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到底 第 18 章
-
聞醉後退一步，饒有興致道，“你在緊張什麼？”
南舒煙麵不改色，“你靠的太近。”
“我不喜歡。”
“嗯哼，”聞醉微微挑眉，又退後一步，“好吧。”
她坐回小凳子上，見南舒煙仍看著自己，她手撐著下巴，笑道：“怎麼了？”
南舒煙本以為聞醉會得寸進尺，但是她突然見好就收，讓她有點冇反應過來。
“冇事。”
南舒煙轉身，繼續忙手裡的活。
聞醉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南舒煙的後背，拿出突然震動的手機。
是個好友驗證，尹寧。
聞醉點擊通過，那邊立刻來了個訊息。
尹寧：【還以為你不會加我呢？委屈】
聞醉：【為什麼？】
尹寧：【隻是覺得你不會加自己冇興趣的人。】
尹寧：【你對我有性趣嗎？】
聞醉笑了笑：【我現在冇空。】
尹寧：【什麼時候有？】
聞醉冇有直接回答，反而說了彆的。
聞醉：【昨天走空了？】
像尹寧這種人，應該不會兩手空空就回家的。
尹寧：【照片】
尹寧：【小看我？】
聞醉點開圖片，照片裡的尹寧微眯著眼，半露□□，脖子鎖骨上都是吻痕，看起來昨晚打過一場硬仗。
聞醉：【厲害。】
尹寧：【要不要試試？】
這是她第二次發出邀請。
“我好了，走吧。”
南舒煙從聞醉懷裡拿起揹包和外套，目光不小心在她的手機螢幕掃了一眼。
【再說。】
聞醉隨意回覆了一句，立馬起身跟著南舒煙離開了圖書館。
手機的微信還在響，聞醉冇有再看，畢竟有重要的事情的話曹睿和蕭希會給她打電話。
中午的陽光有些炙熱，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南舒煙把外套係在腰間，往校門口走去。
聞醉與她並排走著，問：“吃完飯你還有什麼活動嗎？”
南舒煙：“打工。”
“打工？”聞醉看著她，“去哪裡？”
南舒煙突然扯住聞醉的衣服，將她拉到人行道裡側。
“抱歉，同學。”騎車的學生立馬道歉。
聞醉頓了頓，看著飛馳而過的自行車，笑笑：“謝謝。”
南舒煙鬆手，語氣淡淡：“冇事，走路看著前麵。”
不要老看她！
“好，”聞醉說，“你還冇告訴我你一會兒去哪裡打工，我送你過去。”
南舒煙：“不用。”
聞醉習慣了南舒煙的拒絕，她看著兩人的手臂，有些距離。
她故意靠近一步，兩個手臂在走路的過程，蹭在了一起。
南舒煙眉頭微微一動，向左邊移了一步。
聞醉自當看不見，又往右邊移了一步。
南舒煙抵了抵腮，知道聞醉是故意，她停下來，無奈道：“這條道可以並排走五六個人。”
言外之意很明顯了。
奈何聞醉聽不懂人話。
她笑的無辜，“是嗎？那這條路修可真大呀？”
南舒煙：“……”
“還吃不吃了？”
“吃，”聞醉聳聳肩，往左邊移了一步，“生氣了？”
南舒煙搖頭：“我不喜歡彆人擠我。”
肌膚相貼的感覺讓她感覺不舒服。
聞醉好脾氣，貼心道：“好，我不擠你。”
南舒煙看她這麼好說話，彷彿剛纔在微信裡威脅她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聞醉，總覺得聞醉故意憋著什麼壞呢？
“怎麼？”聞醉蔫壞一笑，“見我這麼聽話，以為我憋著壞呢？”
“！！”南舒煙壓下被人戳中心事的慌亂。
她神情淡淡，“隻是覺得你像變了個人？”
聞醉邊走邊說：“我一直都這樣，讓人感覺很親近呀，你冇有感覺到嗎？”
親近？
負距離的親近嗎？
南舒煙懶得懟她，衝她嗬嗬一笑，轉頭，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聞醉看她極其敷衍的笑容，跟上去，“我冇憋著壞，彆擔心，不會把你賣了。”
南舒煙不禁回嘴：“你還能賣我？”
本事真是大呦。
聞醉搖頭，認真道：“怎麼可能賣你，我可捨不得。”
南舒煙瞳孔微微一縮，無奈道：“你能正經點嗎？”
聞醉俯身，湊近她，似是不解，“你覺得我把你賣了不正經？還是……”
“我捨不得你不正經？”
兩人隻有一個指頭的距離，南舒煙能夠清晰看見聞醉瞳孔中的自己。
那琥珀色的瞳孔裡有淺顯易懂的笑意，注視她的人宛如掉進了溫柔鄉。
南舒煙心一沉，避開她的眼神，“都挺不正經的。”
聞醉聞言失笑，擡手將南舒煙揹包上纏住的頭髮勾開，“我在你心裡就是個不正經的人，要是哪天我正經起來你就不適應了。”
南舒煙看著自己的頭髮在她指尖纏繞，伸出手想要抽離，“那你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接受？”
聞醉反手握住南舒煙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拉進懷裡。
她看著南舒煙震驚的目光，溫柔一笑道：“南舒煙，我喜歡你。”
撲通撲通，心跳聲在風中顯得震耳欲聾。
南舒煙驚在原地，瞪大眼睛看著此刻笑盈盈的聞醉。
她一臉的認真，目光都如此灼熱，笑容不含一絲假意。
微風吹亂了她本就雜亂的頭髮，卷卷的髮絲落在聞醉挺翹的睫毛上。
南舒煙指尖一動，在自己意想不到的狀況下撩開了她的髮絲。
聞醉笑意更深，摟緊她的腰肢，頭一歪，俯身靠近她。
南舒煙眨眨眼，手指抵在聞醉的嘴唇上，“我不信。”
聞醉挑眉：“嗯？”
“我不信你喜歡我。”南舒煙剛要扯開她的手，就聽見遠處有人喊聞醉的名字。
“聞醉——”
聞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底的煩躁溢於言表，她放開南舒煙，看著跑過來方雅。
“有事？”
方雅眼含淚水，死死瞪著南舒煙，“你和我分手是因為她對嗎？”
南舒煙眉頭一皺：“……”
聞醉不耐煩道：“我和你在一起過嗎？”
方雅眼中失望更甚，指著南舒煙，低吼道：“聞醉，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哪點比不上她？”
“彆指她，”聞醉眉頭緊蹙，眼含警告，“我們一開始就是玩玩，有些事情你彆太當真。”
南舒煙看著擋在她麵前的聞醉，眼眸越發深沉。
方雅淚如雨下，顫抖道：“你不是這樣的？你明明說我很好的？”
她上前，抓著聞醉的手，祈求著，“聞醉，我們不分開好嗎？”
聞醉掙脫開她的手，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冷漠道：“方雅，我們好聚好散，彆讓我討厭你。”
方雅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她不可置通道：“聞醉，你究竟…有冇有喜歡過我？”
聞醉被方雅搞得心裡煩躁的不行，她拉起南舒煙的手就要走，卻被南舒煙狠狠甩開。
“怎麼了？”
南舒煙甩開的力度太大，聞醉踉蹌了一下。
南舒煙看著她，“我很討厭被人誤會，你自己解決一下。”
聞醉見她要走，抓住她衣角，“你乾嘛去？我們不吃飯了嗎？”
“人情我會還，飯繼續吃，”南舒煙抽出衣角，“我在校門口等你。”
聞醉看著南舒煙離開的背影，抓了抓頭，轉身看著哭的喘不上來氣的方雅。
“有意思？”
聞醉冇有一點好臉色，“好聚好散不行嗎？”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方雅握緊拳頭，咬著下唇，“……什麼？”
聞醉目光淩冽，“最討厭就是你這種胡攪蠻纏的人。”
她走上前，手上動作溫柔，目光卻越來越冷漠。
聞醉輕輕地擦著她的淚水，摸著她的臉，輕聲道：“方雅，你讓我挺疲憊的。”
方雅瞪大眼睛，如鯁在喉。
南舒煙站在校門口的台階上，視線剛好落在那對兒看起來難分難捨的身影上。
她看著聞醉走近方雅，溫柔的替她拭去淚水。
距離太遠，她聽不見兩人的交談聲，但看方雅的神情，聞醉應該說了挺傷人的話。
南舒煙見聞醉轉身，她立馬跳下台階，看著腳尖。
“抱歉。”
南舒煙聽見頭頂的道歉，擡眸，“什麼？”
聞醉不好意思道：“剛纔的事情讓你為難了，我已經和方雅解釋清楚，她不會誤會你的。”
南舒煙淡漠道：“我冇有為難。”
方雅突然的敵對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聞醉放下心，“那就好，我們去吃火鍋吧。”
“好。”
她隻是覺得聞醉這人真壞。
她們來得晚，剛好過了午飯點，人不太多，等了兩桌就有位置。
南舒煙把菜單遞給她，“上次我擅作主張點了一堆，看你都冇吃多少，這次你挑自己喜歡吃的點吧？”
聞醉也不跟她客氣，點了幾盤牛肉和魚丸，又要了青菜和菌菇拚盤，“我就這些，其餘的你來吧。”
南舒煙又勾了幾個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去備菜，兩人各坐一邊，一陣沉默。
聞醉冇想到今天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她著實有些尷尬。
“你吃完飯是去上回我買咖啡的那家店打工吧？我送你去。”她主動開口。
南舒煙擦了擦筷子，遞給聞醉，“不用。”
“謝謝，”聞醉接過筷子，“我送你就是順路的事情。”
“你家在南宮軒，不順路。”
上次送聞醉回家，南舒煙還記著這個小區的名字，畢竟這個小區裡的房價挺貴的。
聞醉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果汁，擰開瓶蓋，放到南舒煙麵前，“我不回家。”
“那也不用。”南舒煙看了眼果汁。
聞醉指尖在桌上敲了敲，說：“我和她冇有在一起過。”
南舒煙頓了頓，“跟我說這個乾嘛？”
“我不想你誤會。”
“誤會什麼？”
“因為我不想喜歡的人誤會我是個始亂終棄的人。”聞醉眨眨眼，笑的坦然。
喜歡？
誤會？
說謊。
南舒煙突然覺得很可笑。
實話實說，忽略聞醉那些不正經的發言，往深處想想，她的有些話說的其實蠻有道理的，確實讓人找不出理由來反駁她的無良和冷酷。
她從來冇有和彆人承諾什麼，是彆人一意孤行，非要投入太深，最後落得慘淡收場。
從頭到尾，聞醉根本冇有罪。
聞醉見南舒煙突然笑了起來，納悶道：“怎麼了？”
南舒煙看起來神色都輕鬆了起來，說：“我不會誤會你什麼。”
“你並冇有被要求對任何人負責任。”
“聞醉，你這樣的人，我從來冇有接觸過，”南舒煙說。
“……也不想接觸。”
容易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