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棘鳥戀舊林2 002
離婚後,我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獨自生活在一個南方小鎮。
換了身份,換了手機。
和軍區的一切都斷得乾乾淨淨。
他們都以為我死了。
死在那場轟動整個軍區的虐殺案中。
整整三年,我墳前弔唁的白雛菊從未斷過。
直到有天,我咖啡店的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舊識。
他驚訝問我還活著為什麼不回去?
知不知道傅文京一直活在對我的愧疚裡,差點為我殉情。
傅文京是我的前夫。
他曾和青梅約定,要一起孤寡到老,誰也不能結婚。
可他對我一見鐘情,死纏爛打追了我多年,終是將我娶了回家。
蘇箐箐恨他違背諾言,把怒火全都發泄在我身上。
第一次,蘇箐箐把我騙進雷區,我誤踩炸彈,全身骨裂,內臟出血,在icu裡躺了十天。
傅文京動用所有關係,調來全球最頂尖的專家,將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第二次,她把我扔進沙漠,命令我徒步回家。
傅文京強製中斷演習,派出整個偵察連,不眠不休搜尋三天三夜,最後在戈壁灘上找到脫水休克的我。
就這樣他和蘇箐箐,你害我救,有來有回。
直到第九十九次,
蘇箐箐從傅文京口中得知我對榛子嚴重過敏。
將打磨成粉的十斤榛子用胃管硬塞進我胃裡,導致我當場過敏休克。
昏死之際,我再也忍不住,報了警。
……
被搶救回來後,傅文京的第一句話,不是關懷不是後怕,而是帶著明顯的責備:
“你為什麼要報警?箐箐已經被帶進派出所了。”
我盯著他,喉嚨乾澀得發疼:“為什麼?她這是故意殺人!我不該報警嗎?”
傅文京看著我眼中的決絕,眼神逐漸冷硬起來:
“我和箐箐一個大院長大,她隻是被慣壞了,不是真的想害你。”
“以後我會對她嚴加管教,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她去坐牢。”
傅文京朝門口遞了個眼色,勤務兵立刻遞來一份檔案。
“這是諒解書。”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簽了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份諒解書,隻覺得無比諷刺,“我死也不會簽!”
傅文京眼神一沉:“既然你不肯,那我隻能用強製手段了。”
話音剛落,勤務兵便粗暴地抓起我的手腕。
隻聽“哢嚓”一聲輕響,劇痛瞬間從手指傳來。
“啊——”我淒厲的慘叫瞬間響徹病房。
勤務兵麵無表情地抓著我詭異扭曲的手指,蘸了紅印泥,強行按在諒解書上。
整個過程,傅文京隻是冷漠地站在一旁,像看著受刑的犯人。
我抬起頭,淚水模糊地看著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聲音破碎不堪:
“傅文京……你竟然為了她,對我下這種狠手……”
傅文京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痛色,但很快被冷硬覆蓋。
他走上前想撫摸我的臉,卻被我猛地偏頭躲開。
他歎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阿黎,我沒有選擇。如果可以,我寧願傷的是我自己。
“但箐箐從小在蜜罐裡長大,根本受不了監獄的苦……她真的不能坐牢。”
他轉頭對勤務兵吩咐:“去找軍區總院最好的專家,把夫人的手接好,全力照顧。”
說完,他拿起那份帶著我血淚的“諒解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我看著他絕情的背影,心臟像是被生生撕裂。
那一刻,我知道,我對他的愛意,徹底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擦乾眼淚,掏出手機,撥通了傅文京父親的電話,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傅司令,我知道您一直覺得我家世普通,配不上文京,希望我離開他。現在,我同意離婚。”
電話那頭的傅老司令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複冷靜:
“你想通了就好。我會讓人把離婚協議書送過去,你簽字就行。”
“等離婚證下來,你就離開軍區大院,永遠消失在文京麵前。”
我聲音乾脆:“好。”