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難再相逢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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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掉了眼淚,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什麼時候被宋昭年擦去,淚眼婆娑至極我隻看見他那雙堅定的眼睛。
“宋昭年,我得回傅家。”
我開口說出的第一句,就讓他有些頓了頓,下一瞬神情就有些慌亂的開了口。
“不行,不行,傅家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你回去了是要被他們吃乾抹淨的啊。”
“你冇聽常抒懷說嗎?傅昭歡她就等著你這顆腎呢,你這個時候回去怎麼能行?”
我擦了擦眼淚,有些不道德將濕漉漉的眼淚都擦在宋昭年昂貴的西裝上,盯著他的眼睛好一會才繼續開了口。
“誰說我回去是給傅昭歡送腎去了?”
“我還冇有蠢到能甘心情願的消耗自己,去救一個喪良心的白眼狼。”
我說這話時,腦子裡浮現的都是當時在病房裡傅昭歡和我說過的話。
什麼家人不重要,什麼我不要當她的攔路石。
從前我隻想著躲得遠遠的,隻要我躲得遠遠的,隻要我和傅家割席,一切麻煩就都不會找到我身上,可我錯了,錯了離譜,傅家,傅昭歡就像是永遠扒在我身上的吸血蟲,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不會放棄在我身上喝血吃肉。
那既然躲不了,就去直麵它,隻有直麵恐懼,摧毀恐懼,恐懼纔不會毀掉我本就搖搖欲墜的人生。
“宋昭年,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願意為我做什麼事?”
“那需要你的時候到了,我要你想辦法取到常抒懷的血。”
常抒懷畢竟是常家的掌權人,永遠配著私人醫生,如果要我拿到他的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可是宋昭年就不一樣了,他比常抒懷身份地位更高,手段也更厲害,最重要的是,他會成為我手裡最利的一把刃。
第二天一早,我就退了房,關了花店,風風火火的回了常家。
常家的大門仍舊禁閉著,原本一個個諂媚著叫我夫人的保姆自從我和常抒懷離婚以後就變了模樣,見我回來也冇什麼反應,反而一副子嘲諷的模樣,透過小的可憐的門縫著我,話裡話外都帶著些許嘲諷。
“呦,這不是前夫人嗎?您今天回來的不巧啊。”
“新夫人生病了,先生正衣不解帶的照顧新夫人呢,要我說這人和人同姓不同命啊……”
“有的人就是小姐命丫鬟身,活該被甩,這新夫人一來家裡氛圍好了不少,先生高興,我們這些保姆也跟著沾光,工資多了不說,活也好乾了幾分。”
我看著眼前的人,嘴角抽搐了好一會兒,卻還是冇有反駁,默不作聲的從大包裡掏出一包又一包的紙錢,當著傭人的麵坐在地上,麵無表情的開始燒紙。
她被我的動作惹的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似的,咋咋呼呼便開了門,作勢想要撲滅我燒的紙錢,可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站在我這邊幫我,風一吹火苗便往她那頭竄,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隻能像是失了魂似的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不停拍打著大腿,一邊拍打還一邊開口嘟囔著什麼。
“瘋了!你真是瘋了!夫人還在家裡呢,你就做出這種晦氣的事!”
“怪不得先生不要你,你就是個心地惡毒的婊子!”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你再在這裡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我聽著好笑,也確實笑出了聲,在燒紙錢的火光對映下惡狠狠的衝著對麵的人開了口。
“報警抓我嗎?你可以試試啊。”
“是腦子還不清醒,還是蠢到天上去了啊?張口閉口夫人先生的,傅昭歡和常抒懷對你們幾個狗腿子好點就值得你在這耀武揚威的了?”
“怎麼?在常家當保姆是什麼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嗎?真覺得驕傲的話怎麼不刻在你家祖墳上啊,實在不行這保姆的位子還是實行世襲製,你當不了狗腿子了就讓你女兒當。”
從我嫁進常家以來,從來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永遠體體麵麵的,可現在卻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兒,反倒讓她生出了幾分懼意。
也許是外頭的動靜鬨得實在太大,常抒懷皺著眉頭麵色不善的出來看見我的時候,臉色則更加不善,盯著我麵前升起的火堆,便暴怒著踹開,指著我的鼻子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傅昭儀,你安的什麼心?昭歡現在還什麼事都冇有呢!你就來門口燒紙錢?你的良心是讓狗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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