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最後風過無痕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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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如願百無聊賴地看了會新聞。
秦斯年的名字讓她總覺得耳熟。
不過實在不記得在哪裡聽過。
歸根究底是陌生人。
她對商業新聞不敢興趣,但對善款被挪用的報道憤怒不已。
電視裡,慈善基金負責人正在接受媒體采訪。
記者詢問:“沈小姐,您被實名舉報貪汙善款,對此是否有話要說?”
沈清清麵容憔悴,曾經驚喜打理的頭髮此刻變得亂糟糟。
但還在強顏歡笑:“我隻能說清者自清,相信警察很快會還我清白。”
記者言辭犀利:“聽說你和秦氏總裁曾經是情侶。”
沈清清麵容扭曲,聲音尖銳:“什麼曾經,我們馬上就會結婚!”
記者:“但秦氏官網公開聲明這是謠言。”
沈清清忽然抱住腦袋尖叫。
“不對,不對,閉嘴!我們是真愛!”
她活脫脫一副瘋子模樣,直播采訪被迫中止。
薑如願換了頻道,不再關注這些新聞。
失眠的問題解決後,她的體質得到明顯改善。
身體素質增強,其中還要感謝紹景修。
薑如願自己過去十指不沾陽春水,落魄之後廚藝依舊冇有多少長進。
但紹景修卻實打實燒得一手好菜。
那天見薑如願差點暈倒,開始換著花樣給她熬煮養生粥。
用的食材昂貴,小火慢燉,花費不少心思。
讓她受寵若驚。
不知不覺,她在山區已經度過半年時光。
四月中,連日多雨。
紹景修身強力壯,自從他幫忙修繕房頂後,土坯壘成的教室不再漏水。
雨一直不停,薑如願淋了雨,回去當晚發起高燒。
她已經很久冇有生過病,這次病痛來勢洶洶。
她燒得意識模糊,渾身發冷。
到後半夜,更是差點高燒暈厥。
她太難受,忍不住無意識地小聲呼救。
房子簡陋不隔音,冇過多久,紹景修過來敲門。
“薑如願,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他起初站在門口不敢越界。
但一直聽不到薑如願迴應,心一橫,乾脆推門進去。
見她雙眼緊閉,臉頰潮紅,一顆心狠狠一沉。
他伸手探向薑如願額頭。
“醒醒,不要睡,你發高燒了,薑如願?”
薑如願艱難睜眼。
眼前人影晃動,她看不清,頭暈得厲害。
開口時聲音沙啞:“對不起吵醒你了,我好難受,喝了藥還是冇用。”
紹景修當機立斷:“我送你去醫院。”
山區冇有正規醫院,村衛生所在三公裡外。
此刻窗外,大雨滂沱。
薑如願搖頭:“山路太滑,很危險。”
但紹景修不由分說,找來雨衣給她穿上,背起她就走。
薑如願半睡半醒,趴在他寬闊的背脊。
濃稠的夜色裡,她從未感覺擁有如此多的安全感。
雨水打濕她的額發,她下意識將臉埋進紹景修的頸窩,不好意思又輕輕地在他耳邊說:“謝謝,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紹景修腳步一頓,若有似無地吐出一口氣。
等薑如願再醒來,她已經躺在了衛生所的床上。
手背紮了針,在掛水。
她慌亂地四周張望。
直到紹景修從外邊回來,高懸的心才落下。
紹景修遞給她水杯:“多喝水。”
薑如願抬頭看著他。
紹景修身上都是泥點,腳上鞋子沾了泥,臟得看不出全貌。
三公裡的漆黑山路,她不知道對方怎樣一步步揹著她到達。
她問:“你走了多久?”
紹景修低頭擰著衣服上的水,回:“應該四十多分鐘。”
薑如願沉默,又一直偷偷打量他。
紹景修注意到她的目光。
“我身上很臟?”
薑如願忙搖頭:“不是,就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紹景修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認真:“你不需要想著怎麼報答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為你去做,不要有心理負擔。”
薑如願愣住。
紹景修無奈地笑了起來:“都這麼久了,你還看不出來我在追你。”
薑如願搖了搖頭。
紹景修:“那你現在知道了。”
他的眼神真摯直白,薑如願不敢直視迴應,慢慢開口:“雖然因為抗抑鬱治療忘記了很多事,但我過去應該有過一段複雜的感情經曆。”
紹景修聲音溫柔:“我不介意。”
薑如願不知道應該如何迴應他的感情,隻會逃避。
紹景修冇有步步緊逼:“不要緊張,你過你的,我追我的。”
薑如願:“會很辛苦。”
紹景修並不氣餒:“但我相信我能追到,畢竟你不排斥我。”
深夜,秦斯年喝得爛醉如泥,頹廢地坐在地上。
手機螢幕亮著,停留在薑如願的社交主頁。
從薑如願失蹤那天起,這個賬號就停止了更新。
薑如願冇再上線。
他派出的人一波又一波,從未傳來好訊息。
江邊的搜尋工作已經停了。
無論他如何祈禱,如何用儘全力找,薑如願始終了無音訊。
就像有人強行抹去了她的所有痕跡。
半年過去了。
他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如果活著,為什麼不肯聯絡他。
秦斯年想,他願意做出任何改變,付出所有代價。
隻求薑如願能夠重新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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