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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的一年四季 第20章 第 20 章 路邊的野花已經蔫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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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邊的野花已經蔫吧,他……

後事如何,謝臨洲沒有摻和,回了府內休息。

他剛收拾好自己睡下。

那邊,藥行公會的議事堂內擠滿了人。

公會長老坐在上首,薛鎮和幾個參與打壓沈家的藥商坐在左側,神色看似平靜,眼底卻藏著不安。

沈長風與張秀才並肩走進來,身後跟著小瞳和胡管事,議事堂內瞬間吵鬨起來,說的多是沈家當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今日勞煩各位長老和同業前來,是有一事要查,沈家城北藥田的地契歸屬問題。”張秀才率先開口,拿出官府登記簿的副本,“據登記簿記載,沈家藥田是五年前合法購置,手續齊全,可近日有人舉報,說這地契是偽造的,不知薛掌櫃可有耳聞?”

薛鎮胸有成竹,“張秀才說笑了,我隻是個普通藥商,怎會知曉沈家地契的真假?許是有人故意造謠,想壞沈家名聲罷了。”

“哦?那不知薛掌櫃如何解釋,昨晚派人去沈家藥田,想用毒毀掉整片藥材之事?”沈長風接過話頭,開門見山,示意小瞳帶上來人。

幾個被捆著的黑衣人走進議事堂,一見薛鎮,便忙不疊地求饒:“薛掌櫃,是你讓我們去的,您快救我們啊。”

薛鎮臉色驟變,厲聲喝道:“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休要血口噴人。”

“薛掌櫃不認也無妨。”小瞳拿出從黑影身上搜出的紙條,遞給公會長老,“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到的,上麵的字跡,長老們可請人比對薛掌櫃的賬簿,一看便知。另外,李大夫已查驗過他們攜帶的陶罐,裡麵是摻了斷腸草汁液的硫磺,若倒在藥田,後果不堪設想。”

長老們傳閱著紙條和陶罐,臉色越來越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兩名衙役押著王順走了進來。

王順一見議事堂內的陣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大人饒命!是薛鎮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讓我篡改地契登記,我一時糊塗才犯了錯啊。”

這話如同驚雷,議事堂內瞬間炸開了鍋。

薛鎮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再也沒了往日的囂張。

參與聯合打壓的藥商們也慌了神,紛紛起身辯解,說自己是被薛鎮脅迫。

張秀纔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公文,朗聲道:“薛鎮勾結官府小吏、意圖偽造地契、用毒毀田,證據確鑿,即刻押往府衙受審。王順貪贓枉法,一並帶走。其他參與打壓沈家的藥商,罰銀五千兩,停業整頓三個月,以儆效尤。”

衙役上前,將薛鎮和王順押了下去。

沈長風看著眼前的一幕,激動得熱淚盈眶。

謝臨洲一覺醒來,就收到了有關沈長風的任務完成的好訊息,洗漱完,剛在堂屋用著晚膳,就見沈家人八擡大轎擡著東西到堂屋內。

他握著玉筷的手微微一頓,目光掠過那一擔一擔。

沈家仆役個個麵帶喜色,肩頭扛著的木箱、錦盒在廊下燈籠的映照下,透出沉甸甸的貴氣。

仆役言:“謝夫子這是最後一擔了。”

“謝夫子,深夜叨擾,還望海涵。”沈萬二身著錦緞常服,鬢邊雖染著風塵,眼神卻亮得驚人,剛跨過門檻便拱手作揖,語氣裡滿是真切的感激,“若非夫子抽出身來,幫長風那小子,那小子恐怕還暈頭轉向。”

他剛處理完江南漕運的事情,讓人去處理收尾,就喊胡管事準備大禮。

他也沒想到自己兒子會給這麼大的驚喜自己,先前因為國子監內的人而對謝臨洲的偏見在此次事情中消失殆儘。

謝臨洲放下玉筷,起身回禮,神色淡然,聲音溫潤如月下清泉:“沈老爺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真正解決事兒的,還是長風。”

說話間,胡管事已指揮著仆役將禮盒在堂屋兩側排開。

最靠前的紅木箱開啟,裡麵整整齊齊碼著二十錠赤金,映得燭火都添了幾分暖意,旁邊的錦盒裡,一支羊脂玉簪雕著纏枝蓮紋,頂端的明珠在暗處泛著柔光,更有幾匹蘇繡雲錦,花色是難得一見的‘雲蒸霞蔚’……

謝臨洲的目光在禮品上掃過,並未多作停留,隻側身引著沈老爺落座,又命侍女添了一副碗筷:“沈老爺一路奔波,想必還未用膳,不如先嘗嘗府裡的清粥小菜。”

麵上如此,他心裡卻想,商人到底多賺錢。

怪不得前朝重農抑商。

沈萬二急忙拒絕,“謝過夫子好意了,隻是家中事還未完全處理,送完禮便先行一步。”

話到此,謝臨洲也不好繼續留人,隻道:“既如此,便不多留你了。家中事要緊,若有需搭手之處,不必客氣,遣人知會一聲便是。

一路慢行。”

=

沈長風的事情被解決,竇唯一家的事情有竇老爺子回來周旋,謝臨洲總算空閒下來,重回國子監上值。

天剛矇矇亮,國子監的朱漆大門便在晨霧中緩緩開啟。

謝臨洲身著一襲青色官袍,腰束玉帶,步履沉穩地踏入欞星門。青硯跟在他身後,步伐輕快。

青磚鋪就的甬道兩側,古柏參天,枝葉間還掛著未消散的露珠,踩在腳下的石板微涼,帶著清晨獨有的清爽。

監內的學官與雜役見了他,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拱手行禮,“謝夫子早。”

眾人語氣恭敬,目光中並無過多探究。近來京都暗流湧動,竇家紛爭鬨得滿城風雨,已成了官宦圈子裡心照不宣的事。

人人都知道謝臨洲與竇家關係密切,如今見大街小巷,朝中風波未平,他已像無事人一般回來,便知竇家對此事有把握。

他們這些人也有家裡人是做官的,對此事瞭解,心裡百轉千回,麵上依舊穩如泰山。沒有人會蠢到親自去問當事人。

謝臨洲頷首回禮,聲音溫和:“諸位早。”

他徑直走向自己的值房,推門而入。值房不大,陳設簡潔,靠窗的書案上堆疊著幾卷經書與學子們的課業,硯台裡的墨汁早已研磨好,散發著淡淡的鬆煙香。

青硯放下手中的書箱,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清晨的微風裹挾著草木的清香湧入,讓人心神一振。

他忍不住問:“公子,前幾日你施展的步法好生厲害?可有師承?屬下師父教了屬下十多年都未教過屬下這種步法。”

原先想問,卻不是時候,現在回到國子監夫子也算空閒,他就問了出口。

謝臨洲總不能真的解釋,糊弄過去,“這乃是祖傳,外人不可知曉。”

聞言,青硯便沒有多問,岔開話:“公子,經過竇學子與沈學子一事,屬下覺得公子該要聘多幾個武師回來,方便行事。”

謝臨洲對上他的雙眼,笑出聲:“你是想著,我把青風聘請了。”

心思被揭穿,青硯也不拐彎抹角,點點頭。

謝臨洲道:“你跟青風同一師門長大,默契也培養了下來。就按你說的,聘請青風回來乾跑腿的活,小瞳就學著打理家中生意。”

原本家中隻有他一個主子,他是沒想過繼續聘請武師的,這段時間發生了竇、沈二人的事情讓他有了彆的打算。

青硯喜上眉梢,“是,公子。”

謝臨洲看著他,笑道:“你莫不是跟小瞳待久了,學了他那一套套。往前你可不是這般模樣的。”

青硯不好意思的撓頭,“公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沒過多久,晨讀的鐘聲響徹國子監。

謝臨洲整理好衣衫,邁步走向廣業齋。剛到齋門口,就見兩個熟悉的身影並肩走來,正是竇唯與沈長風。

兩人都穿著國子監的藍色儒衫,往日裡臉上的浮躁褪去不少,眼神沉靜了許多。見了謝臨洲,他們齊齊停步,躬身行禮:“夫子,早上好。”

“不必多禮。”謝臨洲目光掃過兩人,見他們眼底雖有倦色,卻透著一股曆經世事的清明,便知這幾日的風波讓他們成長不少,“近來課業落下不少,可要記得補回來。”

沈長風擡頭,語氣比往日恭敬了幾分:“回夫子,學生往後定當花費十分的努力去學習。此前多虧夫子相助,學生才能順利成事,這份恩情,學生沒齒難忘。”

他說著,又要躬身行禮,卻被謝臨洲擡手攔住。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謝臨洲擺了擺手,目光轉向竇唯,“你家中之事,如今可算穩妥?”

竇唯點頭,神色鄭重:“父親回來後,已將家中瑣事料理好了七八分。夫子此前的提點,學生記在心裡,往後定當沉穩行事,不再魯莽。”

竇父還在為案件周轉,聯係舊友,忙得腳不沾地。

謝臨洲滿意地點了點頭:“既如此,便專心治學吧。”說罷,引著兩人走進廣業齋。

齋內的學子們早已坐好,見謝臨洲進來,紛紛起身行禮。

待眾人落座,他走上講台,將手中的經書攤開,開始今日的授課。

謝臨洲將經書收好,走出廣業齋。此時日頭正盛,陽光透過柏樹葉的縫隙,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青硯跟在他身旁,低聲道:“公子,今日管事約了柳記香胰鋪的老闆談生意,您要出席。”

謝臨洲仔細回想,確有此事,謝家產的貨品供不應求,柳記老闆多次請求,增加貨品。多番商量之下,約了今日見麵詳談。

對於售賣給柳記香胰鋪的貨物,他已經喚工坊的人多產。隻這貨物是做外銷的,不僅僅在京都內售賣,還讓專管外售的管事賣到江南這等富饒之地。

“去駕馬車,我先去茶肆拿茶葉。”謝臨洲道。

茶提神醒腦,每日精神不濟之時,他會衝泡一壺帶著上課。

話語落下,兩人沿著甬道走向國子監大門。

阿朝忙碌了多日,恰好今日趕上了趕集日。

念著累了快半個月,王老爺子發話,他們王家人一大家子都去趕集,買些喜愛的物什。

他想,今日謝夫子肯定能上值了,就把過年時才穿的好衣裳拿出來穿,又給自己打扮了一番。出來的有些晚,路邊的野花已經蔫吧,他沒有采,想著等明日早上采給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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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見麵啦,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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