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到底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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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南舒煙覺得自己和聞醉真的磁場不合，她們之間更多的是意外和突然。
就比如現在，南舒煙很不想打擾睡的正香的聞醉，奈何推車的滾輪突然轉了方向，她往前一推，車子直愣愣的撞到了聞醉趴著的桌子上，硬生生的把聞醉撞了個激靈兒。
聞醉睡眼迷濛的看著南舒煙：“……”
南舒煙尷尬無語的看著聞醉：“……”
她試圖解釋道：“……我是不小心撞到你的，你信嗎？”
聞醉眨眨眼，揉了揉頭髮和眼睛，“嗯，我信你。”
畢竟她在印象裡，南舒煙不是個愛故意惹事犯賤的人。
南舒煙見她相信，舒了口氣：“那你繼續睡吧。”
她推著車往前走，卻被聞醉拽住了車把手。
南舒煙問：“怎麼了？”
“我昨天加班了一晚上。”聞醉說。
南舒煙不明所以的看著聞醉，不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不過看聞醉的黑眼圈，不難看出來她熬夜了。
至於熬夜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聞醉自己說昨晚加班，南舒煙冇有什麼反應，隻是順著她的話應道：“哦。”
聞醉看她一臉平淡，無奈笑笑：“忙工作忘了時間，所以冇來得及過來找你拿東西。”
南舒煙神色一動，語氣淡淡：“冇事，我經常在圖書館，你什麼時候來拿是你的事情，冇必要向我解釋。”
“你冇必要聽，”聞醉往後仰，懶洋洋的癱在凳子上，“但我想和你解釋。”
“我不想讓你認為我是個冇有信任的人。”
南舒煙說：“你並冇有答應我什麼。”
當初說週一會在圖書館的人是她，聞醉並冇有應允過她會在週一過來拿東西。
“我借了你的東西，理應配合你的時間來安排，”南舒煙看著她眼裡的紅血絲，“冇必要上升到信任這種層麵上。”
“那你會和冇有信任的人接觸嗎？”
南舒煙搖頭：“不會。”
聞醉笑：“那不就得了，我想接觸你，必然要在你麵前表現得好些。”
“不用表現，”南舒煙麵色從容淡漠，“我和你不想接觸。”
“雨傘和鞋子在前麵，我去給你拿來。”
南舒煙往前走，聞醉沉默的看著南舒煙離開的背影，眼神沉沉。
聞醉起身，看了眼推車裡的書籍。
南舒煙昨天就把聞醉的雨傘和鞋子帶到了圖書館，她倒不是特意等著聞醉過來拿，隻是想著如果聞醉突然來訪，她也能及時把東西還給她。
南舒煙還找了一個相對乾淨完整的鞋盒裝聞醉的鞋子，雨傘也給她疊的很規整。
她拎著袋子，卻看見聞醉不在剛纔的位置上，與此同時，她的小推車也不翼而飛了。
“聞醉？”
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南舒煙隻能小聲的呼喚她的名字。
“我在這裡。”
南舒煙聞聲看過去，隻見不遠處的放置曆史書的書架旁伸出一隻手，衝著她晃了晃。
也許是圖書館的書架顏色太過老沉古舊，暗黃色的架子襯得聞醉這隻手格外的白皙秀麗。
南舒煙眸光閃了閃，走過去，見推車裡的書都快被聞醉放完了。
“你在乾什麼？”
雖然這話有點明知故問，但是南舒煙覺得聞醉這麼做有一點故意挑釁的嫌疑。
聞醉把最後一本曆史書歸位，“我以前也乾過圖書館的管理員，書籍歸納我做起來很得心應手。”
南舒煙眉頭微皺：“所以呢？”
聞醉雙手對著擺好的書籍，邀功似的顯擺道：“怎麼樣？我做的好不好？”
她笑的太燦爛。
南舒煙看著規規整整的書籍，說：“不需要你做這些。”
聞醉雙手交叉胸前，神色透著一絲憂傷，語氣低沉：“看來，你真的很討厭我。”
“冇有討厭你，”南舒煙把袋子遞過去，“隻是不想與你有交集。”
“僅僅如此。”
“欠你的人情我會想辦法還給你，但若是提出太過分的要求，我不會答應的。”
“過分的要求？”聞醉嗤笑一聲。
她向前一步，個子比南舒煙高一些，居高臨下的看著南舒煙的眼睛，“南舒煙，你說的過分的要求是什麼？”
南舒煙眉頭緊蹙，不答。
聞醉擡手，勾起南舒煙肩上的長髮，見她要躲，另一隻手立馬摟住她的腰，拉近距離。
“躲什麼？”她嘴角一勾，輕聲道，“這裡是圖書館，我能對你做什麼？”
南舒煙握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笑了一下，“你在乎場地嗎？”
笑容裡透露著諷刺。
小姑娘力氣還挺大，她狠狠地箍著她的手腕。
聞醉麵不改色，甚至嘴角的笑容更加濃鬱，“場地不分，但分人。”
“你要是再掐下去，”她湊近，目光警告，“我就在這裡吻你，帶水聲的那種。”
南舒煙眯了眯眼，手上泄力，“放開。”
“那你彆躲，”聞醉看著她的頭髮，“我就是想摸摸你的頭髮，又冇打算對你做什麼。”
“你要是再躲，我就對你來一招猛虎撲食，到時候京海大學的校園網上有咱們倆的豔\\'照可不能怪我哦，”聞醉嬉皮笑臉，看起來很是欠打，“反正我不怕丟臉。”
南舒煙抵腮：“……我不躲。”
麵對毫無底線的流氓，不卑不亢容易吃虧。
聞醉仔細打量了一下南舒煙，離得近了，她才發現南舒煙長得很細膩。
睫毛又長又翹，皮膚白皙透亮，毛孔都看不見，鼻子挺翹，鼻尖微紅，眼睛清澈明亮像是一塊精緻的琥珀，額前的頭髮被吹進圖書館的晚風飄落在睫毛上，使得她眼皮輕顫，透著一股單純無辜的感覺。
兩人貼的太近，南舒煙騰不出手去拂開那一死頭髮。
聞醉剛來她，順便把她睫毛上的髮絲勾掉，手指順著髮根一直勾到髮尾，異常順滑。
“你的頭髮好滑。”
明明是一句最簡單不過的讚賞，但南舒煙總覺得這話被聞醉說的很色\\'情。
南舒煙抽出自己的頭髮，生硬道：“……謝謝。”
聞醉摩擦了一下指尖，莞爾道：“人情不用還了，我逗你的。”
南舒煙搖頭：“我不喜歡欠彆人的。”
“我不喜歡強迫彆人，”聞醉拿起掉在地上的袋子，“尤其是漂亮的姑娘。”
“走了。”
南舒煙看著聞醉離開的背影，白色的襯衫有些褶皺，她眼下的暗沉，眼睛裡的紅血絲和那慢騰騰的腳步，都透著滿滿的疲憊和倦怠。
聞醉感覺自己應該是歲數大了，以前熬個兩三天一點事都冇有，如今就一整夜冇睡，整個人就像是廢了一樣。
雖說在圖書館睡了一下午，但是趴著睡讓她身體得不到舒展和放鬆，而且還是被驚醒的，搞得她現在腦袋昏昏沉沉，腳步虛浮，自然也冇注意到腳下即將踩空的台階。
等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重的瞬間，聞醉已經想好自己摔倒的姿勢，不說摔倒的姿勢高雅優美，但也得摔的有個人特色吧。
突然，脖子和胸前一緊。
聞醉冇有如意想之中摔倒，她整個人被後麵的人抓住，像是娃娃機裡的玩偶被人抓住了後脖頸。
後麵的人陡然加大力氣，聞醉腳步不穩，往後栽楞了幾步，跌進一個洋溢著淡淡清香的柔軟懷抱裡。
聞醉擡頭看著一臉冷漠的南舒煙，眨眨眼：“哈？”
南舒煙見聞醉身子穩當，把她推開，“注意腳下。”
聞醉揉了揉眼睛，笑道：“我太累了，冇注意到台階，謝謝你。”
南舒煙冇說什麼，剛要轉身回去，手腕就被人拉住。
她眉頭微皺：“乾嘛？”
聞醉歪頭，甜甜一笑，嬌俏道：“你不是想還我人情嗎？我今天太累，不想疲勞駕駛，你應該會開車吧？你送我回家吧？”
南舒煙甩開她的手，“你不是說不用我還了嗎？”
聞醉癟嘴：“那就算我欠你個人情吧。”
南舒煙深深地看著她，看了眼圖書館的大鐘，“十點我才能下班，你能等嗎？”
她實在是不想欠聞醉的人情，這次直接還了更好。
聞醉眼睛一亮，乖巧點頭：“好，能等。”
“好。”南舒煙轉身繼續忙圖書館的事情。
聞醉自己找了個角落，剛想眯一會兒，手機的微信提示音不斷響起。
她拿出來一看，是方雅的訊息。
手指微動，直接點擊刪除聊天。
聞醉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一邊，繼續趴著眯一會兒。
南舒煙把新還的書籍掃描入進係統，擡眸看向聞醉方向，見她又趴著睡著了。
她看了眼搭在凳子上的外套，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便低頭繼續忙。
十點一到，鐘聲敲響。
聞醉坐在大鐘附近，鐘聲一響，又給她嚇醒了。
“”
她揉了揉酸脹的腦袋，看向登記台，發現南舒煙已經不在了，圖書館裡的學生也已經走完，此時圖書館一層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空蕩蕩的。
聞醉掃視一圈，試探地喊道：“南舒煙，你在嗎？”
“我在。”
聞醉被後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看著突然出現的南舒煙，驚魂未定，“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南舒煙指著後排的位置，“我一直在你身後坐著。”
“那我剛纔怎麼冇看到你？”
她明明看了一圈，冇人的呀。
南舒煙指著鞋子，“剛纔鞋帶開了，我在繫鞋帶。”
聞醉舒了口氣：“好吧，我們走吧。”
南舒煙意味深長的看著聞醉，語氣帶著一絲肯定，“你害怕了？”
聞醉眼神內斂，神色自如。
她湊過去，委屈道：“怕你把我丟下。”
南舒煙拿起揹包，向門口走去，“走吧。”
“好嘞。”聞醉立馬跟上去。
南舒煙鎖好圖書館大門，跟著聞醉去了停車場取車。
聞醉把鑰匙交給她，自覺地坐在副駕上，南舒煙坐上駕駛座，繫好安全帶，見聞醉側著身子看著她。
“我車技不好。”
南舒煙摸著方向盤，她已經好幾年冇開車了。
聞醉聞言，轉身把安全帶繫好，信誓旦旦道：“我買了意外險，你隨便開。”
南舒煙看著她心口不一的動作，冇再說什麼。
她啟動車子，方向盤一打，直接開出京海大學。
行使的過程中，聞醉冇有感覺到一絲顛簸。
雖說車子本身的抗震就很好，但南舒煙的車技真的很不錯，不管是啟動還是刹停，都冇有讓人感到頓挫感和噁心。
像是經常開車的老司機。
聞醉偏頭看著南舒煙，“suv車子重心差，新手開起來會很難受，但我看你開的很熟練，你是經常開車嗎？”
南舒煙看著後視鏡，眼神一閃，說：“我乾過幾次代駕。”
“代駕？”聞醉想起自己見過南舒煙的幾個地點，咖啡館的服務員，lei的小時工還有京海大學圖書館的管理員，“你很缺錢？”
南舒煙看著前麵的紅燈，踩下刹車，“還好。”
她現在掙的錢隻是用來當生活費的，至於學費和住宿費都是學校給她減免的，所以目前咖啡館和圖書館的工作能夠滿足她日常開支和需求的。
“你還在繼續乾代駕嗎？”
南舒煙見綠燈亮起，“最近忙，冇乾。”
“以後還會乾嗎？”
南舒煙打開轉向燈，跟著導航右轉，“再說。”
“你有名片嗎？我光顧一下你的生意吧。”
南舒煙手指敲著方向盤，“
冇有，不用。”
“我覺得向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乾代駕有點危險，如果你要是缺錢，跟我說，我幫你找個輕鬆錢多的工作。”
“冇興趣，”南舒煙在聞醉準備開口的下一秒，先開口道，“我在開車，跟司機聊天是大忌。”
聞醉抿嘴，在唇邊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
車子裡陷入一陣死寂，南舒煙正看著導航路線，就聽見副駕傳來一道細弱的聲音。
“我能再跟你說一句話嗎？”
南舒煙歎了口氣：“說完你能閉嘴嗎？”
聞醉點頭道：“能。”
“說？”
聞醉指著導航，“你走錯路了，剛纔的那個十字路口應該左轉的。”
“”南舒煙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麼不早說？”
怪不得這導航突然說更改路線。
聞醉委屈的噘嘴，語氣確又很得意的說道：“你都說了不讓我和司機交談，我就乖乖地聽你的話，哪怕看到你走錯路了我都不敢吭聲。”
“我乖不乖？”
南舒煙咬牙：“”
作者有話要說：
南舒煙：這麼聽話，讓我來一次。
聞醉：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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