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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的喜堂我染紅了 第74章 朔風暗湧與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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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府內院,古雅清靜,與外麵戰火紛飛的景象恍若兩個世界。引路的仆人悄無聲息地退下,隻餘蕭景汐與那月白長衫的蘇公子相對而立。

蕭景汐目光如炬,緊盯著對方,手已悄然按上腰間軟劍的機括。這蘇公子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由不得她不警惕。

麵對她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敵意,蘇公子卻不慌不忙,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悠然自得地為自己和蕭景汐各斟了一杯清茶。

“蕭姑娘不必如此戒備。”他將一杯茶輕輕推至蕭景汐麵前,聲音清朗,“在下蘇玉衡,家父蘇文正,想必姑娘應該聽說過家父之名。”

蘇文正?

蕭景汐心中一動。她自然聽說過,此人是北境極負盛名的大儒,雖未入朝為官,但門生故舊遍佈天下,在士林中和北境百姓間威望極高,連她父親在世時,對這位蘇先生也頗為敬重。隻是蘇家向來低調,不涉黨爭,沒想到其子竟會在此刻出手相助。

“原來是蘇公子。”蕭景汐語氣稍緩,但警惕未消,“蘇家素來中立,公子今日為何要冒險助我?又怎知我身份?”

蘇玉衡摺扇輕搖,笑道:“姑娘獨對千軍,‘玄凰’之名早已傳遍北境,畫像雖模糊,但這等風姿氣度,玉衡若還認不出,豈非眼拙?”他頓了頓,斂去幾分玩笑之色,“至於為何相助……家父常言,讀書人當明是非,知黑白。三皇子與趙將軍所為,構陷忠良,禍亂北境,蘇家雖不才,卻也不敢坐視守護邊疆的英雄之後,遭此劫難。”

他言辭懇切,目光清正,不似作偽。蕭景汐觀其神色,心中信了七八分,但仍有疑慮:“公子好意,景汐心領。隻是如今朔風城乃龍潭虎穴,李恒、趙闊耳目眾多,公子收留我等,恐為蘇家招來禍端。”

“姑娘放心。”蘇玉衡成竹在胸,“蘇府雖不比侯府戒備森嚴,但自有保全之道。李恒與趙闊,眼下注意力皆在王大將軍與羅將軍那邊,短時間內還查不到我這裡。即便查到……”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我蘇家在北境經營數代,也非任人拿捏之輩。”

他話鋒一轉,正色道:“倒是姑娘,冒險潛入朔風城,想必已有周全計劃?不知蘇某可否效力?”

蕭景汐看著他清澈而睿智的眼神,心中權衡片刻。蘇家在北境根基深厚,若有他們相助,無論是獲取情報還是後續行動,都將事半功倍。她不再猶豫,沉聲道:“不瞞公子,我此行目的,一是為確認城內是否還有忠於侯爺的暗樁力量,設法聯係;二是想尋機……看能否找到李恒、趙闊構陷侯爺的更多證據,或者,其與外部勢力勾結的實證!”

蘇玉衡聞言,眼中讚賞之色更濃:“姑娘膽識過人,思路清晰。暗樁之事,蘇某或可幫忙打聽。至於證據……”他沉吟道,“趙闊此人,貪婪跋扈,掌權之後,其親信家族在朔風城內強取豪奪,民怨沸騰。或許,可以從其家族貪腐之事入手,順藤摸瓜。我蘇家恰好掌握了一些線索。”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蕭景汐心中大喜,起身鄭重一禮:“若得公子相助,景汐感激不儘!”

“姑娘不必多禮。”蘇玉衡連忙虛扶,“守護北境安寧,亦是我等北境子民分內之事。”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姑娘與諸位勇士一路勞頓,先行歇息。我這就安排可靠之人,去打探訊息。一有眉目,即刻告知。”

安排蕭景汐等人住下後,蘇玉衡臉上的溫和笑意漸漸收斂,化為一片沉靜。他獨自走入書房,從暗格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信上沒有任何署名。

他展開信紙,上麵隻有寥寥數字:“時機已至,助玄凰,破僵局。”

看著這熟悉的筆跡,蘇玉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低聲自語:“老師……您這一步棋,當真險峻啊。隻希望這位‘玄凰’,真能如您所期,成為破局的關鍵……”

他將信紙就著燭火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藥王穀彆院,夜色深沉。

蕭景淮躺在床榻上,雖閉著眼,卻並未入睡。腦海中反複回響著藥王穀主關於他身世和血脈的話語,以及北境傳來的、關於阿姐處境日益艱難的訊息。兩種焦慮如同冰與火,在他心中交織煎熬。

他嘗試著按照穀主教導的吐納法門,凝神靜氣,引導體內那微乎其微的、新生的內力流轉,試圖感知那潛伏在血脈深處的“玄冰魄”。

起初,一切如常。那絲微弱的內力如同溪流,在乾涸的河道中艱難前行。然而,當他意念專注於心臟位置,試圖深入感知時,異變陡生!

一股極寒之意,毫無征兆地從心脈深處爆發!並非之前寒毒發作時那種狂暴的肆虐,而是一種更深沉、更內斂、彷彿源自生命本源的冰冷!

“唔!”蕭景淮悶哼一聲,猛地睜開雙眼!

借著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他駭然看到,自己裸露在寢衣外的手背麵板下,竟隱隱浮現出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繁複的淡藍色冰晶紋路!那紋路並非靜止,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在緩緩流動、蔓延!一股難以言喻的、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寒意,正從那紋路中絲絲縷縷地散發出來!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心臟跳動得異常緩慢而有力,每一次搏動,都似乎牽動著周身血液,散發出驚人的寒氣!原本因虛弱而冰冷的四肢,此刻竟有種奇異的、彷彿蘊含著某種龐大力量的感覺!

但這力量,卻帶著致命的危險!他感覺自己對身體的掌控正在減弱,意識彷彿也要被那無儘的冰寒所凍結!

“靈……兒……”他用儘全部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微弱的呼喚。

一直守在外間的靈兒本就警覺,聞聲立刻推門而入。當她看到蕭景淮手背上那詭異流動的冰晶紋路以及他臉上痛苦而僵硬的表情時,嚇得小臉煞白!

“侯爺!您怎麼了?!”她慌忙上前,觸手之處,竟是一片刺骨的冰寒!

“快……叫……穀主……”蕭景淮的聲音斷斷續續,幾乎無法連貫。

靈兒不敢耽擱,轉身飛奔出去。

片刻之後,藥王穀主匆匆趕來。他看到蕭景淮的狀況,臉色驟然一變,立刻並指如風,連點他胸前數處大穴,同時將一股精純溫和的生機渡入其體內。

然而,這一次,那冰寒之力異常頑固,穀主的生機如同泥牛入海,竟難以將其壓製!

“不好!是血脈之力自行蘇醒的征兆!”藥王穀主眉頭緊鎖,語氣凝重,“他心緒不寧,意誌強烈,無意中引動了沉寂的血脈!但如今他身體太過虛弱,根本無力承受和引導這股力量!再這樣下去,會被血脈之力反噬,徹底冰封!”

“師父!那怎麼辦?!”靈兒急得快要哭出來。

藥王穀主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為今之計,隻能行險一搏!用‘金針封脈’之術,強行將這股蘇醒的血脈之力暫時封印!”

他迅速取出金針,手法如電,這一次下針的部位與之前迥然不同,更加凶險,直指幾處關聯生機的隱脈要穴!

每一針落下,蕭景淮身體便劇烈顫抖一下,那冰晶紋路的蔓延速度似乎減緩一分,但他臉上的痛苦之色卻更重,彷彿在承受著抽筋剝髓般的劇痛!

當第九枚金針刺入他眉心祖竅穴時,蕭景淮猛地噴出一口帶著冰碴的鮮血,周身彌漫的寒氣驟然收斂,手背上的冰晶紋路也迅速隱沒下去。他頭一歪,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感知不到。

“師父!”靈兒扶著搖搖欲墜的穀主,擔憂地看著他瞬間蒼老了幾分的麵容。顯然,這次行針,對穀主消耗極大。

藥王穀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他探了探蕭景淮的脈息,眉頭依舊緊鎖。

“暫時封住了……但非長久之計。”穀主聲音帶著疲憊,“冰璃血脈一旦有蘇醒跡象,便會不斷衝擊封印。下次爆發,隻會更加猛烈。必須儘快找到‘引子’,或者他自身意誌強大到足以掌控這股力量,否則……”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靈兒已然明白。

她看著昏迷不醒、彷彿隨時會消散的蕭景淮,又想起正在北境苦戰的師姐,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侯爺,師姐……你們一定要撐住啊!

朔風城,蘇府。

蕭景汐等人得到了寶貴的休整時間。蘇玉衡果然手段非凡,不過兩日,便帶來了確切訊息。

“姑娘,暗樁有線索了。”密室中,蘇玉衡低聲道,“侯爺在北境的暗樁體係極為隱秘,核心人物身份成謎。不過,我們查到城中‘百草堂’的周掌櫃,似乎與一股隱秘勢力往來密切,很可能就是暗樁的聯絡人之一。”

百草堂?蕭景汐心中一動,那是北境有名的藥鋪連鎖,產業遍佈各城,若以此為掩護,確實不易察覺。

“另外,關於趙闊。”蘇玉衡繼續道,“我們查到他的妻弟,負責督造城防工事的劉主事,近期利用職權,倒賣了一批軍中製式弓弩給城西的‘黑虎幫’,獲利巨萬。這是賬本副本和相關人證的口供。”他將一疊紙張遞給蕭景汐。

蕭景汐迅速瀏覽,眼中寒光一閃。倒賣軍械,還是在這個敏感時期,簡直是自尋死路!這不僅是貪腐,更可能牽扯到與外部勢力的勾結!

“蘇公子,這份證據至關重要!”蕭景汐感激道。

“舉手之勞。”蘇玉衡微微一笑,“不過,黑虎幫盤踞城西,勢力不小,且與趙闊關係匪淺。姑娘若想藉此發難,還需謹慎。”

“我明白。”蕭景汐點頭,“此事需從長計議,最好能將其與李恒勾結外族的證據鏈聯係起來,方能一擊致命!”

她沉吟片刻,道:“當務之急,是先聯係上週掌櫃,確認暗樁情況,獲取更多情報。蘇公子,可否安排我與周掌櫃見一麵?”

“此事包在我身上。”蘇玉衡應承下來,“三日後,百草堂有一批藥材要運往城外莊子上,周掌櫃會親自押送。屆時,可於途中安排相見。”

計劃商定,蕭景汐心中稍安。有蘇家相助,又有暗樁線索,局麵似乎出現了一絲轉機。

然而,她並不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就在蕭景汐潛入朔風城的第四日傍晚,一隊身著鎮西軍服飾的士兵,在一名低階軍官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蘇府門外!

“開門!奉王大將軍令,全城搜捕叛軍奸細!我等要入府搜查!”軍官態度強硬,用力拍打著朱紅大門。

門房慌忙入內通報。

蘇玉衡聞訊,神色不變,對略顯緊張的蕭景汐道:“姑娘莫慌,應是例行盤查。你們暫避內院密室,我來應付。”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從容不迫地向府門走去。

蕭景汐則立刻帶領八十死士,悄無聲息地潛入蘇玉衡早已準備好的、位於假山下的隱秘石室之中。

蘇府門外,軍官見蘇玉衡出來,語氣稍緩,但依舊堅持要入府搜查。

蘇玉衡搖著摺扇,淡淡道:“將軍奉命行事,蘇某自然理解。隻是我蘇府雖非龍潭虎穴,卻也是清白門第,家父素來不喜外人驚擾。將軍若要搜查,可有王大將軍的手令?或是三殿下、趙將軍的明確指令?”

那軍官一愣,他不過是接到上官模糊的命令,加強這一片的盤查,並未有明確指向蘇府的手令。麵對蘇玉衡這不卑不亢的態度和蘇家的名頭,一時有些躊躇。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隻見一名傳令兵飛馳而來,對那軍官喊道:“李校尉!大將軍有令,發現叛軍主力蹤跡,命你部即刻前往西門集結,不得有誤!”

那李校尉聞言,如蒙大赦,也顧不得再搜查蘇府,連忙對蘇玉衡拱了拱手:“蘇公子,打擾了!軍務緊急,告辭!”說罷,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望著鎮西軍遠去的背影,蘇玉衡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王恪的軍令來得如此及時?是巧合,還是……

他回到內院,將情況告知蕭景汐。

蕭景汐聽完,也是秀眉微蹙。她並不認為這是巧合。

“看來,我們的行蹤,或許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蕭景汐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與周掌櫃會麵之後,我們必須儘快行動!”

一種山雨欲來的緊迫感,籠罩在眾人心頭。

而與此同時,遠在藥王穀彆院的蕭景淮,在昏迷了一日一夜後,再次悠悠轉醒。這一次,他感覺體內那徹骨的寒意似乎減輕了些許,但一種無形的、更加沉重的枷鎖感,卻縈繞在心頭。

他知道,那是封印的力量。

也明白,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儘快找到那條,能夠掌控自身命運,也能去守護心中所愛的路。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小小的“平安”銅錢上,眼中燃燒起不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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