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的喜堂我染紅了 第72章 王恪入局,黑風烈焰
就在蕭景汐於北境豎起“清君側”大旗,與李恒、趙闊聯軍以及即將到來的鎮西軍緊張對峙之際,遠在千裡之外,一處位於崇山峻嶺環抱中的幽靜山穀內,時間彷彿流淌得格外緩慢。
藥王穀主以其通玄醫術,結合山穀內濃鬱的靈氣和珍稀藥材,日夜不休地為蕭景淮調理著枯竭的經脈,壓製著潛伏的玄冰魄寒毒。蕭景淮依舊大部分時間處於昏睡之中,但氣息日漸平穩,臉色也不再是那種令人心揪的死灰,隻是那滿頭銀絲,依舊刺目,記錄著那場幾乎奪走他生命的慘烈犧牲。
靈兒負責照料他的起居,喂藥、擦身,無微不至。她年紀雖小,但心思細膩,常常對著沉睡的蕭景淮自言自語。
“侯爺,您快點好起來吧,師姐在前線很辛苦呢……”
“今天山穀裡的七星海棠開了,可漂亮了,可惜您看不到……”
“師父說您血脈特殊,是天生的戰士,一定能撐過去的……”
這一日,蕭景淮服下湯藥後,並未像往常一樣立刻沉沉睡去。他眼皮微微顫動,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扇,似乎在努力對抗著沉重的睏意。
靈兒正端著水盆準備離開,無意間回頭,恰好對上了一雙緩緩睜開的、帶著茫然與虛弱的眸子。
那眸子不再是以往的銳利深邃,而是如同蒙塵的星辰,黯淡卻依舊有著動人的輪廓。
靈兒先是一愣,隨即驚喜地差點打翻水盆,她飛快地跑到榻邊,聲音帶著雀躍:“侯爺!您醒了?!您真的醒了?!”
蕭景淮的意識如同在迷霧中穿行,許久才緩緩聚焦。他看清了眼前梳著雙丫髻、滿臉驚喜的小姑娘,認出了是藥王穀主的弟子靈兒。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聲音,隻逸出一絲微弱的氣音。
“水!您要喝水對不對?”靈兒立刻會意,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一些,將溫熱的清水一點點喂到他唇邊。
清涼的液體滋潤了乾涸的喉嚨,蕭景淮貪婪地吞嚥了幾口,這才感覺恢複了些許力氣。他靠在靈兒墊高的軟枕上,環顧這間簡樸卻充滿藥香的竹屋,聲音沙啞破碎地問道:“這……是哪裡?阿姐……她呢?”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山穀被圍,黑甲衛死戰,阿姐歸來,以及那徹骨的寒冷和黑暗中……阿姐最後那決絕的背影,是他昏迷前最清晰的畫麵。
靈兒聽到他問起蕭景汐,小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帶著一絲擔憂:“這裡是藥王穀的一處隱秘彆院,很安全。師姐她……她沒事,她很好。”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將外界紛亂殘酷的真相完全告訴剛剛蘇醒、虛弱不堪的蕭景淮。
然而,蕭景淮是何等敏銳之人。他從靈兒那一瞬間的遲疑和眼底的憂色中,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地抓住靈兒的手腕,力道雖因虛弱而不大,但那眼神中的急切與壓迫感卻讓靈兒心頭一緊。
“告訴我……實話!”他盯著靈兒,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阿姐……她到底……怎麼了?”
靈兒被他眼中的執拗嚇到,也知道瞞不過去,隻好低下頭,小聲地將蕭景汐如何獨對千軍為他們爭取時間,如何發布檄文豎起大旗,如今正率領部隊與李恒、趙闊以及即將到來的鎮西軍周旋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隨著靈兒的敘述,蕭景淮的臉色越來越白,呼吸也急促起來。他緊緊攥住了身下的床單,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阿姐……她竟然……獨自承擔了這麼多!
麵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豎起反旗,周旋於虎狼之間!
而他,卻像個廢物一樣躺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
一股混雜著心疼、憤怒、無力與深深自責的情緒,如同毒火般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他猛地一陣劇烈咳嗽,竟又咳出些許帶著寒氣的血絲。
“侯爺!您彆激動!”靈兒嚇得連忙給他順氣,急聲道,“師姐她很厲害的!羅鋒將軍也去幫她了!他們現在暫時擋住了敵人,正在想辦法!師父說您現在的身子絕對不能動氣,否則寒毒會反噬的!”
蕭景淮閉上眼,胸口劇烈起伏,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和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暴戾。他知道靈兒說的是事實,以他如今油儘燈枯、經脈殘破的狀態,莫說上陣殺敵,便是下地行走都困難,出去也隻是累贅。
可是……讓他如何能安心躺在這裡,讓阿姐獨自麵對那腥風血雨?
他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睜開眼時,眸中雖依舊帶著痛楚,卻多了幾分沉靜的思索。
“穀主……何在?”他聲音依舊沙啞,卻平穩了許多。
“師父去後山采藥了,說要為您配製固本培元的丹藥。”靈兒回道。
蕭景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靠在枕上,目光投向窗外鬱鬱蔥蔥的山景,眼神卻彷彿穿透了層層山巒,落在了那片他熟悉的、正在燃燒的北境土地上。
阿姐……
等著我。
我一定會……儘快回到你身邊。
他緩緩抬起虛弱無力的手,看著自己蒼白修長卻連握拳都困難的手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隨即被更深的堅定所取代。
他必須好起來。
必須儘快恢複力量。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北境,落霞山防線。
蕭景汐站在臨時搭建的瞭望臺上,遙望著遠方塵土飛揚的地平線。鎮西大將軍王恪率領的五萬精銳,已經抵達北境,與李恒、趙闊的部隊完成了彙合。超過十萬大軍,如同黑雲壓城,兵鋒直指她所在的落霞山。
壓力,空前巨大。
羅鋒站在她身側,麵色凝重:“大小姐,斥候回報,王恪已接管了聯軍指揮權。此人用兵穩健,善於攻堅,恐怕……不會給我們太多周旋的時間。”
蕭景汐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她早已預料到這一天。與王恪這樣的名將正麵交鋒,是對她能力最嚴峻的考驗。
“我們的防線佈置得如何?”她問道。
“按照您的吩咐,三道主防線均已構築完畢,依托山勢,設定了大量滾木礌石和陷阱。弟兄們士氣尚可,但……麵對十倍之敵,難免心有惴惴。”羅鋒如實彙報。
“傳令下去,告訴所有弟兄,”蕭景汐轉身,目光掃過山下嚴陣以待的士兵們,聲音清晰地傳出,“我們身後,是北境的土地,是我們的家園!我們每多堅守一刻,就能為北境的百姓多爭取一刻安寧!也為……侯爺的康複,多爭取一刻時間!”
提到“侯爺”,士兵們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握緊了手中的兵器。蕭景淮在北境軍中的威望,是無人可以替代的精神支柱。
“另外,”蕭景汐補充道,“將我之前製定的‘遊擊十七策’,下發至各小隊隊長,讓他們靈活運用,襲擾敵軍,積小勝,亂敵心!”
“是!”
正如羅鋒所料,王恪用兵,果然雷厲風行。在完成休整和偵察後第二日,他便發動了第一波試探性進攻。
數以萬計的朝廷聯軍,如同潮水般湧向落霞山防線。箭矢如同飛蝗般遮天蔽日,投石機丟擲的巨石帶著呼嘯聲砸向守軍陣地。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蕭景汐親自坐鎮第一道防線指揮。她身著輕甲,手持令旗,冷靜地觀察著戰場態勢,不斷下達指令。
“左翼弓箭手,覆蓋射擊敵軍衝鋒隊!”
“右翼刀盾手,頂住!滾木準備!”
“告訴第三小隊,從側翼騷擾他們的投石車陣地!”
她的命令清晰果斷,應對得當。守軍憑借著地利和預先佈置的防禦工事,頑強地抵擋著聯軍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山道上,很快便堆積起了雙方士兵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岩石和泥土。
王恪坐鎮中軍,通過千裡鏡觀察著戰場,臉上露出一絲訝異。他沒想到,這支由蕭景汐倉促組建、以新附之眾為主的部隊,竟然能在他第一波攻勢下穩住陣腳,並且反擊頗有章法。
“這蕭景汐,倒是有幾分她‘弟弟’的影子。”王恪放下千裡鏡,對身邊的副將說道,“傳令,鳴金收兵。”
“大將軍?這才剛開始……”副將有些不解。
“試探而已。”王恪淡淡道,“敵軍士氣未泄,地利占優,強攻損失太大。改用第二套方案,圍而不攻,斷其糧道,疲其心智。”
接下來的數日,王恪改變了策略。他不再發動大規模強攻,而是派出小股部隊不斷襲擾,同時派重兵牢牢封鎖了所有通往落霞山外的通道,企圖將蕭景汐部困死在山中。
這一招,確實狠辣。
落霞山內儲存的糧草有限,儘管蕭景汐之前儘力籌措,但也支撐不了太久。一旦糧儘,軍心必然渙散。
營地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中軍大帳內,將領們齊聚,商討對策。
“大小姐,我們的存糧最多還能支撐半個月……”負責後勤的將領麵帶憂色。
“派出去尋找糧草的小隊,大多被攔截了,收獲甚微。”
“長期被困下去,不是辦法啊!”
蕭景汐聽著眾人的彙報,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擊著。王恪這一手,正在她的預料之中,但也確實擊中了她的軟肋。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王恪想困死我們,我們就偏要打出去!”
“打出去?”羅鋒皺眉,“敵軍勢大,正麵突圍,恐怕……”
“不是正麵突圍。”蕭景汐指向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從這裡,夜襲他們的屯糧之地——黑風寨!”
眾將看向她所指的位置,皆是一驚。黑風寨位於聯軍後方,地勢險要,有重兵把守,乃是王恪大軍的重要糧草中轉站!襲擊那裡,無異於虎口拔牙!
“大小姐,這太冒險了!”一名將領勸阻道,“黑風寨易守難攻,我們兵力不足,一旦被纏住,後果不堪設想!”
“正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冒險,纔是機會。”蕭景汐目光銳利,“王恪料定我們不敢出擊,更想不到我們會直撲他的糧草重地!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她看向羅鋒:“羅將軍,你挑選五百最精銳、最擅長山地奔襲和夜戰的弟兄,由我親自帶隊!”
“不可!”羅鋒和眾將齊聲反對,“大小姐您乃一軍主帥,豈可親身犯險?!”
“正因為我是主帥,才必須去。”蕭景汐語氣堅決,“此戰關係全軍生死存亡,唯有我親自去,才能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也能最大程度鼓舞士氣!”
她站起身,環視眾將:“我意已決!羅將軍,營中事務,暫由你全權負責!若我三日未歸……你們便自行決定出路!”
她的決絕,讓帳內所有人為之動容。
當夜,月黑風高。
蕭景汐一身黑色夜行衣,帶著精心挑選的五百死士,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潛出了落霞山防線,借著複雜地形的掩護,向著數十裡外的黑風寨,疾馳而去。
這是一場豪賭。
贏了,便能繳獲大量糧草,打破封鎖,重創敵軍士氣。
輸了……便是萬劫不複。
蕭景汐握緊了手中的軟劍,眼神在夜色中亮得驚人。
景淮,保佑我。
黑風寨坐落於兩山夾峙的險要之處,寨牆高聳,依山而建,隻有一條狹窄的盤山小道可以通行,易守難攻。寨內燈火通明,巡邏的士兵往來不絕,防守極為嚴密。
蕭景汐帶著五百死士,潛伏在距離寨牆不遠處的密林中,仔細觀察著寨內的佈防情況。
“大小姐,防守太嚴了,強攻恐怕……”帶隊的一名黑雲騎校尉低聲道,麵露難色。
蕭景汐目光沉靜,低聲道:“不強攻。看到那邊了嗎?”她指向寨牆一側,那裡靠近山壁,巡邏的士兵相對較少,且有一顆巨大的古鬆,枝椏繁茂,幾乎要探到寨牆之內。
“您的意思是……攀岩上去?”校尉吃了一驚。那處山壁雖然陡峭,但對於他們這些精銳來說並非不可逾越,隻是風險極大,一旦被發現,便是活靶子。
“沒錯。”蕭景汐點頭,“我帶一隊人從那裡潛入,製造混亂,開啟寨門。你帶其餘人馬埋伏在寨門外,見到訊號,立刻殺入!”
“太危險了!還是讓末將去吧!”校尉急忙請命。
“執行命令!”蕭景汐語氣不容置疑。她深知,隻有她親自去,才能在最關鍵時刻做出最正確的決斷,也能最大程度地吸引敵軍注意力。
她挑選了五十名身手最為敏捷、擅長攀爬和潛伏的好手,換上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如同壁虎般,悄無聲息地向著那顆古鬆和陡峭的山壁摸去。
過程比想象的還要艱難。山壁濕滑,布滿青苔,稍有不慎便會失足。每個人都屏息凝神,將輕功施展到極致,手指死死扣住岩石的縫隙,一點點向上攀爬。
蕭景汐一馬當先,她的動作輕盈而穩健,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腦海中不斷閃過蕭景淮教她輕功時的情景,那些苛刻的要求和細致的指點,在此刻化為了她生死關頭最可靠的依仗。
終於,在付出了兩人失足墜崖(被下方同伴及時接住,未發出聲響)的代價後,蕭景汐率先抓住了古鬆探出的粗壯枝乾,一個鷂子翻身,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寨牆內側的陰影裡。
其餘人也陸續成功潛入。
寨內大部分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門和主要通道上,對這處靠近山壁的角落防備相對鬆懈。蕭景汐打了個手勢,五十人立刻分成數個小隊,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向著各自的預定目標潛行——糧倉、馬廄、以及寨門絞盤所在的值守房!
蕭景汐親自帶著十人,直撲糧倉所在。那裡是重中之重,守衛也最為森嚴。
“什麼人?!”巡邏的哨兵終於發現了異常,厲聲喝問。
“殺!”蕭景汐不再隱藏,軟劍出鞘,如同黑暗中亮起的閃電,瞬間割斷了哨兵的喉嚨!
戰鬥,瞬間爆發!
“敵襲!敵襲!”淒厲的警報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整個黑風寨如同被捅了的馬蜂窩,瞬間炸開!大量的守軍從營房中湧出,撲向製造混亂的潛入者。
蕭景汐等人陷入了苦戰。他們人數太少,又被分割開來,隻能各自為戰,憑借著高超的武藝和悍不畏死的精神,死死拖住湧來的敵人。
“快去糧倉!保護糧草!”守寨的將領聲嘶力竭地吼道。
越來越多的敵軍湧向糧倉方向。蕭景汐壓力倍增,身上很快添了幾道傷口,但她眼神依舊冷靜,劍光舞動,死死守住糧倉入口,為同伴爭取時間。
她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就在這時,糧倉內部突然冒起了濃煙!緊接著,火光衝天而起!
成功了!潛入糧倉的小隊得手了!
“糧倉著火了!”
“快救火啊!”
守軍頓時大亂!糧草被焚,這是天大的事情!不少人下意識地就想去救火,陣型瞬間出現了混亂。
與此同時,寨門方向也傳來了激烈的喊殺聲和兵器碰撞聲!負責奪取寨門的小隊,也與守衛絞盤的敵軍展開了血戰!
機會!
蕭景汐精神大振,厲聲喝道:“弟兄們!堅持住!援軍馬上就到!”
她劍勢更急,如同瘋虎般殺向敵軍,試圖與奪取寨門的小隊彙合。
混亂中,那名守寨將領發現了蕭景汐,看出她是首領,立刻帶著親衛圍攻上來:“抓住那個女的!賞金千兩!”
蕭景汐陷入重圍,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眼看一把長槍就要刺中她的後心——
“咻——嘭!”
一支響箭帶著淒厲的呼嘯,衝天而起,在夜空中炸開一朵耀眼的紅色煙花!
這是約定的訊號!寨門已開!
“殺——!!!”
震天的喊殺聲從寨門外傳來!如同壓抑已久的洪水,猛然衝破了堤壩!羅鋒率領的四百五十名伏兵,如同猛虎下山,順著洞開的寨門,悍然殺入了混亂的黑風寨!
生力軍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戰局!
守軍本就因糧倉被焚而軍心大亂,此刻又被內外夾擊,頓時潰不成軍!
蕭景汐壓力一輕,與羅鋒彙合,兩人並肩作戰,如同兩把尖刀,在敵陣中左衝右突,所向披靡!
戰鬥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結束了。黑風寨守軍大部分被殲,少數潰逃。寨內囤積的大量糧草輜重,除了被焚毀的部分,儘數落入蕭景汐手中!
站在熊熊燃燒的糧倉前,看著堆積如山的繳獲物資,以及雖然疲憊卻眼神興奮的將士們,蕭景汐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她賭贏了!
這一把火,不僅燒掉了王恪大軍的部分糧草,更燒掉了聯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極大地鼓舞了己方的士氣!
“立刻清點物資,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就地焚毀!全軍撤退,返回落霞山!”蕭景汐果斷下令。
將士們迅速行動起來。
當蕭景汐帶著繳獲的糧草和勝利的訊息,在天亮前順利返回落霞山防線時,整個營地都沸騰了!
以區區五百人,夜襲重兵把守的黑風寨,焚毀糧草,繳獲物資,大勝而歸!這簡直是奇跡!
“玄凰將軍!玄凰將軍!”士兵們自發地高呼著蕭景汐的稱號,眼神中充滿了狂熱與崇拜。
蕭景汐站在眾人麵前,雖然身上帶傷,衣衫染血,卻彷彿浴火重生的鳳凰,耀眼奪目。
她知道,這隻是開始。王恪絕不會善罷甘休,更殘酷的戰鬥還在後麵。
但至少,她向所有人證明瞭,他們有能力反抗,有希望勝利!
她抬頭望向南方,那是藥王穀彆院的方向。
景淮,你看到了嗎?
阿姐沒有讓你失望。
我們……還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