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塵埃落我肩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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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的生日，司雲清在彆墅舉辦了一場宴會。
名流雲集，衣香鬢影。
白月穿著價值千萬的鑽石禮服，戴著鴿子蛋大的鑽戒，像個真正的公主，被司雲清寵溺地介紹給每一位賓客。
而蘇浪，則被命令換上一身不起眼的傭人製服，像個背景板一樣，站在二樓的角落裡。
司雲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誰纔是他司雲清唯一承認的女人。
他要用這種方式，徹底碾碎蘇浪最後一絲尊嚴。
蘇浪麵無表情地看著樓下那對璧人，看著他們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和奉承，內心平靜如水。
她知道，這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宴會進行到一半，一位剛從國外回來的賓客，不清楚情況，看到二樓的蘇浪，下意識地舉杯示意。
“司夫人，彆來無恙。”
這一聲“司夫人”，像一顆炸雷，瞬間讓整個宴會廳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白月。
白月的笑臉，瞬間僵住。
下一秒，她猛地將手中的水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
清脆的響聲，劃破了尷尬的寂靜。
“司夫人？誰是司夫人？！”她像個瘋子一樣尖叫起來，指著那個賓客，又指著司雲清，眼淚說來就來，“司雲清！你騙我！你不是說你心裡隻有我一個嗎？為什麼還有人叫她司夫人？！你是不是還想著她？！你是不是要跟她舊情複燃？！”
那個賓客嚇得臉色慘白，不知所措。
司雲清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他不是氣白月發瘋，而是氣那個不長眼的賓客，竟然在這種時候，提起了蘇浪。
為了哄好懷裡哭鬨的寶貝，司雲清拿過話筒，當著所有人的麵，冷冷地宣佈：
“從今天起，我不希望再從任何人口中，聽到‘司夫人’這三個字。”
“我司雲清的妻子，未來隻會有一個人，那就是白月。”
這番話，無異於當眾給了蘇浪一記最響亮的耳光。
但白月還不解氣。
她哭哭啼啼地指著地上那堆水晶杯的碎片，提出了一個更惡毒的懲罰。
“我不管！今天我受了委屈，都是因為她！我要罰她！”
“把……把那一整箱冇用的水晶杯都砸了，扔到泳池裡去！我要她下去，用手，一片一片地給我撈乾淨！”
一整箱……砸碎的水晶杯……扔進泳池……徒手撈？
這簡直是要廢了人的雙手！
所有賓客都倒吸一口涼氣，覺得這個白月，實在是惡毒得有些過分了。
但司雲清，卻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好。”
他看向二樓的蘇浪，眼神冰冷，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蘇浪站在原地，冇有動。
她的背上，紋身造成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現在，他又想廢了她的手。
司雲清見她不動，臉色一沉，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把手機遞給旁邊的保鏢，讓他拿到蘇浪麵前。
電話那頭，傳來養老院院長的聲音。
“司先生……您之前吩咐的，給蘇老先生和蘇老太太換特護病房的事情……”
司雲清對著話筒，冷冷地說：“先停了。”
蘇浪的瞳孔，猛地一縮。
又是這樣。
他又用她父母的安危來威脅她。
“蘇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司雲清掛斷電話，聲音像淬了毒，“下去，或者，我讓他們從養老院滾出去。你自己選。”
蘇浪死死地攥著拳頭。
她看著樓下那個麵容冷酷的男人，看著他身邊那個得意洋洋的女人。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時，裡麵已經一片死寂。
她轉身，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穿過所有賓客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
走到了燈火通明的泳池邊。
保鏢已經按照白月的吩咐，將一整箱水晶杯砸碎，鋒利的碎片，密密麻麻地沉在碧藍的池底，在水下閃著寒光。
蘇浪冇有一絲猶豫，脫掉鞋子，走進了冰冷的池水裡。
水冇過她的膝蓋，刺骨的寒。
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彎下腰，將手伸向了池底那些鋒利的碎片。
第一下，指尖就被劃破了。
鮮血，瞬間在清澈的池水裡暈染開來。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麵無表情地，一片一片，將那些碎片撈起，放進岸邊的桶裡。
一下，兩下，三下……
她的雙手，很快就變得血肉模糊。
整個泳池，都彷彿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賓客們不忍再看，紛紛彆過頭去。
而司雲清，就那麼冷漠地站在岸邊，摟著心滿意足的白月，欣賞著這一幕。
彷彿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
不知過了多久，蘇浪終於撈完了最後一片玻璃。
她拖著疲憊不堪、鮮血淋漓的身體，從泳池裡爬了出來。
每一步，都在光潔的地磚上，留下一個血紅的腳印。
就在這時，她放在傭人休息室裡，那個被允許使用的、隻能接打電話的老人機，突然響了。
一個傭人拿過來，遞給她。
蘇浪接起電話，聲音沙啞：“喂？”
電話那頭，是一個公式化的、卻如同天籟般的女聲。
“您好，是蘇浪女士嗎？”
“這裡是民政局婚姻登記處。”
“通知您一下，您在一個月前提交的離婚申請，冷靜期已於今日屆滿。今天下午五點前，您可以憑本人身份證，來我處辦理離婚手續，領取離婚證。”
轟！
蘇浪的腦子裡，像是有煙花炸開。
離婚冷靜期……滿了。
她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地獄了。
她掛斷電話，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和白月**的司雲清。
然後，拖著這副血淋淋的、殘破的身體，冇有換衣服，冇有處理傷口，就這麼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彆墅的大門。
冇有人攔她。
在他們看來，她隻是一個撈完玻璃，準備回房自舔傷口的，可憐蟲。
蘇浪打了一輛車，直奔民政局。
她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那本暗紅色的，象征著自由的離婚證。
緊緊地攥在手裡，像是攥住了新生。
然後，她去了銀行，取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
她買下了第二天，a市市中心所有核心地段的電子大屏，從清晨到午夜，十二個小時的循環播放權。
做完這一切，她訂了最早一班飛往國外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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