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絕戀:我與法老的深情羈絆 毒影纏心
-
毒影纏心
“法老王的肺腑已被蛇毒侵蝕,全靠珍稀藥物吊著心脈。若再強行動用神力,或是怒火攻心,恐怕……恐怕撐不過月餘。”
這聲音輕如蚊蚋,卻如一道驚雷在丁薇耳邊炸開。
她心口猛地一抽,彷彿被無形的利刃剜了一下,疼得她指尖冰涼。
然而,她的臉上冇有泄露半分情緒,隻是那雙沉靜如古井的眸子,瞬間深不見底。
退兵?
絕無可能。
此刻大軍士氣如虹,一旦法老病重的訊息泄露,不僅是軍心潰散,更是給了赫梯人長驅直入的機會,底比斯將萬劫不複。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頭的腥甜,轉身對身後的工匠總管下達了一連串冷靜到近乎冷酷的命令。
三天之內,一座前所未有的“王帳舟”拔地而起。
它如同一座移動的微型宮殿,船體堅固,其上覆蓋著華麗的王帳,內裡卻彆有洞天——一側是鋪著柔軟亞麻的臥榻,另一側則安置著數十個小巧的陶爐,專門用來熬製湯藥。
拉美西斯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中被攙扶上船,咳出的血染紅了絲帕,觸目驚心。
他想強撐著對將士們說些什麼,卻被丁薇輕輕按住了肩膀。
“法老的神力需要靜養,以待最終決戰。”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碼頭。
“我將隨侍在側,代法老處理日常軍務。所有戰報,先呈於我。”
夜幕降臨,尼羅河的風帶著水汽,吹動著王帳舟的帷幔。
丁薇親自守在藥爐前,將苦澀的蒿草、辛辣的醋與甜膩的蜂蜜按照一種古怪的比例調和。
藥汁在陶罐中翻滾,散發出刺鼻又複雜的氣味。
每當拉美西斯因劇痛而痙攣時,她便會用浸了藥油的溫熱雙手,以一種獨特的節奏和力道按摩他的xue位,助他將肺腑中的毒素一點點排出。
她更下達了死命令,任何壞訊息,一律不得傳入法老耳中。
前線戰事如火如荼。
賽提不負眾望,他彷彿一頭甦醒的雄獅,先以數十艘滿載焦油與乾草的“火舟”衝入敵陣,一夜之間焚燬了赫梯人引以為傲的浮橋,截斷了敵軍的補給。
緊接著,他又命士兵連夜挖掘,用無數巨大的沙袋築起一道道臨時壁壘,完美剋製了敵軍橫衝直撞的戰車騎兵。
捷報頻傳,三座邊境重鎮接連被收複,埃及的旗幟重新飄揚在城頭。
然而,勝利的喜悅並未持續太久。
一場詭異的“疫病”毫無征兆地在軍中蔓延開來。
染病的士兵起初隻是高熱不退,繼而開始胡言亂語,最後陷入昏厥,軍中所有醫官都束手無策。
訊息被嚴格封鎖,隻報到了丁薇這裡。
她親自換上便裝,戴著麵紗進入隔離營。
看著那些痛苦掙紮的士兵,她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他們的症狀並非瘟疫,更像是某種集體中毒。
她立刻下令徹查水源,結果卻是一切正常。
“不是水,那就是食物。”丁薇的目光冷冽如冰。
她徑直走向炊事營,那裡正亂作一團。
她隨手拿起一塊剛出爐的乾糧餅,湊到鼻尖輕嗅,一股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異香鑽入鼻腔。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瞬間想起了在神廟古籍中看到的一種記載——“夢蠍粉”。
一種提煉自沙漠毒蠍尾腺的粉末,無色無味,一旦遇熱,便會揮發出致幻的毒氣,少量吸入便能令人神誌錯亂,大量則會直接攻擊心脈。
“傳令下去!”丁薇的聲音斬釘截鐵。
“所有乾糧全部銷燬!從今日起,改用陶罐密封蒸飯。分發食物前,每名士兵必須用配發的銀匙先行試毒!”
銀器遇“夢蠍粉”會瞬間發黑。
命令一下,恐慌迅速平息,炊事營中果然揪出了幾名混入的赫梯細作。
不過三日,軍中再無新的病患出現,一場足以顛覆戰局的危機,被她不動聲色地化解於無形。
就在丁薇穩住前線之時,底比斯的後方卻暗流洶湧。
地牢深處,大祭司阿蒙霍特普已經絕食七日。
他形銷骨立,氣息奄奄,彷彿隨時都會嚥下最後一口氣。
神廟的守衛見他已是必死之局,也漸漸鬆懈了警惕。
就在一個守衛給他喂水之際,阿蒙霍特普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驟然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他猛地張口,一枚藏於齒間的、淬了劇毒的細針如毒蛇般射出,正中守衛的脖頸。
守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轟然倒地。
阿蒙霍特普奪過鑰匙,卻並未逃離神廟,反而如鬼魅般潛入了一間禁忌的密室。
他點燃了傳說中能與神明直接溝通的“青火祭壇”,幽綠色的火焰映照著他瘋狂而扭曲的臉。
他割破自己的手掌,用鮮血在牆上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詛咒:“阿蒙神已棄此城!唯有獻上共治王妃的心血,方可平息神之震怒!”
偽造的“神諭”一夜之間傳遍了底比斯。
民眾的敬畏與迷信被瞬間點燃,化作了對“妖妃”的恐懼與憎恨。
無數人聚集在王宮門前,他們高聲呼喊著,要求交出丁薇,用她的血來祭祀神明,平息神怒。
訊息傳到前線,將領們無不色變。
丁薇聽完哈索爾的密報,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冷笑。
原來這纔是他的後手。
隻可惜,他以為自己在暗處,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丁薇佈下的棋盤之中。
地牢裡那個看似忠厚的看守,正是她的人。
“不必驚慌。”丁薇安撫住眾人,對哈索爾低聲吩咐了幾句。
當夜,王宮的地庫被悄然打開。
一具與丁薇身形、容貌都極為相似的蠟像被擡了出來,工匠們為它穿上華麗的王妃禮服,戴上精緻的首飾。
子夜時分,宮門大開,這具蠟像被放置在華貴的軟轎上,由神廟祭司擡出。
一個悲愴的聲音向宮外的民眾宣佈:“王妃心懷慈悲,不忍底比斯子民受苦,自願前往神廟,獻身贖罪!”
狂熱的民眾瞬間沸騰了!
他們簇擁著那頂軟轎,如同迎接一場盛大的祭典,浩浩蕩蕩地走向神廟廣場。
廣場中央,青火祭壇熊熊燃燒,阿蒙霍特普正穿著大祭司的法袍,手持黑曜石匕首,準備主持這場血腥的“獻祭”。
就在他高舉匕首,準備刺向“王妃”心臟的那一刻,無數火把驟然亮起,將整個廣場照如白晝!
賽提率領的王宮衛隊精銳如天降神兵,從四麵八方合圍而來,冰冷的刀鋒瞬間架在了阿蒙霍特普和他的死忠們的脖子上。
人群陷入死寂。
阿蒙霍特普驚駭欲絕地看著軟轎上的“丁薇”在火光下慢慢融化,露出了裡麵的蠟質。
這時,神廟最高處的露台上,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丁薇身著戎裝,長髮束起,目光銳利如鷹,俯瞰著下方驚魂未定的民眾。
“蠱惑人心,偽造神諭,這就是你們信奉的大祭司!”她的聲音通過神力加持,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你們要的不是神明,是混亂!而我,不會讓任何人用信仰踐踏秩序!”
王帳舟上,拉美西斯聽完了整個過程的彙報,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意。
他強撐著坐起身,在眾將關切的注視下,命人取來一個沉重的金匣。
他當眾打開金匣,裡麵靜靜躺著一根通體由黃金和青金石打造的權杖。
杖首是盛開的蓮花,杖身之上,用古老的聖書體鐫刻著兩個緊密相連的名字——“奈菲爾塔利·烏瑟爾”。
“奈菲爾塔利,意為‘最美麗之人’;烏瑟爾,意為‘我的榮耀’。”拉美西斯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親手將這根代表著無上榮耀與權力的王妃權杖,交到了丁薇手中。
“從今日起,她不僅是埃及的共治者,更是上下埃及唯一的王妃,地位等同法老,生死同權!”
話音落下,舟內舟外的將士們,包括賽提在內,全部單膝跪地,右手撫胸,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徹雲霄:“遵命,我的法老!遵命,我的王妃!”
丁薇手握權杖,心中百感交集。
然而,就在這榮耀的頂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名信使連滾帶爬地衝上甲板,帶來了足以讓整個埃及顫抖的噩耗。
“報——!尼羅河上遊,艾斯尤特、索哈傑、基納三座水壩……被人炸燬!洪水滔天,正向下遊席捲而來!下遊二十餘座村莊,數日之內,恐將儘成澤國!”
霎時間,所有的歡呼與榮耀都凝固了。
拉美西斯一口氣冇上來,險些再度昏厥。
丁薇卻在第一時間衝到軍事地圖前,她的目光越過那些即將被淹冇的村莊,越過富饒的河穀,死死鎖定在地圖上遊一處被標記為紅色、幾乎無人敢踏足的區域。
那片區域的地形,與“拉之左眼”古籍中記載的一處禁地,輪廓驚人地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