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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到底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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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振氣不過,

拉著沈喬去了二樓進行一頓教育。

聞醉平靜的坐在凳子上,她知道南舒煙的房間位置,但她冇有動,

像是再等最後的審判。

過了兩個小時,從二樓走下來的是沈喬。

她麵色平靜,

雙頰有點紅潤,能看出來剛纔的爭論非常的激烈。

沈喬走過來,坐在聞醉對麵,

看著盤子冇吃多少的意麪,

問:“怎麼不繼續吃?”

聞醉如實說:“有些吃不下。”

“在擔心是嗎?”沈喬說,“擔心再給你趕出去?還是擔心再給你掰折一根指頭?”

“擔心你難做。”

沈喬微頓,“那你剛纔幫我是故意的?”

“隻是想通過我來進入公館?”

聞醉搖頭:“一開始並不認識你是誰,你說了你是住在瀛楠公館的時候我才猜到了你的身份。”

“所以你請我喝茶吃飯的時候,

我確實有些自私的冇有拒絕。”

聞醉垂首:“抱歉。”

“冇事,

”沈喬不在意,“你幫我是事實,我回報你也是應該的。”

兩人沉默一瞬,沈喬又問:“你是天生的?”

聞醉理解了一下這話的意思,

“算是。”

沈喬撇撇嘴:“我也算是從小看舒舒長大的,她看起來不像是天生的。”

“當然,

我說這話冇有歧視的意思。”

“冇事,

”聞醉解釋道,“天生或者不是天生其實冇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最重要的還是看心之所向。”

“心之所向?”沈喬嘀咕了兩聲,

目光落在聞醉的脖子上,

驚訝道,

“這個項鍊她竟然給你了?”

聞醉摸摸項鍊,

“嗯嗯,她送給我當了生日禮物。”

“我還以為她回來拿是要自己帶呢。”沈喬說,“當時她回來拿項鍊,被她爸看到了,她爸讓她在家裡待幾天,舒舒不願意,父女倆脾氣還特彆硬,誰也不讓誰,南振讓家裡保鏢強留舒舒,舒舒直接把人打倒,自己跑了出去。”

聞醉總算清楚那天南舒煙身上的傷是怎麼來得了。

“她能把這個項鍊給你,說明她真的很喜歡你,重視你。”

聞醉摸著項鍊,“我知道。”

指尖一遍遍地摩挲著上麵的刻字,彷彿能給她帶來片刻的依偎。

“這個項鍊是舒舒的媽媽舒禾親自操刀設計並且是自己製作出來的,舒禾你認識嗎?”沈喬怕聞醉不清楚,解釋道,“我是舒舒的後媽,南振後娶的老婆,原來是他的秘書,也因為這個身份,致使我給南振生了南辰安以後,所有人對我的看法更加深刻,小三上位,試圖和原配的孩子爭奪家產的惡毒頭銜就落在了我的身上。”y

聞醉不知道說什麼。

安慰?

她感覺沈喬不需要。

“不用想太多,我說這些不是要你同仇敵愾的安慰,而是想告訴你舒舒為什麼和南振關係不好。”

沈喬歎了口氣,繼續說:“這些閒言碎語自然會傳到舒舒耳中,讓她對我們產生厭惡和牴觸,那時候舒舒經常會在家裡大吵大鬨,我知道她心中有怨,也清楚我一個外來人無法替代她媽媽的位置,所以我對舒舒隻能儘一些我力所能及的好,也不會去爭搶那些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

“南振是愛舒禾的,也是愛舒舒的,隻是他這人口是心非,又愛講一些大道理,再加上工作忙忽視了舒舒成長過程中的變化,從而讓這父女倆的關係越來越僵硬。”

“對於我和辰安,舒舒一開始是討厭的,後來就慢慢疏遠我們,但我心裡知道,她已經不再恨我和辰安的出現了。”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把舒舒當做自己親生孩子照顧,我對她的愛不比對辰安的少,所以當我知道舒舒很愛你,很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所能做的就是支援舒舒的想法和意願,”

聞醉睜大雙眼,不可置通道:“真的嗎?”

沈喬笑笑,“其實,我還挺滿意你的,不去過問你的過往如何,單看現在,能把南振氣成這樣的人我也是佩服的。”

聞醉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行了,太晚了,早點休息吧,”沈喬起身,打了個哈欠,“舒舒的房間在三樓電梯右側,你今晚就睡在那裡吧。”

聞醉眼中閃過驚喜,“謝謝。”

沈喬擺擺手,轉身上樓。

聞醉上了三樓,找到南舒煙的房間,她睡得沉,眉頭一直皺著,手無意識的抓著被子,像是個冇有安全感的小孩。

聞醉小心翼翼的上了床,輕輕地將南舒煙摟在懷裡。

懷中人好像醒來又彷彿還在夢中,口中呢喃:“阿醉?”

聞醉見她仍閉眼,低聲應道:“我在,睡吧,不怕。”

南舒煙把自己融入她的懷中,緊緊抱著聞醉,眉頭舒展了許多,帶著笑意,喃喃道:“……嗯。”

一早,南舒煙準時起床去門口找聞醉,結果一睜眼就看見聞醉睡在她身邊。

“……?”

南舒煙擡手給自己一個巴掌,太過清脆,都把聞醉給嚇醒了。

聞醉睜眼就看見南舒煙給自己一個巴掌,嚇得都慌了,“乾嘛呢?睡迷糊了?怎麼還給自己一個巴掌呢?”

南舒煙聽到聞醉的聲音,感受到她的柔軟和觸碰,雙目瞪圓,不可置通道:“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聞醉摸著被她打紅的臉蛋,“沈喬放我進來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沈喬,乾脆就叫大名吧。

“沈喬?”南舒煙回過神,“我後媽回來了?”

聞醉點頭道:“好像是你爸給她叫回來的,說是想讓她勸勸你,不過”

南振叫沈喬回來的意圖很明顯,但眼下,沈喬的態度也很清晰,那就是站在南振的對立麵。

南舒煙擡手摟住聞醉的脖子,親昵的將自己融進去,悶聲道:“不會的。”

“什麼?”聞醉揉著她的背。

“沈喬不會幫他的。”

語氣篤定又堅定。

聞醉不意外,不然沈喬昨晚不會放她進來,但她還是想問為什麼南舒煙如此篤定沈喬不會幫南振?

畢竟兩人的關係尷尬,後媽和前妻的女兒,這段關係不亞於婆媳關係。

“為什麼?”她問。

南舒煙從她懷裡擡起頭,眼角微紅,清靈的瞳孔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透徹又純淨,說:“沈喬她是個好人。”

“你不怪她?”

“以前怪的,後來相處的過程中,能感覺到她對我的用心,就不怪了。”

沈喬是個好人。

以前南舒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在她眼裡沈喬是破壞她家庭的人,是讓她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的人,是讓南辰安分走她父愛的惡人。

她不在乎奧薩的歸屬,哪怕沈喬全部奪走,能把父親留給她就行。

可惜天不遂人願。

她冇得到多少父愛,卻意外享受到了曾經離去的“母愛”。

她不承認沈喬是她的母親,隻認為她是一個後來者,一個外人。

對於沈喬的示好和關懷,她覺得是阿諛奉承,是張揚炫耀,是裝腔作勢。

在她眼裡,沈喬就是“壞”的集合體。

聞醉心裡發酸,“那是什麼讓你對她改觀?”

南舒煙語氣低啞,“南辰安跟你說過,我曾經差點打死一個人。”

聞醉點點頭:“我知道,但那不是你的錯,他欺負了你。”

“可旁人不管理由如何,他們能看到的就是我要打死他,把他打的血流滿麵,奄奄一息,所以他們要報警把我這個有暴力傾向的殺人犯送進監獄,那些跟奧薩作對的公司也紛紛站出來,想方設法的把我弄進去,到時候奧薩總裁的女兒殺人入獄,這一則事實就會讓奧薩陷入困境之中,徹底毀了奧薩。”

“那一天,我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惡意,就連我敬愛的父親也對我是滿滿的不滿和厭煩,可隻有一個人,一個我曾經那麼討厭憎惡的一個人站了出來,把我護在身後,說要替我去坐牢。”

那天是高一期中考試後的一個家長會,南振依舊忙於工作無法脫身,南舒煙也不願意讓沈喬替她開,依舊獨來獨往的和老師解釋家裡人來不了,老師冇說什麼,隻能在一個學生家長缺席的情況下進行了家長會。

家長在教室裡開會,學生們則是在外麵操場打鬨玩耍,等著家長一起放學。

南舒煙性格孤僻,不愛合群,喜歡待在樓梯間的角落裡抽著煙,看著雲。

奈何有人總愛挑事,男生們說話逗趣冇個底線,一會兒說南舒煙的家長冇來,看來真的是一個冇人要的孤兒,一會兒又說她雖然脾氣差,但是身材好長得漂亮,可以讓大家一起玩玩。

幾個男生合夥將南舒煙推進一個器材室,臉上的表情滿是讓人作嘔的猥瑣和淫、蕩,他們開始動手扒南舒煙的衣服,刺耳的嬉笑聲在器材室裡遊蕩。

南舒煙打開男生的手,男生氣急,直接回手一個巴掌直接把南舒煙打到在地。

南舒煙抵了抵腮,擦掉嘴角的血準備動手,卻看見自己討厭的人衝進器材室,把那些男生推開,還警告男生們不要胡來,否則就告訴家長和老師,讓他們退學。

這一番說辭,南舒煙聽了都覺得可笑,更何況那些從心眼裡就壞透的不良少年呢?

男生們冇有被嚇退,反而開始打起了沈喬的注意。

青春期的男生,荷爾蒙爆棚,小黃\\'片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欲/望。

如今碰到一個像沈喬這麼性感誘人的“人\\'妻”,惡念已經侵占所有男生的腦子。

他們開始對沈喬動手,還有一個人在一旁錄像,以防沈喬和南舒煙以後報複,到時候可以拿錄像威脅她們。

沈喬畢竟是個女人,麵對幾名男生的強行壓迫根本無法反抗,明明情況要比南舒煙危險,可她卻擔心南舒煙的狀況,一個勁兒喊著:“彆動她,衝我來。”

可笑,可笑至極。

南舒煙被氣笑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幾個男生被南舒煙的反應嚇了一下,剛反應過來要教訓一下南舒煙,卻被南舒煙狠狠地揍了一頓。

沈喬看著南舒煙將那幾個男生揍得昏厥了過去,臉上身上都是血,不知死活。

而南舒煙還不知疲倦的跪在一個男生身上,拎著他的衣領,一拳一拳的砸在男生的腦袋上。

她們鬨出的動靜太大了,很多人趕來,看到滿地狼藉和鮮血,紛紛被嚇住。

所有人都認為是南舒煙將那幾個男生打成血肉模糊的模樣,還有幾個不知死活,被擡上了救護車的時候,說是見到一個男生都嚥氣了。

所有的矛頭都隻向南舒煙,他們同仇敵愾,義憤填膺,想要讓南舒煙入獄伏法。

南舒煙對此表示無所謂,她隻是不想欠沈喬的。

奈何,沈喬卻想要代替她坐牢,說在器材室裡毆打那群男生的人是她,是他們想要強/暴南舒煙,所以她纔會動手。

那是南舒煙第一次看不懂沈喬這個人,也第一次覺得自己以前做的一切像一個可笑的笑話,將她的臉一下一下的抽紅。

無地自容。

後來,南振用了一些手段,強壓下這件事,等到男生們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便反過來控告那群男生強/暴、霸淩、□□以及殺人罪,找了知名律師,一紙訴狀,告上法庭,最後勝訴,使得那群男生無法在學校待下去,也讓那些男生們的父母的公司紛紛破產,無法在京海市立足。

聞醉納悶道:“殺人罪?”

“不是冇鬨出人命嗎?”

南舒煙咬著嘴唇,聲音中帶著懺悔,“那時候,沈喬肚子裡有一個四個月大的寶寶,隻是她太瘦,不顯懷,冇人知道。”

“要不是因為這件事,說不定南辰安還能有個妹妹或者弟弟呢。”

“我不想欠她任何東西,可……”南舒煙呼吸深長,“我欠她的越來越多。”

聞醉抱住她,哄道:“都過去了。”

“小阿舒,這不是虧欠。”

南舒煙冇說什麼,躲在聞醉懷裡,隻是眼角有些洇濕。

在門口站了許久的南振終究是冇有推開房門,而是轉身離開,隻是那挺直的脊背在這一刻彎了下去。

像是佇立的高山坍塌了,無數的碎石滑落,砸的他心窩痠痛不已。

沈喬在電梯口看著南振,臉上的悲傷和辛酸冇有收斂,看起來像是一隻離家出走又被雨淋濕的哈士奇。

她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將手中的紙巾盒遞過去,“想哭就哭,不丟人。”

南振偏頭,聲音有些沙啞,“誰要哭?”

“行行行,是我要哭。”沈喬把紙巾盒砸他懷裡,“把紙巾盒送下去,準備吃飯了,我去喊她們倆起床。”

南振看沈喬過去喊人,他立馬走進電梯,按動下樓。

看著鏡子裡紅紅的眼眶,南振抽出一張擦了擦眼角,長歎了口氣。

沈喬走到門口,敲了敲門,看著在床上擁抱的兩人,喊道:“起床,吃飯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不許賴床。”

“趕緊起,我去叫你弟弟起床。”

南舒煙低聲應道:“嗯。”

沈喬笑了笑,轉身往裡麵走去,停在一扇閉緊的房門,臉上冇有剛纔敲門的禮貌和溫柔。

床上的兩人隻聽見“砰”的一聲,接著是一聲直達雲霄的怒吼,“南辰安,都幾點了,還睡?找打是吧?!趕緊給我起床下去吃飯!”

“再磨嘰,老孃把你屁\\'股揍開花!”

聞醉和南舒煙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南辰安:我就像是撿來的。

沈喬拿出雞毛撣子:你再說?!

南辰安: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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