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磁場導致精神紊亂,老婆卻偷換我特製 第29章 鹹陽驚變
鹹陽驚變
秦莊襄王二年冬十月,鹹陽宮的朱漆台階覆著薄霜,陳墨的深衣下擺掃過石階,留下淡淡水痕——那是蜀地帶來的岷江泥沙。他望著巍峨的章台宮,想起臨行前李冰的叮囑:「鹹陽的鐵血派比蜀地的江神更難對付。」懷中的青銅水尺突然發燙,刻度上的「止殺」二字與胸前胎記隔著布料相灼。
「陳司馬久違了。」李斯的聲音從廊柱後飄來,廷尉署的黑色披風在風中翻卷,「聽說你在蜀地大興土木,竟讓李冰那廝成了『文明標杆』?」
陳墨轉身,看見李斯袖中露出的《商君書》竹簡邊角:「李太守不過是按秦法治水,倒是廷尉大人對『標杆』二字格外敏感。」他指了指對方腰間新佩的「鐵血令」金牌,「莫非怕文明之光蓋過鐵血之威?」
李斯的目光驟然冷冽,卻在瞥見陳墨胸前若隱若現的胎記時,忽然笑出聲:「代郡遺孤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彆忘了——」他湊近壓低聲音,「秦王病重,子楚監國,這朝堂之上……」
話音未落,內侍尖細的嗓音打斷了對峙:「陳大人,相邦有請。」
呂不韋的丞相府彌漫著藥香。相邦斜倚在胡床上,手中的算盤珠子撥得緩慢而沉重,案頭擺著蜀地送來的「秦蜀一號」稻種標本。看見陳墨進門,他忽然劇烈咳嗽,血絲濺在算珠上,竟如紅梅綻放。
「蜀地的稻種發芽了嗎?」呂不韋的聲音像磨損的竹簡。
「已在鹹陽試種。」陳墨摸出懷中的都江堰泥沙,「這粒土能養活七國百姓,鐵血派的刀槍卻連粟苗都砍不斷。」
呂不韋忽然輕笑,算盤珠子跳出「危」字軌跡:「鐵血派彈劾你『私通墨家』的奏章,今早堆了三尺高。子楚雖監國,卻受華陽夫人掣肘——楚係與鐵血派已暗通款曲。」他指了指窗外的鹹陽宮,「嬴政的周歲禮,怕是要變成鐵血派的殺局。」
陳墨的手按上劍柄,卻觸到劍鞘上太陽神鳥紋的凸起——那是蜀地工匠的祝福。他忽然想起文明學堂裡孩童們的秦歌吟誦,想起李冰在歲修時說的「治水如治心」。
「相邦可知,」他取出蜀郡工室的熔金圖,「鐵血派的刀劍在蜀地已成農具,他們的密探在學秦歌編竹籠。文明的根係一旦紮下,刀槍隻會讓它更深。」
呂不韋的目光忽然銳利,算珠撥出「借勢」二字:「今夜子時,隨老夫入宮。記住——」他指了指陳墨的胎記,「用你的血,為文明開道。」
子時三刻,鹹陽宮的燭火將長廊照成血紅色。陳墨隨呂不韋踏入偏殿,看見子楚正對著嬴政的周歲抓週禮物件沉思:秦劍、竹簡、算盤、蜀錦,還有一塊來自都江堰的鵝卵石。華陽夫人坐在上座,腕間戴著楚地的「斷情」玉鐲,目光在陳墨胸前逡巡。
「陳墨,」子楚的聲音帶著疲憊,「鐵血派說你在蜀地私鑄兵器,可有此事?」
陳墨解開外袍,露出內襯的玄鳥紋短打,衣角繡著蜀地的火紋:「臣在蜀郡工室熔鑄的,是治水的『融金閘』,用的是鐵血派的刀劍。」他摸出工室賬簿,「每斤鐵水可鑄三把鋤頭,已分發給蜀地百姓。」
華陽夫人忽然開口,楚地口音裡帶著冷意:「空口無憑,誰知道你有沒有藏著『止殺劍』之類的反器?」
「止殺劍在此。」陳墨拔出劍鞘,陽光透過窗欞,在劍身上投出秦蜀圖騰交疊的光影,「此劍用趙地精鐵、蜀地銅錫,由秦趙工匠共鑄。陛下可知,劍身上的『止殺』二字,是蜀地老祭司的手筆。」
子楚的手指撫過劍身,忽然想起長平戰場上陳墨立碑的背影。他轉頭望向嬴政,孩童正抓著那塊都江堰鵝卵石,右眼角的痣與石麵的水痕相映成趣。
「傳李冰。」子楚忽然開口。
蜀郡太守風塵仆仆地踏入殿中,腰間掛著新鑄的「秦蜀永濟」印綬,上麵還沾著歲修時的泥漿。他展開都江堰水利圖,圖上秦篆的堤壩結構與蜀地的山水符號相得益彰:「陛下,都江堰已能灌溉成都平原萬畝良田,蜀民皆言『秦法入蜀,如江入海』。」
華陽夫人的玉鐲「當啷」墜地,碎成三截。陳墨注意到,玉鐲內側刻著楚國的「鐵血」暗紋——原來楚係早已與鐵血派勾結。
「好個如江入海。」子楚的聲音裡帶著讚許,「陳墨,明日早朝,你便將蜀地的文明火種,播撒到這朝堂之上。」
是夜,陳墨在太史令署整理蜀地典籍,阿禾忽然翻牆而入,發間的玉簪換成了墨家的警示樣式:「鐵血派買通了庖廚,明日早朝的鹿肉羹裡有毒。」她遞過一枚青銅傀儡,「這是在相府後廚找到的,傀儡關節處刻著楚地巫蠱符號。」
陳墨捏碎傀儡,裡麵掉出李斯的密信:「借楚毒殺墨,嫁禍華陽。」他望向窗外的鹹陽宮,月光照在宮牆上,將「止殺」的影子拉得老長:「告訴矩子,明日早朝改用代郡的『銀針試毒』,再讓李冰帶蜀地百姓的聯名狀進京。」
阿禾點頭,忽然從懷中取出個布包:「這是文明學堂的孩子們讓我帶給你的,說是『止殺稻穗』。」裡麵是一束金黃的稻穗,夾雜著蜀地的麥穗與秦地的粟穗。
陳墨將稻穗插入筆筒,忽然想起文明學堂的奠基儀式。那時老祭司帶著孩童們用秦歌和蜀語共唱《禾黍歌》,歌聲驚起的白鷺群,正像嬴政周歲禮上飛過的玄鳥。
更深漏儘時,他在《秦記》中寫下:「莊襄王二年冬,陳墨返京,攜蜀地文明之證。是夜,相府遇刺,傀儡藏毒,卻道楚巫鐵血合流。嬴政抓週,棄秦劍而取鵝卵石,眾皆驚,唯陳墨笑曰:『此石乃都江堰分水之石,大秦止殺之基也。』」
窗外,鹹陽城的更夫敲著梆子走過,聲音裡帶著新的秦歌:「秦蜀稻,趙秦粟,共哺天下止殺族。」陳墨摸了摸胸前的胎記,知道明日的早朝,將是鐵血與文明在權力中心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