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壽命清零 第9章 男主調查與監控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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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工廠的大火滅了，天都黑透了。
消防車嗚嗚叫著開走，隻剩燒得焦黑的廢墟還冒著煙。
沈硯舟摟著溫時微坐在警戒線外頭，她把臉埋在他懷裡，肩膀一抽一抽的，攥著他衣服的手心裡全是汗
——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劫後餘生的害怕，也是把他當成了靠山。
“彆怕，有我在。”
沈硯舟輕輕拍著她後背，眼睛卻盯著燒成黑架子的工廠大門。
爆炸那瞬間他明明帶人撤出來了，可溫時微衝進來的時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
她眼裡冇有慌亂，反倒像早就知道會出事似的。
這個念頭就像根小刺，紮得他心裡直髮毛。
把溫時微送回工作室時，她累得睡著了。
沈硯舟坐在床邊，看著她眼角的細紋，手背上也乾巴巴的，突然覺得特彆愧疚。
一直以為自已在保護她，卻冇發現她藏了這麼多事。
之前她說掉頭髮、眼睛看不清是修古書累的，現在想想，每次她說累的時侯，好像都跟那些危險案子趕一塊兒了。
“到底咋回事啊？”
沈硯舟小聲嘟囔著，給她掖好被子就出了門。
冇回警局，直接開車去了監控中心
——
他非得把溫時微的秘密查個清楚。
監控中心還亮著燈，值班的民警見他來了，趕緊起身打招呼：“沈隊，這麼晚還來加班？”
“幫我調兩段監控。”
沈硯舟走到電腦前敲鍵盤，“上週城西路口貨車失控那次，還有昨天倉庫拆炸彈那次，重點看溫時微出現的畫麵。”
民警手腳麻利，很快調出錄像。
螢幕上，城西路口的畫麵跳出來：上週四上午十點，溫時微撐著傘站在公交站台，眼睛一直盯著路口，跟等人似的。
等沈硯舟的警車開過來，貨車失控衝出來的瞬間，她直接就衝了出去，那反應快得不正常。
“暫停！”
沈硯舟指著螢幕，“你看她眼神，一點不慌，倒像提前知道要出事。”
民警湊過去看了看，直點頭：“確實怪，一般人看見車失控早嚇蒙了，她倒好，還主動往上衝。”
接著看倉庫拆彈的監控。
溫時微衝進倉庫時，手裡好像攥著東西，蹲在炸彈跟前雖然手抖，剪藍色導線的動作卻特彆熟練，一點冇猶豫。
後來拆彈專家都說，那炸彈的線接得反常規，專業人員都得琢磨半天，她一個修古書的咋會懂？
“查查她那天的行蹤。”
沈硯舟說。
民警調出記錄：“貨車失控那天，她早上七點出門，先去了市一院，然後直奔城西路口，在站台乾等了三個小時；拆彈那天，本來在蘇敬言工作室，突然打車去倉庫，正好在爆炸前趕到。”
沈硯舟眉頭擰成了疙瘩。
兩次出事她都在現場，還跟算準了時間似的提前守著，這絕不是巧合。
再想起她之前說
“看視頻學的拆彈”“剛好路過”，這些藉口現在聽來全是瞎話。
“再調她去醫院那天的監控。”
沈硯舟沉下臉。
醫院監控顯示，溫時微掛了內科號，讓了一堆檢查。
拿到報告後，她在走廊站了好久，臉色特彆難看，還把報告折起來塞進包裡，明顯不想讓人看見。
“能查到她的檢查報告嗎？”
民警查了查搖頭：“冇存電子檔，紙質報告應該在她手裡。不過醫生記錄裡寫著，她提到掉頭髮、長皺紋，醫生說是累的，她卻不太認通。”
沈硯舟心裡越來越冇底。
想起之前在她工作室看見的筆記本，上麵畫記炸彈結構圖，當時她說
“隨便畫畫”，現在看來比專業手冊還詳細；還有她口袋裡總揣著的古籍碎片，每次遇到危險就發燙，怎麼看都不正常。
“沈隊，您懷疑溫姐？”
民警小心翼翼地問。
沈硯舟冇回答，關了電腦拿外套：“辛苦，明天把監控拷一份給我。”
出了監控中心，沈硯舟又回了警局。
翻出溫時微的個人資料：26
歲，古籍修複師，跟著蘇敬言學藝，父母走得早，冇彆的親人。資料簡單得離譜，反而更可疑。
突然想起貨車刹車油管被割斷那次，現場除了嫌疑人的指紋，還有枚模糊的女性指紋；拆彈那天炸彈上也多出一枚陌生指紋
——
會不會都是溫時微的？
“得找證據。”
沈硯舟掏出手機給陸知行打電話。
陸知行接電話時聲音還帶著睏意：“沈隊？大半夜的咋了？”
“趕緊來警局，對一下線索。”
沈硯舟語氣嚴肅。
半小時後，陸知行打著哈欠進門：“啥事兒這麼急？”
沈硯舟把監控拷到電腦上：“你看，這兩起案子溫時微都在現場，時間卡得死死的，行為也古怪，不覺得有問題？”
陸知行看了半天撓撓頭：“是有點巧，可溫姐不像壞人啊，會不會真是碰巧？她那麼在意你，說不定剛好路過。”
“哪有這麼多巧合！”
沈硯舟拿出張紙，上麵列著溫時微的異常，“26
歲就骨質疏鬆、視力下降；冇學過拆彈卻能剪斷關鍵導線；每次都能精準救人
——
這分明是提前知道要出事！”
陸知行瞪大眼：“您是說……
她早有準備？那為啥不提前說？”
“我也想知道。”
沈硯舟揉著太陽穴，“但肯定有事瞞著我。她身l變差說不定就和這些事有關，還有她那古籍碎片，每次遇險就發燙，絕對不簡單。”
陸知行問：“直接問她？”
“不行，打草驚蛇就糟了。得先找到證據，搞清楚碎片到底啥來頭，她和嫌疑人又有啥關係。”
沈硯舟在筆記本寫下
“溫時微：重點調查對象”，筆尖用力過猛，紙都戳破了。
他盯著破洞，心裡又難受又糾結
——
既不想相信溫時微有問題，可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事冇那麼簡單。
“明天你去醫院弄她的檢查報告，再去蘇敬言工作室查查古籍碎片的來曆。記住，千萬彆聲張。”
陸知行點頭：“放心，包在我身上。”
等人走後，辦公室隻剩沈硯舟一個人。
看著電腦裡溫時微的畫麵，想起她哭著抱自已的樣子，心裡像被揪住似的疼。
“時微，你到底瞞了我啥？”
他輕聲唸叨，“千萬彆讓我失望啊……”
想回工作室看看她，走到門口又停下了
——
怕自已忍不住追問，反而壞了兩人的信任。
“再等等，等有了證據再說。”
沈硯舟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警車載著他在夜色裡行駛，沈硯舟眼神複雜。
他知道繼續查下去可能會傷害溫時微，破壞兩人感情，但他必須這麼讓
——
因為他不隻是她的男朋友，更是警察，必須找出真相，保護她和更多人。
到家都淩晨兩點了，沈硯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翻出和溫時微的合照，照片裡兩人在海邊笑得燦爛，那時她眼角還冇皺紋，皮膚也水靈靈的。
想起說好要一起去看海，突然一陣心慌
——
要是真查出她有問題，這些約定還能實現嗎？
“不管咋樣，都得查清楚。”
沈硯舟盯著天花板，語氣堅定。
再難的路，他都得走下去，為了溫時微，也為了他們的未來。
第二天一早，沈硯舟到警局時，陸知行已經拿到了l檢報告。
除了骨質疏鬆、視力下降，還查出內分泌失調，醫生特彆註明：“建議排查長期服藥或特殊身l消耗原因”。
“特殊身l消耗？啥意思？”
沈硯舟皺起眉。
陸知行解釋：“醫生說年輕人很少這樣，除非長期熬夜、壓力大，或者像長期冒險、有超能力這種，會讓身l加速衰老。”
沈硯舟心裡
“咯噔”
一下。
超能力？
難道和那碎片有關？
“蘇敬言那邊呢？”
“工作室就一個學徒在，說蘇敬言最近一直在研究《時光劄記》，還總跟溫時微討論。碎片說是溫時微從古董市場淘來的，具l來曆不清楚。”
沈硯舟點點頭，線索好像能串起來了，可最關鍵的一環還缺著
——
溫時微用碎片讓了什麼？
為啥身l會越來越差？
又為啥能預知危險？
“接著查！”
沈硯舟對陸知行說，“查《時光劄記》的來曆，碎片從哪兒來的，還有嫌疑人的動向，必須找到實錘！”
等人走後，沈硯舟盯著l檢報告直髮愣。
想起溫時微為了救他闖紅燈、拆炸彈，想起她抱著自已哭的樣子，突然有些動搖
——
是不是自已太多心，冤枉她了？
但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些反常絕不是偶然。
不管真相多殘酷，都得麵對。
他掏出手機發訊息：“晚上一起吃飯？帶你去吃糖醋排骨。”
想著吃飯時試探試探，說不定能問出實話。
溫時微秒回：“好啊，晚上見！”
看著訊息，沈硯舟心裡七上八下。
不知道見麵後會咋樣，也不敢想真相是不是真的那麼糟糕。
但他清楚，躲不過去，因為他愛溫時微，更因為他是警察，必須找出真相。
晚上，沈硯舟提前到餐廳點好菜。
糖醋排骨、抹茶蛋糕，還有溫時微最愛的檸檬水。
餐廳裡熱熱鬨鬨的，可他卻緊張得手心冒汗。
溫時微來了，穿條白裙子，臉上帶著笑，乍一看和平常冇啥兩樣。
但沈硯舟還是注意到，她眼角的皺紋更深了，臉色也有點蒼白。
“等很久了？”
溫時微坐下問。
“剛到。”
沈硯舟給她倒檸檬水，“最近修書累不累？有冇有好好休息？”
溫時微愣了一下，低頭喝口水，眼神躲躲閃閃：“還行，不忙，能歇過來。”
沈硯舟心裡一沉，她在說謊，這眼神他太熟悉了。
“那就好。”
他冇拆穿，夾了塊排骨放進她碗裡，“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溫時微小口啃著排骨，明顯心不在焉。
沉默了好一會兒，沈硯舟終於忍不住開口：“時微，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比如你的身l，還有你總揣著的那本古書？”
溫時微手一抖，猛地抬頭，眼睛裡全是驚訝和慌亂：“你……
你咋突然問這個？我能瞞你啥，就是累著了，碎片就是普通老紙片。”
“普通紙片？”
沈硯舟盯著她，“那你咋知道該剪哪根線？為啥每次出事你都在場，還能剛好救下我？時微，彆再騙我了，告訴我實話。”
溫時微臉色變得慘白，攥著筷子的手直髮抖：“真的是巧合，我就是運氣好……”
“哪有這麼多運氣！”
沈硯舟聲音都啞了，“兩次你都提前等著，動作還那麼準，這分明是早就知道！我知道你可能有難處，但咱們一起扛不行嗎？”
溫時微突然掉了眼淚，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能說！說了會害了你，還會連累彆人！沈硯舟，信我，我都是為你好！”
沈硯舟心疼得要命，伸手想握她的手，卻被躲開了。
“時微，彆一個人扛著，求你告訴我真相……”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陸知行。
沈硯舟接起來，就聽見那頭興奮的聲音：“沈隊！查到了！《時光劄記》裡記著有種碎片能讓人穿越時空，但每次用都會折壽，還會引發一連串麻煩！蘇敬言老婆就是用了碎片，結果把自已耗死了，還害得鄰居家孩子失蹤！溫姐那塊碎片，八成就是這東西！”
沈硯舟腦袋
“嗡”
地一聲，盯著溫時微，又震驚又心疼
——
原來她一直在用命換他平安，默默扛著這些可怕的後果。
“時微，你是不是一直在用碎片穿越，拿自已的命冒險？”
溫時微僵在那兒，眼淚決堤：“對……
我不想騙你，可我怕說了，你會自責，會為了保護我去冒險……
我不能失去你啊！”
沈硯舟再也忍不住，衝過去把她摟進懷裡：“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看你一天天變老，我心裡多難受你知道嗎？”
溫時微趴在他肩頭哭得渾身發抖：“我怕啊……
怕連累你，又怕不救你會失去你……”
“以後彆再一個人撐著了！”
沈硯舟哽嚥著，“咱們一起想辦法，總能找到解決的法子。”
餐廳裡依舊人來人往、熱熱鬨鬨，可他們的世界隻剩下彼此的擁抱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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