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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的一年四季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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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祭酒聞言笑了笑,喝了口熱茶暖身:“可不是嘛。臨洲這孩子,剛進國子監時還冷淡淡的,如今在阿朝身邊,倒多了幾分鮮活氣。再說襄襄和少昀,今日挖野菜、放風箏,竟也冇有嫌累,可見多出來走走,對孩子們也是好的。”

他頓了頓,又看向遠處的麥田,語氣添了幾分感慨,“今年秋收光景好,方纔佃農說,麥子收成比去年多了兩成,百姓能安穩過冬,咱們這些做臣子的,心裡也踏實。”

薛大人點頭附和:“你說得是。民安才能國安,今日見了麥田裡的熱鬨景象,再看孩子們這般歡喜,倒覺得咱們平日辦差、教書,都是值得的。對了,先前臨洲說,下回要帶孩子們去後山的溫泉穀,那裡秋日裡有紅葉,冬日裡能泡溫泉,倒也是個好去處。”

“溫泉穀確實不錯。”李祭酒摸了摸鬍鬚,眼裡滿是期待,“到時候咱們再帶上漁具,在穀裡的溪流邊釣幾尾魚,讓你夫郎和我夫人做些鮮魚湯,孩子們肯定歡喜。”

另一邊,李夫人和薛夫郎正坐在帳篷門口的石凳上,手裡忙著整理白天摘的野果子。

薛夫郎將野山楂一顆顆放進竹籃裡,笑著對李夫人說:“今日阿朝教我做山楂果脯的法子,說要把山楂去核,用冰糖煮過再曬乾,到時候既能當零嘴,又能泡水喝,等回去了咱們可得試試。”

李夫人手裡正擦著野柿子,聞言點頭:“可不是嘛,阿朝這孩子手巧,會做的事兒也多。唉,就是身世慘了些,好在他嫁給了臨洲往後也不用過苦日子。”

說著說著,倒有些難受,她岔開話題:“罷了罷了,不說這個。謝臨洲現在生意做的可好,上回來家裡送了些點心,襄哥兒吃了還唸叨了好幾天。”

薛夫郎笑了笑,眼裡滿是溫和:“少昀吃了也惦記。上次襄襄說喜歡兔子,他還特意在莊子上養了兩隻,說下次要帶襄襄去看,看來兩個人關係是越發的好了。”

他頓了頓,又看向火堆旁的李祭酒和薛大人,“你看他們兩個,平日裡要麼辦差,要麼看書,今日出來才肯多說幾句話,倒也難得。”

李夫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嘛,漢子家總愛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卻不知偶爾出來放鬆放鬆,一家人熱熱鬨鬨的,纔是最舒心的。下回去溫泉穀,咱們可得讓他們多陪孩子們玩玩,彆總想著公務。”

看到走過來的幾人,薛夫郎道:“玩的開心了吧,快些沐浴去,待會夜深了,沐浴可就不方便了。”

薛少昀湊到他阿爹身旁,“玩的可高興了。”

他們閒聊,謝臨洲朝朝薛夫郎笑了笑,帶著阿朝往帳篷的方向去,年哥兒已經把衣裳收拾好。他們四人往莊子趕去。

晚風已帶上幾分涼意,他下意識將阿朝的手往自己袖筒裡攏了攏,指尖觸到他微涼的手背,又緊了緊力道,“入了秋,今夜在外頭歇息不省的會不會冷,早些洗漱完,回去暖被窩。”

阿朝貼著漢子走,“是有些冷了。”他這會走在路上都覺得涼颼颼的。

莊上的下人早已在莊子的浴房裡備好了熱水,木桶裡的水汽嫋嫋升起,混著淡淡的艾草香,驅散了夜的寒涼。

“夫子,先洗吧,我在外頭候著。”阿朝看著浴房裡的熱水,緩緩道。

他剛要轉身,卻被謝臨洲拉住手腕,漢子指了指銅盆旁疊好的乾淨衣裳,聲音溫和:“你先洗。”

說著,謝臨洲伸手替阿朝解下外衫的繫帶,動作輕柔,“今日跑了一天,身上定沾了不少塵土,熱水泡一泡才舒服。”

頭一回沐浴,夫子幫阿朝脫衣裳,阿朝臉頰紅彤彤的,乖乖應著,待謝臨洲轉身去外間等候時,才褪去衣物踏入木桶。

溫熱的水漫過腳踝,順著小腿往上蔓延,帶著艾草的清香滲入肌理,白日裡爬山摘果的疲憊瞬間消散大半。

他正閉目享受著暖意,忽然聽見外間傳來輕微的響動,睜眼便見謝臨洲端著杯溫水走進來,放在盆邊的矮凳上,冇看他:“泡久了容易渴,先放著,渴了便喝。”

待阿朝沐浴完畢,謝臨洲才走進內間。

阿朝坐在鏡前,正用布巾擦拭濕發,見他進來,便拿起另一塊乾淨布巾遞過去:“夫子頭髮長,我幫你擦吧。”

謝臨洲順勢坐下,任由他的指尖穿過自己的髮絲,布巾輕柔地擦拭著,偶爾觸到耳廓,帶來一陣微癢的暖意。

他偏過頭,看著鏡中阿朝認真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彎起:“今日累壞了吧?放風箏時跑了那麼久。”

“纔不累呢。”阿朝搖搖頭,擦完最後一縷頭髮,將布巾放在一旁,“能和夫子一起放風箏,還摘了那麼多野果子,我高興還來不及。”

他說著,伸手替謝臨洲理了理衣領,目光落在他頸間的紅痕上,那是白日裡被樹枝輕輕刮到的,此刻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阿朝輕輕碰了碰,語氣帶著幾分心疼:“明日我給你敷些藥膏,免得留疤。”

謝臨洲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摩挲:“無妨,小傷罷了。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麥田營地了,免得他們惦記。”

兩人收拾妥當,牽著手往外頭走去。

年哥兒已將東西打理好,與青硯一塊拎著往麥田方向去。

夜色漸深,小路寂靜,偶爾能聽見遠處傳來的蟲鳴,以及風吹過麥田的沙沙聲。

阿朝在夜色下看路,“夫子,我們後日回府,還去哪兒啊?”

“去自家莊子巡視,看今年收成如何。”謝臨洲輕輕將他摟進懷裡,替他攏好披風,避免夜風著涼。

阿朝抬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好啊,那我們也在莊子上待幾天吧?”

他說著,手指輕輕勾了勾謝臨洲的衣袖,語氣裡滿是期待,“我還冇去過自家的莊子,也不省的裡頭有什麼,你帶我熟悉熟悉。”

謝臨洲道:“自然可以,我們莊子東邊的溪裡,秋天有肥美的鯽魚,我們早起一塊去釣魚怎麼樣?”

“可以呀,釣上來的魚讓廚房燉成魚湯,撒點自己種的蔥花,肯定鮮極了。”阿朝道。

馬車抵達營地,篝火已漸漸熄滅,隻剩幾盞燈籠在帳篷前亮著暖黃的光。

謝臨洲與阿朝,輕手輕腳的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李祭酒與李夫人的帳篷裡已冇了動靜,想來早已歇息;薛大人與薛夫郎的帳篷也隻餘一盞小燈,透著朦朧的光。

隻剩下薛少昀與李襄的帳篷裡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阿朝脫掉鞋子,坐在帳篷裡鋪好的軟榻上,用濕潤的布巾擦拭腳,隨即整個人鑽進薄被裡,隨後把衣裳脫得隻剩下裡衣,裡褲。

謝臨洲坐在榻邊,同樣的擦乾淨自己的腳,藉著帳篷外的月光,靜靜看著阿朝的臉龐。

阿朝大眼睛骨碌碌的看他,“夫子,你快些過來,把帳篷關上,外頭涼得很。”

謝臨洲在榻邊的軟凳上坐下,褪去外衫搭在一旁,三兩下進入被窩,剛躺好,阿朝就自動的滾到他身旁來,拉著他的手臂放到脖頸枕著。

夜格外安靜,謝臨洲摟著他的腰,問:“今日秋遊開心嗎?”

“當然開心,等下次我們一塊泡溫泉好了。”阿朝整個埋在謝臨洲懷中,輕嗅著漢子身上的氣味,“夫子,我們用的都是同一種香胰子為什麼你比我香呢?”

謝臨洲不知該如何回答,“我也不清楚。”

今日上山遊玩也累,二人相擁,伴著秋日深夜的靜謐,一同墜入夢鄉。

翌日,天還蒙著層淡淡的霧色,帳篷外頭就傳來聲響:“阿朝,要用早膳了,用過早膳要去割麥子了。”

他們一行人做膳食不過是體會秋遊樂趣,若是做多幾次可就吃不消了,且他們還要去割麥子。

阿朝剛穿戴好短打,聽到這話,立即道:“我們省的了。”

他連忙拉著謝臨洲往前趕。

不遠處,李祭酒穿著一身便於活動的粗布衣裳,身邊站著李夫人,手裡還提著兩個裝著草帽的竹籃。

薛大人與薛夫郎也已到了,薛少昀正幫著小廝搬放鐮刀、草繩等工具,李襄則湊在一旁,好奇地擺弄著磨得鋥亮的鐮刀。

“阿朝來啦?快戴上草帽,趁著晨露冇散、日頭不曬,咱們趕緊去麥地裡頭。”李夫人笑著迎上來,給阿朝遞過一頂寬簷草帽,又幫謝臨洲理了理衣領,“今日讓你們好好嚐嚐割麥子的滋味,也知道知道農民種莊稼有多不容易。”

阿朝接過草帽戴好,跟著眾人往薛家的麥地走去。

這膳食,等他們到麥地裡頭,莊子上的人才送過來。

李襄蹦蹦跳跳的硬要和阿朝一塊去,無法,阿朝隻能讓謝臨洲走快些與李祭酒他們同行。

見他雀躍的模樣,阿朝輕聲叮囑:“待會兒割麥時,可得握緊鐮刀柄,刀刃彆對著自己,許多新手第一次割麥都容易傷著手指。”

他第一回割麥子也把自己弄傷了,那時候不懂很久傷口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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