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傳記 第10章 前往功法閣
青峰山的晨霧剛漫過功法閣第三層的窗欞時，阿木的青銅劍突然在石階上劃出火星。第七級台階的邊緣刻著半片枯葉紋，與他心口的木靈印記產生共鳴，暗綠色的靈氣順著石階紋路往上爬，在閣樓木門上凝成鎖形虛影。
「需要內門弟子令牌。」秦軒掏出塊玄鐵牌，牌麵上的玄龜圖案在晨光中泛出淡紫，「上個月宗門大比後發的，據說能開啟前三層的禁製。」
鐵牌貼近木門的瞬間，整座閣樓突然發出嗡鳴。阿木看見門板上的雲紋活了過來，化作無數細小的劍影在空氣中遊走，最終凝成「青鋒」二字——這是功法閣的護閣大陣，由曆代掌門的劍意交織而成。
「小心些。」秦軒的龜甲碎片在掌心旋轉，「聽說第三層藏著殘缺的《青峰山秘錄》，但守護陣法會引動心魔。」
阿木點頭，推開木門時聞到了陳年墨香混著黴味。第一層的書架上擺滿了泛黃的典籍，大多是基礎吐納法和低階劍訣，借閱記錄停留在三個月前，墨跡已有些模糊。
「這些是給外門弟子看的。」秦軒隨手抽出本《基礎符籙大全》，封麵上的硃砂符印已經褪色，「我們直接去第三層。」
通往二層的樓梯由千年鐵木打造，每級台階都刻著聚靈陣紋。阿木踩上去時，感覺丹田處的氣旋微微震顫，木靈印記滲出的汁液在台階上凝成藤蔓，與木紋完美契合。
「這樓梯本身就是件法器。」秦軒驚訝地撫摸扶手，「用玄龜甲感應，裡麵至少嵌了五十塊中品靈石。」
二層的書架明顯稀疏許多，典籍封麵大多繡著銀色劍紋。阿木在角落發現個落滿灰塵的木箱，開啟後露出三卷獸皮卷，最上麵那捲的標題讓他瞳孔驟縮——《枯木長生訣補遺》。
「這是……」他指尖剛觸到獸皮，就感覺一股熟悉的涼意順著手臂蔓延，與丹田處的氣旋產生共振。
秦軒湊過來，龜甲碎片突然發出蜂鳴：「獸皮上有清風觀的靈紋！你看這裡——」他指著卷首的六芒星陣，「和你從密室帶出來的地圖紋路一樣。」
阿木展開獸皮卷，裡麵的字跡是用某種紅色汁液寫成，與《引氣訣》的硃砂字同源。他逐字研讀，發現補遺裡記載的並非功法進階之法，而是如何用木靈之氣溫養劍胎——這正是他突破築基期後最困惑的地方。
「第三層有動靜。」秦軒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龜甲碎片泛出警戒的紫光，「有人在引動護閣大陣。」
阿木將獸皮卷收入乾坤袋，跟著秦軒衝上三樓。這裡的格局與前兩層截然不同，中央立著座丈高的玉碑，碑上刻滿了流動的劍紋，三個穿著內門服飾的弟子正圍著玉碑，為首那人正是張猛。
「阿木？」張猛的鐵劍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剛晉內門就敢闖禁地，膽子不小。」
阿木皺眉：「功法閣第三層是內門弟子禁地？」
「嗬，孤陋寡聞。」張猛身後的瘦高弟子嗤笑，「隻有宗門大比前三纔有資格進，你以為憑李掌門的一句『天賦不錯』就能破例？」
秦軒上前一步，龜甲碎片懸在胸前：「宗門規矩沒說內門弟子不能進第三層，倒是你們——」他指著玉碑上紊亂的劍紋，「引動護閣大陣，想偷練《青峰山秘錄》吧？」
張猛臉色微變，隨即獰笑：「既然被你們撞見，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他突然揮劍劈向玉碑，鐵劍上的血色靈氣與碑上的劍紋碰撞，整座閣樓劇烈震顫。
阿木的青銅劍瞬間出鞘，暗綠色劍氣在玉碑前凝成屏障：「護閣大陣一旦崩潰，整個青峰山的靈氣都會紊亂！」
「那又如何？」張猛的鐵劍突然暴漲，「隻要得到秘錄，我就能突破築基期，到時候誰還敢管我？」
秦軒的龜甲碎片突然炸裂，紫色靈氣化作玄鳥衝向張猛麵門。瘦高弟子祭出符籙，黃色符紙在空中炸開金光，卻被玄鳥輕易撕碎。
「練氣十二層還敢放肆？」秦軒的聲音帶著冷意，「看來上次演武場的教訓還不夠。」
阿木沒有參與纏鬥，他發現玉碑上的劍紋正順著張猛的劍氣逆流，那些流動的紋路裡隱約藏著《青峰山劍訣》的終式——「劍破蒼穹」。他下意識地運轉《枯木長生訣》，木靈之氣順著指尖注入玉碑，紊亂的劍紋竟漸漸平複。
「你在乾什麼？」張猛察覺不對，鐵劍轉向阿木後心，「想獨吞秘錄？」
阿木側身躲過，青銅劍與鐵劍碰撞的瞬間，他感覺玉碑上的劍紋突然鑽進腦海，與補遺裡的劍胎溫養法融合成全新的劍招——木靈纏繞著劍氣，在空氣中凝成帶葉的藤蔓劍影。
「這是……」秦軒看得目瞪口呆，「《枯木長生訣》和青峰山劍結合了？」
張猛的鐵劍被藤蔓纏住，靈氣運轉頓時滯澀。他怒吼著注入更多靈氣，卻見那些藤蔓突然開花結果，青色的果實炸開，噴出的汁液竟能腐蝕鐵劍表麵的靈光。
「不可能！」張猛驚恐後退，「低階木係功法怎麼可能破我的《血煞劍法》？」
阿木沒有回答，隻是步步緊逼。他能感覺到，隨著玉碑劍紋的不斷湧入，丹田處的氣旋正在發生質變，原本純綠色的靈氣開始摻雜金色的劍意，這是築基期修士才能孕育的劍胎雛形。
「撤！」張猛見勢不妙，招呼手下破窗而逃。瘦高弟子臨走前扔出枚黑色符籙，符籙在空中化作毒煙，卻被秦軒的龜甲碎片擋住。
閣樓恢複平靜後，阿木走到玉碑前，發現碑底刻著行小字：「雙法共鳴，方得真意。」
「原來如此。」秦軒恍然大悟，「《青峰山秘錄》根本不是單一功法，而是需要兩種屬性的功法相互配合才能領悟。」
阿木點頭，青銅劍輕觸玉碑，劍身上的木紋與碑上的劍紋完美貼合。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清風觀的《枯木長生訣》會出現在青峰山的功法閣——或許初代清風觀掌門，本就是青峰山的叛徒。
「有人來了。」秦軒的龜甲碎片再次亮起，「是執法堂的人。」
阿木將補遺獸皮卷藏好，與秦軒一起走出功法閣。晨光中的閣樓恢複了古樸的模樣，彷彿剛才的打鬥從未發生，但阿木知道，玉碑裡的秘密和張猛的威脅，都隻是他內門生涯的開始。
執法堂的弟子在樓下等候，為首的白須長老目光如炬：「剛才護閣大陣異動，你們可知罪？」
秦軒上前一步，將張猛偷闖禁地的事如實稟報。長老聽完，沉吟片刻：「此事我會徹查。但你們記住，功法閣的秘密，不可外傳。」
阿木和秦軒對視一眼，同時點頭。他們知道，這句警告背後，藏著更深的宗門秘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