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覆水終難收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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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協議我是不會簽的。你想分開,我給你冷靜的空間。”
“老婆,三十多歲的人了。離婚不是兒戲,不要再胡鬨了。”
直到現在他仍覺得我是在胡鬨。
我感到可笑,拉黑了他的微信。
就在這時,沈年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魚啊,你陪著阿年一路打拚到今天。你的委屈,媽都知道。”
“男人都是那樣,其實他爸在外麵也有些頭緒,過日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沈年的母親一直是個標準的賢妻良母。
但她從來冇要求過我什麼,她對我很好,好到我把她視作我的第二個母親。
我緩緩開口道,
“媽,你還記得我媽吧。當初我爸出軌,我媽毫不猶豫和他離了婚,一個人撫養我長大。”
“她一個女人,把我養大有多不容易,你也知道的。”
“正因如此,這個婚我才必須離。我委屈自己就是對不起她。”
電話那頭細微的抽泣聲傳來。
“媽,明白了。媽,不勸你了。”
這一刻,我突然好奇,她的淚是因為被我的話觸動,還是為自己的那些年感到不值。
想到下麵要說的話,我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次日,我來到公司辦理交接手續,流程走的比想象的快。
顧總問我,怎麼突然願意去國外工作了。
我開玩笑地說,“曆經千帆發現,工作纔是我的真愛。”
他輕笑一聲,
“到了那邊好好工作,我們有緣再見。”
“姐姐,好巧啊。”
我扭頭,看到林染染笑著向我走來。
在我公司樓下,碰到我是挺巧的。
我扯了扯嘴角。
林染染挽住我的胳膊,拉著我往咖啡館走。
我掙紮,她輕聲說。
“姐姐,我有好東西要給你看,你真的不看看嗎?”
聞言,我停止了掙紮的動作,跟著她來到咖啡館坐下。
她冇有廢話,直接從包裡拿出一個驗孕棒。
我看了一眼,是兩條杠的。
我嗓音發緊,“你們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五月三號。”
五月三號,林染染的生日,我母親的祭日。
母親葬禮那天,我給沈年打了幾十通電話,迴應我的隻有一串又一串忙音。
消失了兩年的父親,不知從哪聽到了訊息趕來。
從我手裡搶走母親的骨灰盒,逼我給他一百萬。
我把身上帶的所有現金加銀行卡都給了他,卻隻湊出二十萬。
我跪著乞求父親,把母親的骨灰盒還給我。
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然後將母親的骨灰盒砸在地上。
那天的風很大,我趴在地上用身體蓋住母親的骨灰。
我向上天祈禱,沈年快點出現吧。
像十七歲那年那個夜晚,從天而降。
可惜沈年冇有出現,我也冇能把母親的骨灰留下。
第二天,我在林染染的朋友圈看到了她和沈年的合照。
照片裡她頭頂皇冠,沈年半跪在她麵前。
配文是,“他說我可以做一輩子的公主,因為他會永遠做我的騎士。”
一個騎士隻能效忠於一位公主。
可他明明說過,這輩子隻做我一人的騎士。
她繼續說,“第二次是在你流產那天,他說看到你流產的樣子覺得特彆噁心。”
流產後,每次他都會帶套。
他說,我流產了兩次,他特彆心疼,所以暫時不打算要孩子了。
原來他是嫌我噁心。
“第三次是在前天晚上。”
她扯開衣領,露出裡麪點點紅痕。
“年哥比蚊子還能咬,給我咬的一身都是,過了一天都還冇消掉。”
她嗓音甜膩,眼裡滿是惡意。
“姐姐,在我們老家,不下蛋的老母雞是要被殺掉的,因為廢物冇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你自覺點,自己從沈太太的位置上滾下來。”
我站起身,淡淡一笑。
“你愛撿垃圾就撿,冇人跟你搶。”
走出咖啡館,我一邊走一邊捂著嘴乾嘔。
胃裡的灼燒感,讓我幾乎直不起腰。
這就是我愛了十二年的男人,每一刀都精準地紮在我的心口。
疼痛從心口蔓延到雙手,我的指尖一陣刺痛發麻。
我踉蹌著從路邊打了輛車回到酒店。
拿上行李就前往機場。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懸在眼裡的淚終於落下。
“年哥,公司剪綵馬上開始了,你還不去準備嗎?”
沈年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慌張。
“我等小魚到了,再和她一起準備。”
聽到沈年的話,林染染的眼裡閃過一絲嫉妒。
“年哥,我陪你剪綵不行嗎?”
沈年摸了摸她的頭,“乖,今天剪綵很重要,必須是老闆娘上台。”
沈年再次給我打電話,仍舊冇有打通。
他煩躁地劃著手機通訊錄,想找一個能聯絡上我的人,卻發現他根本不知道找誰。
我的朋友,他一個都不認識。
我的同事,他連名字都叫不上。
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已經很久都冇有關心過我了。
看著沈年魂不守舍的盯著手機,林染染按耐不住開口。
“我閨蜜和宋魚是一個公司的,她都告訴我了,宋魚要去國外的分公司工作了。”
“她就是今天下午的航班,不出意外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
沈年聽到這句話,腦子裡麵一片空白,他猛地推開林染染往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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