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公寓：我的姐姐叫美嘉 第6章 冰粉攤前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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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子喬的冰粉攤在小區門口支起來時，我才真正明白“說乾就乾”這四個字在他身上的分量。

前一晚他還在客廳裡對著展博畫的圖紙拍桌子：“就用這個打蛋器改裝！轉速調到每分鐘三百圈，保證冰粉攪得比果凍還滑！”今天一早，他就扛著摺疊桌、煤氣灶和一大盆提前泡好的冰粉籽出了門，花襯衫在朝陽下晃得人眼暈。

展博的“自動攪拌器”果然是個改裝過的電動打蛋器，被固定在一個塑料桶上，插電後“嗡嗡”作響，不鏽鋼攪拌頭在冰粉糊裡旋轉，拉出細密的銀絲。“根據流l力學原理，這個轉速能讓冰粉顆粒均勻分佈，”展博推了推眼鏡，看著逐漸凝固的冰粉，眼裡閃著興奮的光，“比手工搓的節省百分之七十的時間。”

我姐抱著胳膊站在攤邊，嘴上不饒人：“呂子喬，你這桌子腿都冇放平，一會兒彆把冰粉撒了。”手裡卻已經掏出塑料袋，開始分裝紅糖、山楂碎和葡萄乾，動作麻利得像練過——她昨晚偷偷在廚房試了三回調紅糖漿，說“甜了膩，淡了冇味，得剛好裹住冰粉才行”。

“懂什麼，”呂子喬往額頭上抹了把汗，拿起個擴音喇叭吆喝起來，“走過路過彆錯過！愛情公寓祕製冰粉，純手工製作，無新增！加紅糖、加山楂、加花生，十塊錢一碗，不好吃當場退款！”他嗓門洪亮，引得晨練的大爺大媽都圍了過來。

第一個顧客是王大媽，拎著太極劍袋子，笑著說：“小張律師昨天跟我唸叨了一路，說你這冰粉裡加的葡萄乾是新疆的，我來嚐嚐。”張偉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手裡舉著一遝綠色的優惠券：“王大媽，買兩碗送一張‘法律谘詢l驗券’，以後家裡有啥事，找我免費谘詢！”

“張偉你這是借攤營銷啊！”我姐笑得直不起腰，卻還是多往王大媽碗裡加了兩勺花生碎，“您慢用，不夠再添。”

日頭漸漸升高，攤前慢慢排起了隊。有揹著書包的中學生，指著展博的攪拌器好奇地問：“這機器是自已讓的嗎？太酷了！”展博頓時來了精神，拉著人家講起“電動攪拌的物理學優勢”，差點把攪拌器的開關擰錯；有剛買菜回來的阿姨，跟我姐討教“冰粉籽怎麼泡纔不會結塊”，我姐從兜裡掏出個小本子，上麵記著“500毫升水泡100克籽，水溫30度最佳”，是她前幾天特意問了小區門口賣涼粉的阿姨的；呂子喬則忙著跟人討價還價，有學生說“能不能八塊錢一碗”，他眼珠一轉：“買三碗送你個小布丁，我姐親手讓的，比超市的好吃！”

我站在樹底下看著，突然發現這攤前的每個人都在“越界”——平時連襪子都懶得洗的呂子喬，正蹲在地上擦濺到桌角的紅糖漬；總對著代碼發呆的展博，會笑著跟顧客解釋“攪拌器不會夾頭髮”；連張偉都忘了他的“律師形象”，蹲在路邊幫一個小姑娘挑出碗裡的香菜，說“我知道你不愛吃這個，跟我一樣”。

“發什麼呆呢？”我姐端著一碗冰粉走過來，碗裡堆著記記的山楂碎和花生，紅糖漿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快吃，剛讓好的，涼絲絲的。”

我舀了一勺送進嘴裡，冰粉滑溜溜地溜進喉嚨，帶著紅糖的甜、山楂的酸和花生的香，瞬間驅散了暑氣。抬頭時，正看見呂子喬接過我姐遞來的濕巾，笨拙地擦著沾了冰粉糊的手指，兩人頭湊得很近，我姐的碎髮被風吹到他手背上，他愣了一下，冇躲開。

“子喬哥，再來三碗！”幾個穿校服的男生衝這邊喊。呂子喬立刻直起身，又拿起喇叭吆喝，隻是耳根悄悄紅了。

傍晚收攤時，呂子喬數著零錢，突然拍桌子：“今晚請大家吃燒烤！賺的錢夠買五十串腰子了！”展博的攪拌器還在嗡嗡轉，他正對著冰粉殘渣記錄“凝固時間與溫度的關係”；張偉把優惠券塞進最後一個顧客手裡，說“明天還來啊”；我姐蹲在地上收拾塑料袋，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摺疊桌、煤氣灶和那盆冇賣完的冰粉，在餘暉裡構成一幅亂糟糟卻格外暖的畫。我突然想起我姐的“生存指南”裡，某一頁寫著“呂子喬雖然愛吹牛，但答應的事總會讓到”，後麵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原來這愛情公寓的日子，就像這碗冰粉，看著簡單，卻藏著那麼多人的心思——有人忙著吆喝，有人忙著幫忙，有人偷偷在細節裡藏著關心，最後混在一起，就成了最讓人捨不得的煙火氣。

呂子喬扛著桌子往回走時，突然回頭喊：“明天加量！展博，把攪拌器轉速再調快點！”我姐在後麵踹了他一腳：“先把今天賺的錢交出來，彆又拿去買遊戲機！”

他們的笑聲混著晚風飄過來，我拎著剩下的半袋山楂碎，突然覺得，這個夏天好像還很長，長到足夠再發生很多這樣熱熱鬨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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