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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候時 第142章 下次想威脅我,至少帶夠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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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湖酒樓頂層的水晶廳燈火通明,香檳塔疊得比人還高,小提琴手在角落拉出歡快的曲調。

鹿鳴川一身墨藍西裝,領口彆著慧瞳的神經元胸針,舉杯站在主位。

鹿父並沒有選擇來參加這場慶功宴,在揭牌儀式結束之後,他就悄悄隱身。

既然他決定將慧瞳交給鹿鳴川來打理,那他自然也不會多做乾涉——在非必要的情況下。

看著主位上的鹿鳴川,在場的年輕女性來賓,儘管知道他已經英年早婚,但還是沒有刻意去隱瞞眼底的讚賞和愛慕的神情。

用她們的內心想法來說,“鹿家的主人永遠會姓鹿,但是鹿家的女主人不一定一直姓白。”

在她們那炙熱的眼光中,充斥著無法言說的野心。

鹿鳴川舉起酒杯,瀟灑自如。

“感謝各位的到來。”

“今晚隻談儘興——因為明天開始,我們要把‘儘興’兩個字寫進AI的曆史。”

台下鬨笑,掌聲掀翻屋頂。

沈時安來得最晚。

她穿一條猩紅高開叉禮服,像把刀劃進人群,徑直走向香檳塔。

水晶杯倒映出她微微扭曲的笑:“嫂子,大喜的日子,怎麼不請祁總來熱鬨熱鬨?畢竟——”

她故意拖長尾音,掃了白恩月一眼,“慧瞳的LoGo,說不定是人家祁總親手給你的靈感。”

白恩月今晚換了霧金魚尾裙,燈光一打,整個人像攏在柔霧裡。

她沒立刻接話,隻是沉默著大量著沈時安。

“時安,你今晚很美。”

“但希望今晚從你口中說出的話,能和你的美貌相稱。”

“無論如何,你現在是鳴川的秘書,你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沈時安“嘖”了一聲,從侍者托盤上端過一杯龍舌蘭,辛辣的酒氣衝得她眼尾發紅。

“這是威脅嗎?”她踩著細高跟繞到白恩月身側,聲音壓得極低,“彆忘了,在慧瞳你隻是一個研發人員而已,在鳴川哥身邊的人可是我。”

“你以為鳴川哥會為了你的三言兩語,將我開除不成?”

沈時安掛上一抹冷笑:“嫂子未免太自信了些。”

白恩月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香檳,氣泡浮起又碎裂。

“威脅?”她側頭,眼尾彎出一個極淺的弧度,“你若不在意,怎麼會成為威脅呢?”

“時安,我真是不懂你為何總是三番五次為難我呢?”

“難不成你有受虐傾向?”

沈時安的笑還掛在嘴角,卻掩不住眼底那層狼狽。

她沒想到自己剛被白恩月一句話噎回去,竟還有人替她出頭——“時安,彆跟她一般見識。”

聲音不大,卻帶著刻意的親昵。

周向南端著一杯沒動過的香檳,從陰影裡晃出來。

白恩月甚至不記得邀請函上有他的名字。

大概猜到是蹭了他哥的麵子才混進內場。

沈時安原本對周向南十分疏離,但此刻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往他身邊靠了半步:“向南,你來得正好——”

周向南卻沒看她,隻是盯著白恩月,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鹿太太,既然你剛才提醒時安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那麼你能為自己說——時安是受虐狂的言行負責嗎?”

白恩月連眼皮都沒抬,隻輕輕轉了下酒杯,香檳的氣泡浮起又碎,像在看一場拙劣的獨角戲。

“當然?”她笑了笑,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如果需要證據,我現在能一一羅列,然後甩你臉上嗎?”

周向南一噎,下意識往沈時安身後躲了半步,香檳杯沿磕在胸前,發出一聲悶響。

沈時安臉色更難看了。

她原以為周向南能幫她扳回一城,沒想到這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接不住。

她咬牙,聲音壓到最低:“向南,彆說了——”

“我、我隻是提醒你,彆仗著自己現在的位置自視甚高……”周向南還在嘴硬,卻不敢再看白恩月的眼睛。

白恩月忽然覺得無趣。

她抬手,將杯中剩餘的酒液一飲而儘,彷彿一切都如同杯中之酒——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沈時安,”她轉身,語氣淡得像在討論天氣,“下次想找人撐場麵,至少挑個不怯場的。”

沈時安的指尖狠狠掐進掌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向南更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連酒杯都忘了放下。

白恩月轉身準備離開,裙擺掠過地麵,連背影都透著懶得再浪費時間的冷意。

沈時安站在原地,聽見香檳塔裡最後一聲氣泡破裂的輕響,像一記耳光,響亮又清脆。

“白恩月......”

白恩月原本難得再理會對方,可沈時安接下來的話還是讓她身形一頓。

“我媽費儘千辛萬苦,就快幫你找到親生父母了,難道你不應該對我們一家心存感激嗎?”

周向南不知為何,似乎對沈時安所說的事知曉內情,他跟著幫襯道:“鹿太太,沈家待你這個孤兒不薄,你確實應該好好感謝時安和她母親。”

白恩月聞言,指尖在香檳杯沿輕輕一敲,聲音清脆得像碎冰。

“感激?”她轉身抬眼,眸光冷淡得讓沈時安下意識後退半步,“我生父是誰,不勞你們費心。倒是你——”

她向前半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敲出冷冽的聲響,“拿彆人的身世當籌碼,沈家就這點家教?”

沈時安臉色一白,剛要開口,白恩月卻忽然笑了,那笑意不達眼底:“不過既然你提了……”

“那需不需要我派人調查你母親私自調查我身世的事呢?”

“看她到底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私心?”

“我想媒體對於這件事應該會很感興趣吧?”白恩月晃了晃手機,“標題我都想好了——《沈氏千金為爭寵,竟雇人調查鹿太太身世》。”

沈時安指尖發顫,香檳杯險些脫手。

“或者,”白恩月俯身,聲音低得像情人耳語,“你更想讓我把這份‘禮物’直接送到你舅舅的辦公桌上?畢竟……他最近好像在競選市議員?”

沈時安猛地抬頭,眼底終於浮出真正的恐懼。

白恩月卻直起身,裙擺掠過地麵,像掠過一片塵埃。

“沈時安,”她背對著她,聲音淡得聽不出情緒,“下次想威脅我,至少帶夠籌碼。”

香檳塔在她身後折射出細碎的光,沈時安的倒影扭曲得像個笑話。

而白恩月連回頭都懶得——有些人,連做對手的資格都不配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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