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被透支 第4章

    麵前劉文景還在問我領證的日期。

我想要在婚禮前領完證，但是這樣的話時間就會有點緊，隻能在天氣好和風水好中間二選一。

我選了天氣。

天氣好的日子拍照出片。

又過了一週，我和劉文景領完了證。

跟拍的攝影師已經拍滿一張記憶體卡，正緊趕慢趕地在修圖。劉文景今天打扮得沒那麼冷了，換了一件卡其色的長風衣，看起來長身玉立。

「想吃什麼？我來安排。」他笑眼彎彎，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你……為什麼選我？」

我不如石嬡美貌，身份細究起來也隻是個孤女，連進入程氏工作的資格都沒有。

我現在的工作還是我大學畢業後自己找的，根本不涉及什麼商業機密。

劉文景看上我，到底是為什麼呢？總不能是想把我捆了去倒賣器官吧。

從小到大，我接受的教育便是一切好意都是有交換條件的，是要報恩的。

程家對我好是要我伺候程言。

程言偶爾對我好是要把我賣給劉家。

那劉文景呢？

他對我好是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

劉文景倒是很坦然，那張麵孔在陽光下看起來竟也沒了前幾日的陰沉成熟，反而顯出一種灑脫的天真。

他原本笑著，但笑著笑著發現我還是一臉疑惑，便笑不出來了。

「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我尷尬地嗯了一聲。

於是劉文景直到吃完飯回家也沒肯再跟我說一個字。

吃過飯，劉文景沉默著把我送回家。

新婚第一天，這樣實在不是個事兒。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彆生氣了，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

他臉色稍霽。

我接著猜：「是在孤兒院見過你，對不對？」

劉文景點頭。

我信心大增：「難道是在新春晚會上，我的小提琴表演太驚豔了，所以你對我一見鐘情？」

劉文景一下子垮了臉，比一開始還要黑。

他彎腰吻住我，帶著些泄憤的味道。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不會拉小提琴。」

「在你被程家領養之前，在我被認回劉家之前。」

「你那時候還答應過我，會一輩子保護我的。」

「可是你全都忘記了。」

好像真是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在孤兒院，比我年紀大的孩子都被人領養走了，我於是成為孩子王大姐大。

那時候有個小男孩因為長得漂亮，總是被人欺負、被罵、被搶飯。

我正義感爆棚的時候會攔在他麵前，替他趕跑那些壞孩子。

還會把自己的午飯分一點給他，告訴他要多吃飯才能快長大，才能自己趕跑那些仗勢欺人的人。

仔細看看，劉文景長得和當年那個小男孩還真是有幾分相像。

「你們在乾什麼！」

不速之客突然出現，一股大力扯著我的後頸，把我拖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程言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一臉怒氣地看著我。

「丁幼白，我沒想到你竟這麼不知廉恥，我纔出國幾天，你就和彆的男人勾勾搭搭！」

「虧我還記得給你帶小狗，可你卻連我的電話都不接，訊息也不回，你對得起我的一番苦心嗎？對得起我們程家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嗎？」

「你再這樣，我不介意把你送給劉家那個老頭子，讓他教訓你！」

我擦擦嘴。

對程言，就算沒有愛情，但程家養我這麼多年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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