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候時 第276章 有你在,就已經贏了
緩緩拆開那個殘缺樹脂包裹的金色星星,裡麵果然有一團黑色的東西,還隱隱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白恩月呼吸一滯,近乎連心跳都已忘記。
“怎麼會......”
她難以置信地從喉嚨中憋出這一句是,震驚與一種比憤怒更複雜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這時候,開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白恩月趕忙起身,將包裹中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尤其是林初送的那個掛件。
門鎖“哢噠”一聲,鹿鳴川推門進來時,玄關的感應燈剛亮,就聞到一股暖洋洋的椰香混著檸檬草的味道,像有人把泰國街頭的小巷搬進自家廚房。
“歡迎回家。”
白恩月從島台探頭,發尾隨意挽了個丸子,碎發被蒸汽打濕,黏在耳後。
她手裡舉著長柄木勺,袖口捲到小臂。
鹿鳴川將皮鞋往鞋櫃上一放,聲音帶著剛開完會的啞:“我回來了老婆。”
白恩月把熱好的綠咖哩澆在米飯上,翠綠與奶白瞬間交融。
她抬下巴指了指洗手檯,“洗手吧。”
鹿鳴川挑眉,邊卷襯衫袖口邊走過去——並不是洗手,而是為了抱她。
白恩月剛一轉身,整個人就被對方摟進懷裡。
她順勢抬手,將手背貼在鹿鳴川的額頭,低聲嘀咕:“好像好了。”
“還有其他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等會睡覺前,我再幫你量一下體溫。”
鹿鳴川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的手掌之上。
“多虧了老婆的悉心照料,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彆貧了,先吃飯吧。”
她轉身從保溫袋裡拿出分裝盒——紅咖哩牛腩、一小盒金黃芒果糯米飯、兩隻大蝦,整齊排在島台。
鹿鳴川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水流聲嘩嘩響起,鹿鳴川的聲音混著泡沫:“今天感覺怎麼樣?”
白恩月把筷子擺成平行線,又快速把創可貼往額角壓了壓,確認碎發擋住傷口,纔回頭衝他笑,“挺好的。”
“還順手買了你最愛的脆炸蝦片,趁熱。”
鹿鳴川擦著手走近,目光先落在她額角,再滑到那桌夜色裡唯一的熱氣,喉結滾了滾:“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白恩月拉開高腳凳,拍了拍椅麵,“畢竟也是老店了,沒點本事,還真不一定找得到。”
鹿鳴川沒動,反而伸手去夠她圍裙帶,指尖一挑,把人輕輕帶到懷裡。
他低頭,鼻尖蹭過她耳後,嗅到檸檬草與椰糖的味道,聲音悶在發絲裡:“先讓我充個電。”
白恩月任他抱著,掌心貼在他後背,隔著襯衫摸到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像摸到一隻才歸巢的倦鳥。
她側頭,吻落在他耳垂:“吃完再抱,咖哩要涼了。”
兩人終於入座。
鹿鳴川把第一口綠咖哩送進嘴裡時,眼尾倏地彎起——辣度被椰漿撫得綿軟,檸檬葉與羅勒的清香在舌尖炸開,彷彿置身於熱帶的晚風。
“好吃嗎?”白恩月托腮,眼神中倒映著愛人的身影。
“老婆的口味,毋庸置疑。”
鹿鳴川又舀一大勺,混著米飯,腮幫微鼓,聲音含糊。
白恩月被逗笑,把芒果糯米飯推過去:“甜品緩解壓力,補充多巴胺。”
鹿鳴川卻沒急著吃,而是用筷子頭挑起一顆芒果丁,遞到她唇邊:“第一口歸功臣。”
白恩月就著他的手咬下,甜汁在齒間迸開,她眯眼,像隻被順毛的貓。
下一秒,她忽然伸手,用拇指抹去他唇角一點咖哩汁,“沾到了。”
窗外,月亮剛升,被雲層濾成毛茸茸的銀盤,恰好落在廚房窗欞的正中央,像一盞偷偷開啟的聚光燈。
鹿鳴川放下勺子,伸手覆在她擱在桌麵的手背,指尖輕輕摩挲那道還新鮮的指甲痕:“爸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白恩月反手握住他,十指交扣,掌心相貼的溫度比咖哩更燙,“你呢?董事會有沒有難為你?”
“沒有。”鹿鳴川笑,聲音低下去,“對他來說,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提到鹿忠顯,鹿鳴川的眼神不受控製地暗淡了下去。
白恩月心頭一軟,起身繞到他身後,從背後環住他肩膀,下巴擱在他發旋,聲音輕得像月光:“那就多吃點,吃飽了纔有力氣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
鹿鳴川側頭,吻落在她手腕內側,那裡脈搏跳動,帶著檸檬草的清甜。
他聲音啞卻溫柔:“嗯嗯,我們都會讓他刮目相看的。”
兩人十分默契,暫時將蘇沁禾的名字擱到一旁。
餐桌上方,吊燈暖黃,把兩人的影子疊在牆上,像兩株共生的小樹。
咖哩的熱氣繼續升騰,與月光交織,把這一方小小廚房,變成整座夜色裡最柔軟和安全的島嶼。
白恩月伸手把最後一片蝦片掰成兩半,一半塞進他嘴裡,一半自己咬下,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她含混地笑:“那明天繼續加油吧,我們一定能贏回一切。”
鹿鳴川咀嚼的動作慢下來,抬眼望她,眼底映著咖哩的綠、月光的銀,還有她瞳孔裡不肯熄滅的光。
他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臉,額頭相抵,聲音輕得像歎息:“有你在,就已經贏了。”
“我也是。”
“對了......”
白恩月的話鋒一轉,忽然問道:“今天張教授說我們部門很可能出了內鬼,現在有充足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嗎?”
鹿鳴川放下手中勺子,神情多了幾分嚴肅。
“雖然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但至少有八成的概率。”
“不過公司高層早就有相關的緊急預案,你不用太過擔心。”
“而且......”
鹿鳴川端起手邊的水杯,“張教授說了你的計劃,我想我們一定能夠在發布會之前,找出這個人。”
白恩月頓了頓,“你覺得......會是祁氏乾的嗎?”
雖然白恩月心底並不認為祁連會乾出這種事來,但她必須知曉鹿鳴川對這件事的看法。
鹿鳴川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他放下水杯,目光鎖在白恩月身上。
“我覺得......”
“不會是他,他不屑於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