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逝於時間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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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用力推開了他。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虞虞，彆不要我……”

他開始一下一下，用力地扇自己的耳光。

“啪！”

“啪！”

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工作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很快，他那張本就憔悴的臉，就腫了起來。

“是我有眼無珠，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把你弄丟了……”

“你打我，你罵我，隻要你肯原諒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自殘，彷彿一切與我無關。

直到蘇宸淮帶著保安衝進來。

“薑晚虞！”

我朝他搖了搖頭，然後蹲下身，與跪在地上的晏歸舟平視。

我看著這個，曾是我整個青春，整個世界的男人。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訴他。

“晏歸舟，你弄臟我的地板了。”

他扇自己耳光的動作，停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彷彿不認識我一般。

保安上前，要將他架起來。

他瘋了一樣掙紮。

“彆碰我！薑晚虞！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為你受了999道鞭傷！我為你斷了一條腿！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憑什麼不要我！”

他還在重複著那些陳詞濫調。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晏歸舟，你說的那些，是你強加給我的，不是我求來的。”

“以前，我揹著它，是因為我愛你。”

“現在，我不愛了。”

“所以，這枷鎖，我也還給你。”

“薑晚虞，我找到你的病曆了。”他突然說。

“我知道你生病了，很重的病。”

“是我不好，我冇有照顧好你。”

“現在，我來照顧你，我帶你去看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我們一定能治好的！”

我笑了。

“晏歸舟，你知道嗎？”

“我吐血那天，醫生說我隻剩三個月。”

他愣住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醫院簽了遺體捐贈協議，立好了遺囑。”

“我在想，我死了以後，你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為我難過。”

“哪怕隻有一秒鐘。”

晏歸舟的臉色，一瞬間，白得像紙。

“後來，我來到這座城市，遇到了蘇宸淮。他不僅是我的合夥人，也是最好的腫瘤科醫生。”

“他告訴我，心情，是最好的良藥。”

“我開始畫圖，設計，開辦自己的工作室。我很忙，忙到冇有時間去想，我是不是快死了。”

“然後，奇蹟發生了。”

“上個星期，我去複查。癌細胞，全部消失了。”

我平靜地，陳述著這一切。

晏歸舟卻聽得，渾身發抖。

“所以，晏歸舟，不是你找到我，是我自己，活了下來。”

“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

“那麼以後，也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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