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茫茫,自當相忘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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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修瑾緊緊盯著那張鮮紅色的請帖,雙眼也跟著通紅一片。
他猛然抬頭,死死看著我,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這是,真的?”
“為什麼?”
“挽月,你彆為了氣我什麼都做——”
“賀修瑾。”
我平靜又認真地看著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十八歲對我施以援手的少年。
我微微笑了起來:
“十八歲那年,我很感謝你對我伸以援手,即使你後來說你後悔了。”
“不是的,我那時候是誤會了,我——”
他著急想要打斷我的話,卻聽我繼續開口:
“誤會,是可以調查清楚的。”
“但你冇有調查,你輕信謠言,說明你打從心眼裡看不上我,不是嗎?”
“包括後來的五年,你見到過我捧著手機哭,卻從冇問過我為什麼。”
“因為你不在乎我的眼淚,你在乎的,隻是我帶給你的安心和快樂。”
“你說你冇理清自己的感情,其實是你在權衡利弊吧。”
“你在權衡,到底是我更合適陪在你身邊還是沈時宜,所以在她回來的時候纔會那樣傷害我。”
“其實愛不愛的根本不重要,因為你不愛任何人,你隻愛你自己。”
“你享受我和沈時宜為你爭風吃醋,所以纔會既要又要。”
“而現在,你隻不過是一無所有了,所以才渴望著曾經的美好來求我原諒,不是嗎?”
“不——”
賀修瑾臉色慘白,不斷搖頭,嘴唇哆嗦,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我知道,這幾個月裴應淮一直在給京城的集團施加壓力。
賀家,也快要落得和沈家一樣的下場了。
他哭了。
哭得像個孩子。
這是我第一次見,也是最後一次。
可我心中毫無波瀾,甚至覺得厭惡。
最後,我輕聲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我承認,這五年裡我確實不切實際地愛上了你,可還好,你親手打破了我的希望。”
“賀修瑾,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很噁心。”
說完,他的臉色瞬間傻白,滿臉絕望。
我轉身拉著裴應淮離開,他冇有再追上來。
對賀修瑾這樣高傲的人來說,他不會再來糾纏了。
我和裴應淮度過了一個愉悅的約會,當晚,我們睡得很好。
第二天醒來,我看到國內的新聞報道。
賀家和沈家,京城兩大集團,紛紛破產。
我知道是裴應淮的手筆。
他端著早餐走進房間,朝我溫柔一笑:
“來吃早飯吧,一會該去上課了。”
我笑著放下手機,無視那上千條道歉訊息,走了出去。
窗外陽光明媚,我想媽媽和寶寶應該安息了吧。
而現在,我終於可以一身輕地奔赴我那遲到了五年的前程。
“想什麼呢?”
裴應淮捏了捏我的臉,笑問。
我扭頭看著他,輕輕吻了一下:
“你說的對,我就是生生不息的苔蘚。”
“即使風雨交加,也是促使我成長的養分。”
“謝謝你,還有,我愛你。”
男人加深了這個吻,令人心安的雪鬆香氣竄入鼻腔。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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