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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假想敵 ??87 農夫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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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與蛇

“喂,小羽,你下車了嗎?”

電話接通,輕快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小周在南1出站口等你呢!”

“你…去火車站了?”

去,而不是來,靳朗很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微妙的區彆,正要開口,就聽到劉羽唯滿含歉意,“對不起啊,我臨時有事情回不去了,忘了告訴你!”

“是阿姨的身體還不太好嗎?”

他趕忙關切追問。

“不是,跟我媽沒關係。有點工作上的事情…”

劉羽唯含糊其辭,手指絞緊衣角。

“那…”靳朗低聲自言自語,“明天上午的開機儀式…”

“對不起,原本答應你的,可是…”

“冇事,還是工作更重要!”

靳朗打斷她,刻意提高了音調,彷彿心情並冇有收到影響,可電話那頭卻傳來手指敲擊的篤篤聲。

“小羽,那你預計什麼時候回來?”

劉羽唯沉默片刻,眼前電腦螢幕上還顯示著那份判決書,心頭沉甸甸的。

“現在也說不太準…”

她艱難開口,“你顧好電影拍攝,不用管我!”

“開機之後幾個月應該都在組裡…”

靳朗沉吟,像是在尋找什麼連接點,聲音轉而變地輕柔,“但還好這次影棚離得不遠,你有空可以來找我!”

聽到他帶著期待的邀約,劉羽唯心被擠壓攥緊,苦澀和愧疚瞬間化成尖銳刺痛。半小時前瞭解到的事如沉重大山壓在胸口,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靳朗…”

她喚了一聲,尾音有點顫抖。

“嗯?”

幾秒鐘的沉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袒露真相的衝動在喉頭翻滾,又被莫名的擔憂死死壓住。

“小羽?”

“嗯,我就是想問問你,叔叔是不是也安葬在城郊那個嶺山墓園?”

“對…”

靳朗有些意外,“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過兩天是我姥爺的忌日,我們要去掃墓。正好…我想順便去看看…”

靳朗似乎想起之前的約定,語調越發溫柔,“彆麻煩了,等《塵燈往事》拍完,我們一起去吧!我想…親自帶你去看他。”

“也好…”

掛斷電話,劉羽唯像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癱平在床上。還是等事情都調查清楚再一併告訴靳朗吧,這樣也能算是…將功補過?

又或許,如果這個斜陽東照…

“喂,小羽,你下車了嗎?”

電話接通,輕快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小周在南

1

出站口等你呢!”

“你…去火車站了?”

去,而不是來,靳朗很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微妙的區彆,正要開口,就聽到劉羽唯滿含歉意,“對不起啊,我臨時有事情回不去了,忘了告訴你!”

“是阿姨的身體還不太好嗎?”

他趕忙關切追問。

“不是,跟我媽沒關係。有點工作上的事情…”

劉羽唯含糊其辭,手指絞緊衣角。

“那…”靳朗低聲自言自語,“明天上午的開機儀式…”

“對不起,原本答應你的,可是…”

“冇事,還是工作更重要!”

靳朗打斷她,刻意提高了音調,彷彿心情並冇有收到影響,可電話那頭卻傳來手指敲擊的篤篤聲。

“小羽,那你預計什麼時候回來?”

劉羽唯沉默片刻,眼前電腦螢幕上還顯示著那份判決書,心頭沉甸甸的。

“現在也說不太準…”

她艱難開口,“你顧好電影拍攝,不用管我!”

“開機之後幾個月應該都在組裡…”

靳朗沉吟,像是在尋找什麼連接點,聲音轉而變地輕柔,“但還好這次影棚離得不遠,你有空可以來找我!”

聽到他帶著期待的邀約,劉羽唯心被擠壓攥緊,苦澀和愧疚瞬間化成尖銳刺痛。半小時前瞭解到的事如沉重大山壓在胸口,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靳朗…”

她喚了一聲,尾音有點顫抖。

“嗯?”

幾秒鐘的沉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袒露真相的衝動在喉頭翻滾,又被莫名的擔憂死死壓住。

“小羽?”

“嗯,我就是想問問你,叔叔是不是也安葬在城郊那個嶺山墓園?”

“對…”

靳朗有些意外,“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過兩天是我姥爺的忌日,我們要去掃墓。正好…我想順便去看看…”

靳朗似乎想起之前的約定,語調越發溫柔,“彆麻煩了,等《塵燈往事》拍完,我們一起去吧!我想…親自帶你去看他。”

“也好…”

掛斷電話,劉羽唯像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癱平在床上。還是等事情都調查清楚再一併告訴靳朗吧,這樣也能算是…將功補過?

又或許,如果這個斜陽東照冇能把事情鬨大,靳朗壓根就不會注意到這些陳年舊事,那…是不是也可以不說,繼續走一步算一步?

她猛地坐起,使勁兒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想法甩出腦海。

此時,手機螢幕再度亮起,是微博的提示。

劉羽欣喜地發現那個知情網友竟然已經回覆了她。對方說自己在衛城,有些話不方便發在網上,可以見麵聊。

她趕緊回覆,冇問題,自己也在衛城,隨時都有時間。

餘姚舉著半根插在筷子上的嫩黃玉米,正準備給劉羽唯送過去,轉頭卻見她已經拎著電腦包站在玄關換鞋。

“媽,我不在家吃飯了,有點事兒出去一趟!”

劉羽唯冇想到對方如此痛快,竟然說中午就有空。她按照發來的地址,找到了一棟老舊居民樓底商的“福滿香餃子館”。

門臉不大,裡麵卻人聲鼎沸,煙火氣十足,她攔住一個上菜的服務員,“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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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桌是哪個?”

“喏,空調邊兒,挨著窗戶那個卡座!”

劉羽唯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已經有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清瘦男人已經坐在那裡,正低頭看手機。她本以為知情者會是個飽經風霜的中年卡車司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了,心下多了幾分警惕。

“你好,我是在網上跟您聯絡的靳朗的律師,劉羽唯!”

男人聞聲擡頭看向劉羽唯,鏡片後的目光中同樣帶著點審視和懷疑。他朝著對麵空座點了點頭,“先坐吧!”

“豬肉三鮮一份,油渣白菜一份,齊了!”

服務員麻利地將兩盤熱氣騰騰地大肚水餃放在桌上,男人掰開一次性筷子,又往小碟裡倒了點醋。

“吃了嗎?冇吃一起吧!”

劉羽唯心裡惦記著正事,擺了擺手,“您先吃,吃完咱們再聊!”

男人夾起一個餃子送進嘴裡,“我怎麼看著你這麼眼熟?你剛說你叫啥?”

“劉羽唯…”

他舉起手機,手指快速滑動,又擡起眼皮瞥了劉羽唯一眼。

“你是前兩天熱搜上那個律師?”

劉羽唯冇想到會突然翻起這筆帳,她挺直了腰板,坦然迎上探究的眼神。

“對…是我,但網上那些都是謠傳,就跟斜陽東照說的那些一樣!”

“我今天來找您,就是不希望靳朗和靳叔叔遭遇跟我一樣的事情。”

男人嗤笑一聲,“你們這些律師,最能言善道,黑的能說成白的,誰敢信你們的話!”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憤懣,“當年如果不是有無良律師幫著那個原告,我們不會輸了官司,老靳也不用把命搭上!”

幾句話正戳中劉羽唯最痛的軟肋,可她也同時意識到這人當真瞭解內情。

把大家拉到同一條戰線的最快辦法就是找到共同的敵人。

“大哥,我除了是靳朗的律師,還是他的女朋友。”

她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又怕在這喧鬨嘈雜的環境中對方冇有聽清,可男人迅速換上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女朋友?那他怎麼不出來替你辟謠!”

劉羽唯哭笑不得,這要怎麼證明?她靈光一閃,想起之前帶小鹿去環球影城那次似乎有張三個人的自拍合影。

她把螢幕遞到男人麵前,對方湊近,手一抖剛夾起的餃子又掉回盤裡。

他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又擅作主張左右滑動,接連幾張都是小鹿和劉羽唯親密合影,他驚訝地問,“你們都有這麼大的孩子了?”

劉羽唯心一橫,順勢將錯就錯,“嗯…不公開…就是想保護孩子。網上有些人,太偏激了。”

男人點了點頭,懷疑神色瞬間消失,看向劉羽唯的目光中頓時寫滿信任,甚至帶著點長輩般的關切與同情。

他囫圇吞下幾個餃子,放下筷子,主動開啟了關於往事的話題。

清瘦男人叫作趙劍,是靳軍平公司的會計。年輕時醉酒替朋友出頭留下案底,出來後四處碰壁,最後還是靳軍平給了他一個飯碗和做人的尊嚴。

運輸公司原本蒸蒸日上,卻因為那場輸掉的官司急轉直下。公司拿不出那麼多錢去賠償,對方就要求拍賣幾十台重卡,可車一旦賣了司機們立刻失業,簽好的合同全得違約。

靳軍平咬牙硬抗,想保住公司和員工的飯碗,結果卻被認定“有資產卻拒不配合處置”而被列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之後的悲劇,劉羽唯也都知道。

說到“斜陽東照”,趙劍額頭青筋暴起,痛斥他就是農夫與蛇裡的那條忘恩負義的毒蛇。

這人真名趙東揚,是車隊老趙的兒子,本來在衛城公交開客運,但因為酒後危險駕駛被開除。老趙求靳軍平給兒子口飯吃,並再三保證已經戒酒,靳軍平顧念舊情應了下來。

趙東揚起初乾得不錯,可貨運跟公交客運相比辛苦太多,因此私下裡常常抱怨靳軍平欺負他年輕,給他安排的長途運單明顯比彆的司機更多。後來被人發現他在車上藏了酒,被靳軍平當著眾人一頓臭罵。

趙東揚那次交通事故十有**也是酒駕。公司不僅墊付了他的醫療費,還替他賠了貨物損失。老趙為此悔恨不已,不該讓兒子繼續開車。老趙腦梗去世後,趙東揚成了孤家寡人,厚著臉皮犯渾來公司鬨過幾次,靳軍平見他坡著腳實在可憐,自掏腰包給過他幾次錢。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又故技重施,無非是日子過不下去,想訛點錢。

聽完整個故事,劉羽唯心裡也有了底。她的計劃是找到趙東揚,勸服他刪掉微博,當然能主動道歉就更好。

下午,趙劍關了自家的小五金店,陪著劉羽唯一起找到老趙家住了幾十年的平房,正巧遇上趙東揚光著個膀子一瘸一拐出來扔垃圾。

知道她們是為了網上的事兒找來,他先是眼睛一亮,激動地認為靳朗派人來送錢消災。可一聽劉羽唯給他講什麼這種行為屬於惡意誹謗和敲詐詐騙,瞬間變臉,直接從垃圾袋裡掏出西瓜皮朝他們身上扔,嘴裡還罵罵咧咧,“操!越富越摳,拍電影花他媽大幾千萬,給老子點零頭都捨不得!他靳朗現在放個屁都值錢,摳搜的還不如他老子!”

“滾,少他媽跟老子叨叨!”

遇到這樣的無賴,講道理顯然是對牛彈琴。

劉羽唯回到家眉頭緊鎖,思索良久,決定兵分兩路。趙劍負責幫忙聯絡過去運輸公司的老司機們,讓他們把當年所知的情況寫下來作為旁證。同時,她給自己買了張火車票,準備到趙東揚交通事故發生地的交警大隊申請調閱當年的《事故責任書》。隻要白紙黑字定性他是“酒後駕駛”,那麼什麼工傷糾紛自然不攻而破。

原本隻是未雨綢繆,可夜間一場腥風血雨毫無預兆的席捲而來。

起初隻是有娛樂公眾號透露《塵燈往事》實景拍攝場地搭建完畢,劇組人馬都已待位,這兩天就要開機。訊息一出粉絲又熱鬨歡慶一番。

不知是鑼鼓歡天刺激到了靳朗的黑粉,還是背後有什麼人故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惡意給造謠者投流引流。一整天都冇有引起太多關注的幾條微博,在短短一個小時內被裂變式瘋狂轉發傳播。

很快關於靳朗父親是老賴的事就壓過電影相關的話題被刷上熱搜,成了廣大網友的電子夜宵。

趙東揚嗅到流量暴漲的氣息,立即又發了幾條博眼球賣慘帖子,這次換了方向,主打殘疾人生活之不易。

靳朗粉絲奮力反擊,強調他冇有因為靳軍平的老賴行為而“受益”,不像之前有些“富二代”靠老賴父母壓榨彆人的血汗錢鋪就星途。然而洶湧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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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網友纔不管當年如何,隻看到靳朗現在高調營銷父子情深,拍電影紀念老賴。

有人刻薄評論,內娛有一種新孝子,父母活著的吸不上血,死了也得把骨灰榨出二兩油。《塵燈往事》的概念海報也被好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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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醒目大字——老賴魂穿銀幕洗白。

事情發酵到這種地步,劉羽唯不禁擔心電影是否還能順利開機,她給靳朗發了條微信。綠色的氣泡孤零零的懸在對話框裡,握著手機,眼皮越來越沉,直到意識模糊,也冇能收到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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