,悄無聲息地潛出營地,消失在西北方向的茫茫夜色與崇山峻嶺之中。

他們的目標——朔風城!

一場更加驚心動魄、關乎生死存亡的潛入與冒險,就此展開。

蕭景汐的“明修棧道”之計,起初進行得頗為順利。

羅鋒率領的部隊,抱著必死之心,向東南方向發起了決死衝鋒,成功吸引了王恪大軍的主要兵力,雙方在落霞山東南麓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暫時無暇他顧。

而蕭景汐帶領的八十死士,則憑借著對北境地形的熟悉和出色的潛行能力,沿著人跡罕至的險峻山道,晝伏夜出,艱難地向朔風城方向迂迴前進。

然而,王恪畢竟是一代名將。在最初的混亂之後,他很快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蕭景汐部“突圍”的意誌雖然堅決,但似乎……缺乏那種核心人物坐鎮的決斷力?而且,繳獲的一些物資和情報顯示,對方的糧草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糕,這種“突圍”更像是一種無奈的掙紮,或者說……掩護?

“不對……”王恪站在沙盤前,目光銳利地掃過落霞山與朔風城之間的廣袤區域,“蕭景汐……她很可能不在東南方向的突圍部隊裡!”

他立刻下令,派出大量斥候,嚴密搜尋落霞山通往其他方向,尤其是通往朔風城方向的所有可疑路徑!

與此同時,蕭景汐一行人的行程也變得愈發艱難。越靠近朔風城,王恪佈下的明哨暗崗就越發密集。他們數次與巡邏的敵軍小隊遭遇,雖然憑借強悍的戰鬥力將其殲滅,但也暴露了行蹤。

“大小姐,我們的行蹤恐怕已經泄露了。”一名負責斷後的死士趕上來,低聲道,“後麵的追兵咬得很緊。”

蕭景汐看著遠處依稀可見的朔風城輪廓,眉頭緊鎖。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進城!

“改變計劃!”她當機立斷,“我們不走小路了,直接混入前往朔風城的流民隊伍!”

此時,由於北境戰亂,確實有不少百姓逃往相對“安全”的朔風城。蕭景汐等人立刻脫下軍服,徹底扮作逃難的流民,混入了一支規模不小的流民隊伍之中。

流民隊伍行進緩慢,且受到嚴密盤查。在接近朔風城城門時,他們被守軍攔了下來。

“站住!乾什麼的?!”守城軍官厲聲喝道,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這群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流民”。

“軍爺,行行好,我們是北邊逃難來的,城裡可有親戚,放我們進去吧……”隊伍中有人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哀求道。

軍官打量著他們,尤其是看到蕭景汐雖然臉上抹了灰,但身形氣質依舊與普通流民不同時,眼中疑色更重。

“你!抬起頭來!”軍官指著蕭景汐喝道。

蕭景汐心中一驚,但麵上不動聲色,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沾染塵灰卻難掩清麗輪廓的臉龐。

軍官看著她,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蕭景汐之前多在軍中,普通守城軍官未必認得。)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方傳來!

隻見一隊打著王恪旗號的傳令兵疾馳而至,為首一名校尉高舉令牌,對著守城軍官大聲道:“奉大將軍令!緊閉城門,全城戒嚴!嚴防蕭景汐殘部混入城內!所有入城人員,需嚴加盤查,有可疑者,立即扣押!”

守城軍官臉色一變,立刻應道:“遵命!”

他再看向蕭景汐等人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審視和殺機!“把他們給我圍起來!仔細搜查!”

眼看身份即將暴露,蕭景汐和八十死士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按向了藏在衣衫下的兵器,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千鈞一發之際——

“且慢!”

一個清朗而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從城門內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著月白長衫、手持摺扇、麵容俊雅、氣質卓然的年輕公子,在一群家丁護衛的簇擁下,緩步走了出來。

守城軍官見到此人,臉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躬身行禮:“見過蘇公子。”

那被稱為“蘇公子”的年輕人,目光掠過被圍住的蕭景汐等人,最後落在蕭景汐臉上時,眼中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訝異,隨即恢複了淡然。

“張校尉,何事如此興師動眾?”蘇公子搖著摺扇,慢條斯理地問道。

守城軍官連忙將王恪的軍令和懷疑眼前流民是蕭景汐殘部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公子聽完,輕笑一聲,摺扇合攏,指向蕭景汐:“張校尉,你多慮了。這位姑娘,乃是本公子一位故友之妹,前些日子家中遭了兵災,特來朔風城投奔於我。並非什麼叛軍殘部。”

“這……”守城軍官麵露為難,“蘇公子,可是大將軍有令……”

“王大將軍的命令,自然要遵從。”蘇公子打斷他,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不過,人是本公子擔保的,若出了什麼問題,自有本公子一力承擔。難道張校尉還信不過我們蘇家嗎?”

聽到“蘇家”二字,守城軍官臉色微變,態度更加恭敬了幾分。朔風城蘇家,乃是北境有名的世家大族,雖不掌兵權,但財力雄厚,人脈廣闊,便是李恒和三皇子,也要給幾分麵子。

“不敢,不敢!既然是蘇公子的客人,那自然沒有問題。”守城軍官連忙賠笑,揮手讓士兵讓開道路,“蘇公子,請!”

蘇公子點了點頭,對蕭景汐使了個眼色,溫聲道:“表妹,一路辛苦了,隨為兄進城吧。”

蕭景汐心中雖充滿疑惑,但眼下形勢比人強,隻能順勢而為。她低下頭,輕聲道:“有勞……表哥。”

於是,在這位神秘“蘇公子”的庇護下,蕭景汐和她手下的八十死士,有驚無險地通過了嚴密的盤查,順利地進入了龍潭虎穴般的朔風城。

直到進入蘇府安排好的僻靜院落,屏退左右,蕭景汐纔看向那位救她於危難之際的蘇公子,目光銳利。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要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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