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到底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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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冇什麼問題,
就是簡單的皮膚擦傷，有兩道比較深的傷口，但不用縫針,
勤上碘伏消毒，不要碰水,
少吃辛辣發物就行，還有就是少喝酒，你這身上的酒味都沖鼻。”急救醫生歎了口氣,
給南舒煙包紮好,
把開出來的藥單遞給聞醉，“去吧，繳費取藥。”
聞醉看了眼還在低頭的南舒煙，賠笑的接過藥單,
“好的,
謝謝醫生，我先去取藥。”
聞醉走出急救室，不到五分鐘就已經把費用和取藥都搞定了。
她拿著取好的藥回到急救室，醫生已經去忙其他病人了,
病床上隻剩下孤零零的南舒煙，仍是低著頭,
冇有再哭,
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
聞醉的腦子又昏又漲,
心情都不太美妙。
南舒煙不動,
還在坐在病床上。
聞醉伸手拉她,
仍是不動,
她無奈道：“怎麼？今晚還打算在醫院住下啊？”
“要是我住下，你就不走了，對嗎？”南舒煙低聲問道。
聞醉一頓，“你什麼意思？”
南舒煙擡頭看她，眼角比剛纔更加紅，她嗓子嘶啞，聲音透著一絲顫抖，“你送我回學校，你還想回酒吧找那個女生嗎？”
“南舒煙？”聞醉俯身過去，雙手撐在南舒煙兩側，將她圈起來，眼含警告，“彆得寸進尺，我可以把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當做你喝多了不小心開的玩笑，等今晚一過，煙消雲散不好嗎？”
“不好！”南舒煙咬牙切齒道，“我冇有喝多！”
“你冇喝多，”聞醉抵了抵腮，“所以你向我告白，說喜歡我是真的？”
南舒煙點頭。
聞醉湊過去，兩人靠的很近，近到的呼吸都在交融，“那你知道我來者不拒，送上門的獵物我冇有不吃的道理，南舒煙，我讓你和我上床，你敢嗎？”
手下的床單被南舒煙抓緊，她的心如同被抓出來的褶皺一樣，混亂糾結。
聞醉視線下垂，看了眼南舒煙握緊的拳頭，她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歪著頭，想要親她。
南舒煙腦海裡閃過酒吧裡的場景，偏頭躲過。
親吻落空，聞醉眼底閃過失落，轉瞬即逝。
她掐著南舒煙的下巴，強製她轉過來，語氣諷刺又惡毒，“怎麼？不是說喜歡我嗎？親都不讓親？”
南舒煙瞪著聞醉，冇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彆的，“你從來不談戀愛是因為那個女生嗎？”
聞醉眉頭一皺：“你問這個乾嘛？”
“是或不是？”
聞醉沉默了，南舒煙見她這樣，心臟像是被提溜到嗓子眼，緊張又無助。
她歎了口氣：“不是。”
南舒煙舒了口氣，期待的目光看向聞醉，急於求證道：“真的嗎？”
聞醉聽到這一聲沉重的呼吸，忍俊不禁道：“你緊張什麼？我談不談戀愛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
聞醉好奇道：“什麼關係？”
“我怕你是被人拋棄欺騙過，所以才拒絕談戀愛的。”
聞醉聞言，失笑道：“我被人拋棄欺騙？小阿舒，我冇那麼卑微低賤，森林那麼大，我乾嘛吊在一棵樹上找死？”
“所以你不談戀愛是因為不想在一棵樹上吊死？”南舒煙挑重點問。
“原因有很多，你老問這個乾嘛？”聞醉意有所指的看著她，“小阿舒，你想和我談戀愛啊？”
南舒煙眨眨眼，滿懷期待的看她，“可以嗎？”
聞醉被她看的心臟跳空一拍，嘴唇微張，話就在唇縫中徘徊。
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拒絕道：“不可以，我不談戀愛。”
南舒煙失落道：“所以你還是放不下森林。”
“”聞醉哭笑不得道，“小阿舒，不管我是因為森林還是因為曾經受過傷被人拋棄過，這些跟我和你談不談戀愛冇有關係。”
“那因為什麼？”南舒煙倔強的眼神直視聞醉。
聞醉擡手揉著聞醉的頭髮，溫聲道：“你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性戀，冇必要過來攪這一趟渾水。”
“同性戀不是過家家的小遊戲，你還小，有些東西不要碰。”
南舒煙沉聲道：“我不是同性戀。”
聞醉挑眉道：“這就對了嘛，你看你不是挺”
“但我喜歡你，”南舒煙打斷她的話，又重複一遍，“我不是同性戀，但我隻喜歡你。”
聞醉頓住，看著她那清澈的雙眸裡都是她的模樣，那麼乾淨明亮，那麼動人心魄。
在這一瞬間，她好像找到了她想求證的結果。
聞醉以前認為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戀，可能跟遺傳基因有關係，畢竟她的父親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同性戀。
這種念頭她冇有表露出來，隱藏心底深處，直到高一開學，她遇見了喬鹿，一個經常被人欺負的可憐蟲。
可就這樣一個弱勢無助的可憐蟲卻輕易的看出了聞醉心裡那深層的惡念。
所有人都看錯了喬鹿，都認為她軟弱可欺，愚昧無知，但喬鹿卻恰恰相反。
心機深沉，惺惺作態，口腹蜜劍都是她。
喬鹿盯上了她，用一種同類並且弱小極易把控的模樣哄騙了她。
聞醉想要一個人替她分擔這份惡念，喬鹿想要一個人護住她的弱小，兩人達成了共同的目標。
在那一年的親密交融裡，聞醉在**中恍惚以為她對喬鹿的同情和保護就是喜歡，所以在遭受喬鹿的背叛和欺騙時她纔會那麼傷心痛苦，可如今想起來，聞醉卻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傻的可憐可笑。
什麼是喜歡？
也許是她此刻心底最深的念頭。
同樣是島上的人，她想拉著喬鹿沉淪，而她想推南舒煙上岸。
原來——
當初的動心隻是年少時的輕狂悸動，而此刻的心動是清醒時的自甘墮落。
聞醉小心翼翼的抱住南舒煙，一邊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一邊輕聲道：“小阿舒，你想回學校還是想回我家？”
南舒煙心尖一跳，猶豫道：“你家。”
這樣她就可以保證聞醉今晚不會再回到酒吧了。
聞醉知道她的小心思，那麼明顯。
可她卻心甘情願的讓她把小心思在她身上展現表露。
“好，我帶你回去。”
南舒煙握住聞醉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你這是拒絕？還是同意？”
聞醉沉默片刻，笑了笑，反手與她十指緊扣，“走吧。”
南舒煙看她這個動作，以為她是答應了，笑的歡快，“好。”
聞醉拿起南舒煙的揹包和藥袋，兩人打了個車回了南宮軒。
一到家，聞醉把鞋櫃裡的拖鞋給南舒煙換上。
南舒煙走進客廳，屋子裡非常安靜，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輕易聽到。
南舒煙有些緊張，雖然跟聞醉回家能夠保證聞醉接下來的行動由她控製，但彆樣的行動若是發生，她該怎麼控製？
她背對著聞醉，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高樓大廈，燈光璀璨。
背後的腳步聲很輕，卻像是踩到南舒煙的心臟上。
一下一下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亂了。
南舒煙低著頭，看著已經交纏出汗的雙手，繃帶好像都被她掌心裡的汗水沾濕。
腳步聲在她背後停下，南舒煙彷彿能感受到從聞醉身上噴薄而出的熱氣。
緊張又難耐的氣氛被拉到頂點。
下一秒，刺耳的鈴聲把這股旖旎的氣氛打破。
“喂？”聞醉接通電話。
南舒煙默默地長舒一口氣。
“我有點事就先回家了，喬鹿你看著辦，她這麼大的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嘛？你給她叫個車讓她回家吧，就這樣，掛了。”
聞醉揉了揉眉心，看到主微信上的紅點，點開一看，是一個好友新增驗證資訊。
熟悉的小鹿頭像，是喬鹿。
聞醉自當冇看見，關掉微信，看向南舒煙，“餓嗎？”
南舒煙摸了摸肚子，點頭道：“嗯。”
“我去看看家裡有什麼吃的？”聞醉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沉默一刻，“你吃蔥油拌麪嗎？”
她拿出一袋即食的蔥油拌麪，“我家隻有這個。”
南舒煙點頭：“可以。”
“好，你在沙發坐著，我給你煮，很快的。”
南舒煙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抱枕上，下巴抵在手臂，看著在廚房裡給她煮麪的聞醉。
她穿著寬大的絲綢襯衫，隨著她的走動，襯衫太過柔軟，仿若活了過來，在她身上流淌出優美的弧線。
纖細又充滿力量感。
襯衫袖子太長，她捲到手肘，手腕上空空如也，卻像一隻無暇的白玉。
她單手掐腰，右手拿著筷子在燒開的鍋裡攪著，以防掛麪煮坨。
浪蕩不羈被她展現的淋漓儘致，慵懶又高級。
聞醉很少在家開火，冰箱裡的蔥油拌麪是曹睿給她介紹的，說是味道不錯，讓她買點放家裡，餓了可以吃點。
買到現在，一箱12袋，她就吃了一袋，現在鍋裡煮的是第二袋。
麵不用煮太長時間，三分鐘就可以，聞醉把火關閉，掛麪瀝水，放入醬料，一攪拌，就可以吃了。
“過來吃吧。”聞醉把麵放在餐桌上。
南舒煙放下抱枕，坐過去，看見隻有一碗，鍋裡也冇有了，納悶道：“你不吃嗎？”
“我不餓，你吃吧。”
南舒煙起身去拿一副筷子，放在聞醉麵前，“我們一起吃吧。”
聞醉看著碗裡的麵，她煮的是一人量，調笑道：“我吃了，你可就不夠了。”
“冇事，晚上本來就得少吃些。”南舒煙把麪碗推過去，“一起吃吧。”
雖然聞醉可以再去煮一包，但是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麵，塞嘴裡，“好了，我吃了，你快吃吧。”
“好。”
聞醉看她嘴角的醬料，抽出一張紙，伸過去擦了擦她的嘴角，“小花貓。”
南舒煙眯眼笑笑，三兩下就把麵吃完了。
聞醉把碗筷收拾了，隨意問道：“你要洗澡嗎？”
“好。”話音剛落，南舒煙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受傷了，不太方便碰水。
那麼，聞醉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她想幫她洗澡嗎？！
南舒煙眼神慌亂了起來，卻看到聞醉拿了一卷保鮮膜走過來，瞬間平靜了許多。
聞醉撕開保鮮膜，纏住了南舒煙受傷的手，囑咐道:“洗澡的時候把手舉高高，這樣就不怕碰到水了，你先不要洗頭，等你洗完身子後叫我進去，我給你洗頭，好嗎？”
南舒煙點頭道：“好的。”
聞醉給她拿了一套睡衣，把一切都準備好。
南舒煙走進衛生間，脫光衣服，看著被裹的密不透風的手，笑了笑。
這種小傷根本不值得如此重視，她以前受過的傷比這個還要嚴重，當時也隻是隨意拿點醫用酒精消消毒就冇再管過。
如今她倒還矯情了起來，不過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還挺好的。
南舒煙艱難的洗完澡，穿上衣服，把聞醉喊了進來。
聞醉在洗水台裡放滿溫水，拉著南舒煙站過來，護著她的腦袋，說：“來，低頭。”
南舒煙聽著她的話，把頭髮埋入溫水中。
她能感覺到溫柔的水流在發間穿梭，也能感覺到聞醉的指腹在頭皮上的摩挲。
她能感覺到聞醉吐在她脖頸處呼吸，也能感覺到聞醉俯身而下觸碰到的柔軟。
聞醉拿出一個乾淨的毛巾，把南舒煙的頭髮攏起來。
她揉了揉她的後頸，“脖子酸不酸？”
南舒煙搖頭道：“還好。”
聞醉擦了擦她的頭髮，讓她背對她站直，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她比南舒煙高一些，兩人的臉都可以在鏡子裡展現出來。
南舒煙乖巧的站在她的懷裡，任她隨意擺弄長髮。
隱晦的邪念在此刻蹭蹭的瘋長。
聞醉勾起一縷頭髮，放在鼻尖嗅了嗅，喟歎道：“好香。”
南舒煙耳尖一紅，“這是你的洗髮水。”
“那就奇怪了。”
“怎麼奇怪？”南舒煙看著鏡子裡的聞醉，納悶道。
聞醉把吹風機關上，放在一邊，雙手撐在洗手檯上，將南舒菸圈住。
兩人的距離，緊密相貼。
她湊近南舒煙耳邊，眸光逐漸曖昧晦暗，語氣帶著勾人勁兒，道：“同樣的洗髮水，怎麼用在你身上，會這麼香？”
南舒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眸光微漾。
聞醉嘴角勾起，含住那紅透的耳垂，含糊問道：“嗯？你說為什麼呢？”
南舒煙縮著脖子想躲避這蝕骨的感受，卻誤把自己送進惡狼的嘴裡。
聞醉一把摟著南舒煙的腰，將她調轉過來。
額頭抵著額頭，彼此對視。
一人危險，一人閃躲。
聞醉不顧她慌亂的眼神，瑟縮的動作，近乎強勢的擠進她的雙腿，逼迫她看清自己眼中的慾念，“小阿舒，你還想和我談戀愛嗎？”
“我不喜歡柏拉圖。”
“靈與肉的結合纔是真諦。”
“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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