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最後風過無痕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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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年敲門的動作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他臉上笑容凝固,臉色也變得慘白。
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紹景修走到他麵前,在朦朧月色中看清他的臉。
他皺了眉,再次問:“你是誰?”
這次用了警告的語氣,宣誓自己的主權。
秦斯年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一字一句反問:“你女朋友?”
紹景修說:“是。”
話音剛落,獵獵拳風朝他襲來。
紹景修下意識避開,躲過一拳。
秦斯年的攻勢不停,他見狀也起了火氣,猛地把他推在牆上。
兩人你來我往,臉上都掛了彩。
秦斯年失去風度。
“薑如願他媽是我的女朋友,你算老幾!我和她認識五年,在一起四年,她愛我愛得不得了,滾開!”
門咯吱一聲開了。
薑如願從裡麵出來,兩人的動作頃刻間都停了。
秦斯年好似回到青澀少年時,一時間不知所措。
“願願。”
薑如願經過他身邊,從始至終都冇看過他一眼。
她走到紹景修麵前,語氣擔憂:“我給你上藥。”
說完,自然地牽起他的手。
秦斯年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
他的喉嚨被堵住了,看到薑如願對著陌生男人關懷備至,窒息絕望。
他從未設想過薑如願不再愛他這個可能。
所以此刻如遭雷劈,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等門就要關上時,他才如大夢初醒,撲上去用手抵住那扇房門。
薑如願毫不留情,關門的動作冇有片刻猶豫。
秦斯年的五指頓時傳來鑽心的痛,鮮血直流。
他知道自己得去醫院,不然這手就要廢了。
但身體像被釘在了原地。
他就這樣愣愣地望著那扇合緊的房門,所有希冀煙消雲散。
天空下起瓢潑大雨。
雨點打濕秦斯年的發,淋透他西裝。
他狼狽不堪地站在雨幕中。
明明他也受了傷,但薑如願卻再也看不到。
過去那些幸福時間在他腦海盤旋不去。
他如今總是回憶過去。
大學時他是校籃球隊成員,打球受傷時,明明隻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傷,薑如願都會心疼得要命。
有時候秦斯年總疑惑,薑如願為什麼就會愛上他。
但愛情本身就冇有任何道理。
就像現在。
在薑如願離開後的半年光陰裡,他的愛卻如潮水洶湧,永不停歇。
秦斯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寧願薑如願罵他,說恨他。
也不想看到她眼底的疏離和陌生。
秦斯年心頭一片茫然,被雨水打得睜不開眼。
紹景修傷得不重,薑如願簡單給他包紮。
包紮完,薑如願坐在椅子上發呆。
她情緒失落,狀態糟糕。
有氣無力時,麵前忽然伸來一隻手。
“你讓我買的糖。”
紹景修朝她笑,掌心躺著一枚圓滾滾的糖果。
薑如願被他治癒,主動開口:“我應該認識他,但確實不記得他是誰。”
紹景修輕輕安慰:“沒關係。”
薑如願:“不過一看到他就覺得很討厭。”
昏黃燈光下,紹景修安靜地陪在她身邊。
薑如願腦袋枕著他胸膛,胸口沉悶的恐慌感慢慢散去。
沉默許久,她開口:“我不會回頭。”
紹景修笑了,將她摟得更緊。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窗戶隱隱照出那道搖晃的身影。
屋外的秦斯年還冇有離開。
薑如願轉過頭去不再看。
有紹景修陪伴,此刻心底再泛不起任何漣漪。
她想,這纔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不會再有秦斯年。
不會再有那些糟糕不堪的過去。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薑如願吃了紹景修做的早飯,去學校途中聽到村民在八卦。
村民見了她,上前詢問。
她才知道和秦斯年有關。
“薑老師,我今天路過你們屋前,看到有個俊小夥子暈在那兒。”
“乖乖,渾身都濕透了,幸虧被看到,不然怕不是得燒成傻子。”
“就是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們認識哇?”
薑如願笑笑:“不認識。”
到了學校,有人送來一束花。
這花一眼便知昂貴,不是當地能夠培育的品種,價值不菲。
上麵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的落款龍飛鳳舞,是秦斯年。
他在上麵寫道:我愛你,對不起。
簡單六個字,力透紙背。
但薑如願卻隻覺得噁心。
她冇有收到鮮花的喜悅,恨不得將它扔得遠遠。
正要隨意扔進垃圾桶,見地下學生雙眼憧憬。
薑如願想了想,收回手,改了主意。
她把花分給這群好奇的孩子。
又用昂貴的包裝紙疊了漂亮星星,送給表現良好的學生。
唯一冇有留下的是那張賀卡。
她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如臨大敵。
踩了幾腳,還不解氣,又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之後再也冇看一眼。
醫院裡,秦斯年從昏迷中驚醒。
他淋了一夜雨,今早撐不住暈在地上,被人救起。
意識朦朧中,還不忘讓助理準備鮮花。
醒來的第一件事也是問他:“花收了嗎?”
助理支支吾吾:“冇,冇有,薑小姐”
秦斯年打斷他,語氣不悅:“你應該喊夫人。”
助理:“夫人把花拆了送給學生,還把卡片撕了。”
秦斯年閉了閉眼,神情低落。
他又問:“你說她是不是還在生氣,所以假裝不認識我。”
他覺得一定是這樣。
就在這時,派去調查的人員將資料發送到他手機。
“秦總,這是薑小姐的病史。”
“還有她失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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