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被透支 第2章

    侍者拿來選單讓我點菜，程言卻攔著。

「等一下，人還沒有來全，今天的主角不是你。」

我愣住。

再抬頭，卻看到玻璃窗外穿著亮閃閃的私人訂製、姍姍來遲的石嬡。

石嬡一進來，程言便露出燦爛笑容，把選單遞上。

「這纔是今天的主角呢。小嬡，你看看你想吃什麼，主菜還吃戰斧嗎？」

石嬡看了我一眼，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吃焗蝸牛吧，好久不吃了。」

「丁小姐吃什麼，要不就跟我一樣？」

九歲的時候，程言在我麵前表演過鹽灑蝸牛。

從此蝸牛就變成我最害怕的生物之一。

然而我拒絕的話還沒能說出口，程言便已經替我答應下來：「好啊，就給丁幼白點蝸牛吧。哎呀她吃什麼都無所謂的，你選你愛吃的就好啦。」

我自嘲一笑。

看來離開程家的決定是對的。

以程言對石嬡的迷戀程度，估計不多時就要求婚了。

到時候我這個童養媳的身份勢必會變得尷尬起來。

與其等著彆人來趕，不如我自己先走。

「程言，其實今天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開口打斷麵前兩人濃情蜜意的互動。

程言有些責備地看了我一眼。

「我能允許你做電燈泡，帶你出來吃飯，已經很夠意思了，你彆不知好歹行不行？」

我咬了咬牙，繼續說：「我想好了，其實我願意嫁給劉……」

話沒說完，對麵石嬡卻相當自然地從程言口袋裡掏出手機，不知道看起什麼影片，很開心地咯咯笑起來。

有她這麼一打斷，程言再沒了心思聽我說話，不耐煩地對我一揮手：「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先吃飯。」

凶完我，他轉而溫柔地湊近石嬡，攬著人肩膀跟她一起看起了影片。

石嬡指著手機螢幕，笑成一團：「她怎麼在地上爬啊，像條狗一樣哎。」

石嬡從影片裡抬起頭，漂亮的臉蛋上已經笑出淚痕。

她同情地看著我：

「丁小姐，沒想到你還有和狗搶飯吃的癖好。是不是平時在家都吃不飽啊？沒關係，今天我點了很多菜，你可以多吃一點，免得到時候回家又去翻狗冰箱。」

我臉色冷下來。

原來他們是在看前幾天的地下室監控。

程言不僅把我關進地下室長記性，還為了討好他的心上人，把我的狼
狽樣都拿給彆人嘲弄。

原來，程言這麼愛石嬡。

愛到不惜犧牲我的尊嚴。

我放下刀叉，隻覺得這頓飯也沒再吃下去的必要了。

再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當狗被人笑嗎？

對麵的程言盯著手機畫麵，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咦了一聲。

再抬頭看我時，他麵色似有閃躲，不大自然的樣子。

我沒放在心上。

起身告辭：「石小姐，您慢慢吃，我就不繼續做你們的電燈泡了。」

石嬡趕緊伸手拉住我：「哎呀，你怎麼還生氣了，我就開個玩笑，你彆這麼小心眼嘛。」

說話間，她抬手露出了口袋裡的手機掛飾。

那是……

那是小咘的尾巴！

小咘的尾巴上有塊心形的黑毛，所以很好認。

而眼前石嬡的手機鏈，分明就是用小咘尾巴做成的！

我瞬間覺得像是被人掐住喉嚨，有種呼吸不上來的窒息感。

眼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紅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著程言，質問道：

「你說把小咘給石小姐養，就是殺了它把它的尾巴給石小姐做成手機鏈嗎？」

「你明明知道小咘對我有多重要！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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